第一百零七章 戰王心結
“叮當。”
長劍脫手,跌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你快醒醒啊,你可別死了。”林夢蕾一邊警惕四周,一邊不斷搖晃著李月的身軀,稚嫩的小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李玉婷麵色蒼白,強拖著油盡燈枯的身子跑到李月身邊。
看了他一眼,李玉婷雙手緊緊的抓著林夢蕾的肩膀,哀求著道:“你快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
林夢蕾溫言安慰道:“他沒有死,隻是昏過去了。”
“哦,這邊也終於打完了嗎。”夏墨忽然出現,浮在半空,俯視著昏迷不醒的李月,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竟然還能活下來,倒真是出乎我意料的頑強。”
李玉婷瞪著夏墨,將李月護在身後。
“放心,我對他的命沒有興趣。”夏墨笑了笑,轉而將目光移到了旁邊的長劍上,眼神火熱無比。
林夢蕾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林楚的身影,當即問道:“我哥呢?”
“你哥?”夏墨冷笑,“他已魂歸黃泉。”
林夢蕾聞言一驚,而後盯著夏墨,怒聲道:“你胡說,我哥他怎可能敗於你手?”
夏墨冷冷一笑,道:“如若沒死,為何還不現身?”
林夢蕾語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隔了一會兒,林夢蕾才道:“我……我與你你拚了。”說著,雙手結印,一道道陣紋交織不斷,眨眼形成一座異能陣。
夏墨眼帶笑意,盯著林夢蕾,並沒有出手阻止,任由異能陣成型。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拉住了要跟夏墨拚命的林夢蕾,道:“別聽他瞎說,我怎麽可能會死。”
林夢蕾扭頭,喜道:“哥,你沒死啊?”
林楚瞪她一眼,道:“你就這麽盼著我死嗎?”
林夢蕾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什麽。
夏墨注視著林楚,道:“你竟然這麽快就逃了出來,不愧是曾勝過我半招的人。”
林楚不屑一笑,道:“你的吞雲術不過爾爾,困不住我。”
夏墨麵色一寒,微微眯了眯眼睛。
林楚道:“事到如今,你還要打?”
“不,事到如今,我自然不會再跟你交手。”夏墨冷冷一笑,忽然彈指射出三支雲箭,直奔倒地不起的李月而去。
“你敢!”林楚一怒,腳下步伐變換,擋在李月身前,拳頭轟出,將三隻雲箭悉數擊碎。
借此機會,夏墨身形一閃,瞬息來到李月身邊,但卻並沒有朝他攻去,而是拾起了掉在一旁的長劍。
“嗡!”
長劍入手,夏墨隻覺一股力量不斷震動他的手掌,似是想掙開他的控製。
“此等聖物,隻有在我手中才能發揮其真正的威勢。”夏墨輕語,三個異能浮現,鎮壓在長劍之上,想要將其強行帶走。
“哧!”
這一下似是激怒了長劍,劍身忽然爆發出淩冽的劍氣,劈開了鎮壓在上麵的三個異能,同時割破了夏墨的手心。
夏墨皺眉,不得不放開了長劍。
“咣當。”
長劍墜地,化成一道光,瞬間沒入李月體內。
“哼,竟然認主了。”夏墨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道:“不過認主的聖物也不是不可以重新認主,隻要那人已死……”
他眼中泛著寒光,轉即冷笑了起來,道:“不過今日是沒機會了。”
目光聚集在林楚身上,後者臉上毫不加掩飾的憤怒。
夏墨一笑,騰空而起,朝遠遁而去。
夏墨走後,林楚並未放鬆警惕,站在李月身前,冷冷的瞪著四周,淬血境後期的威勢毫無保留的釋放。
暗中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見此,都老實的收了回去,神院排名第二的戰王之威,他們雖未曾體會,但也深有耳聞。
不知何時醒來的王俊德探了探李月的鼻息,頓時驚道:“小月怎麽沒氣了?”
張隆基聞言斥道:“休要亂語!
“哥,你快來看看。”林夢蕾招呼林楚。
林楚聞言,走到李月身邊,伸手碰李月的脈搏,眉頭忽然皺緊。
林夢蕾見他麵色不對,小聲問道:“哥,不會出了什麽事吧?”
林楚歎了一口氣,道:“我曾說過,聖物雖強,卻需大量的氣血維持,照李月如今的修為,十劍便是極限。十劍之後,血氣耗盡,若想再催動聖物,隻能消耗血肉之力。”
張隆基一臉疑惑,道:“血肉之力?什麽是血肉之力?”
林楚麵色凝重道:“血肉之力乃是煉體者的根本,是一切煉體的基礎。”說到這裏,他重重歎了一口氣,又道:“一般情況下沒有哪個煉體者願意動用血肉之力,那可是燃命之技啊。”
李玉婷急的哭了出來,道:“現在怎麽辦?小月他不會死吧?”
林楚搖頭道:“他雖動用了血肉之力,但好在不多,這裏人多眼雜,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靜養吧。”說著,有意無意的撇了一眼天邊,那裏有數道強大的氣息在快速接近。
王俊德也察覺到了,登時緊張道:“不會是來尋仇的吧?”
張隆基聞言,麵色也忽然變得戒備起來。
“怎麽傷成這個樣子?!”人未至,聲先到。
聽到這冰冷中帶著幾分怒氣的聲音,王俊德竟然鬆了一口氣。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張麗塵,身後跟著石龍王浩幾人。
有意無意的撇了林楚一眼,張麗塵徑直走到張隆基身邊。
張隆基咧嘴一笑,道:“姐,你怎麽來了?”
“還笑,看你都成什麽樣子了?”張麗塵黛眉微蹙,還欲再開口嗬斥,但又有些心疼,也就不再言語。
從異能戒中取出靈丹,一股腦的塞到張隆基口中,還不忘分給羅夢欣等人幾顆。
見到石龍等人,林楚鬆了一口氣,蹲在李月身邊,暗金色的血氣注入他體內,維持他機體環境的正常運轉。
李玉婷焦急的看了他一眼,道:“情況如何?”
林楚歎了口氣,道:“該做的我都做了,但他傷及根基,我能做的也不多。”
李玉婷聞言,眼神瞬間暗淡了下去。
羅夢欣拉住李玉婷的手,柔聲勸道:“不必擔心,小月皮糙肉厚,怎會如此輕易就死。”
李玉婷雖知她是好意,但還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石龍環顧一下四周,察覺到了一些不善的氣息,當即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去我那裏吧。”
眾人聞言點頭,架起李月,跟著石龍離開。
……
懸浮在半空的中的一座仙島之上。
張隆基王俊德王森棟三人,渾身纏滿了繃帶,無所事事的躺著曬太陽。
距離那次大戰已過了三天,李月仍沒有醒來,不過據林楚說,情況好了很多。
李玉婷終日守在李月身邊,以王俊德三人留著礙眼為由,將他們趕了出來。
“可真是好天氣啊。”王俊德呼出一口氣,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麽,湊到張隆基身邊,賤笑著道:“戰王跟你姐姐那事,你真不知情?”
“那是當然,我姐姐的事,莫說是我,即便是我娘親,也未必知道。”張隆基一臉鬱悶,“讓我姐姐性情大變的人竟然會是林楚,真是……”
王森棟忽然插口道:“哎,話不能這麽說,我觀戰王人為不錯,說不得是你姐姐的問題。”
張隆基登時惱了,怒視著王森棟,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試試!?”
王俊德拉住張隆基,溫言勸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回想起了三天之前,他們初來此地的場景。
將李月安置好以後,張麗塵便怒氣衝衝的跑了出去。
張隆基見狀悄悄隨了上去,王俊德朝王森棟使了個眼色,兩人也偷偷跟了上去,沒想到這一去,竟然看到了不得了的畫麵。
張麗塵氣衝衝的去找人,找的不是別人,正是去找林楚。
林楚看到張麗塵,本想躲開,卻沒想到火焰騰空,瞬間堵住了他的去路。
張麗塵神情淡漠的看了林楚一眼,道:“你要躲我到何時?”
如此開場白登時讓張隆基三人驚掉了下巴。
林楚眼神有些閃躲,不敢看向張麗塵。
林夢蕾打了個哈欠,站在一旁,眼中帶著笑意,倒也樂的看熱鬧。
張麗塵瞪著林楚,怒聲道:“有你在場,我弟弟怎麽還是傷成了那個樣子?”
林楚歎了口氣,道:“當時莫康夏墨劉赤三人都在場,我也隻能攔住一個。”
張麗塵聞言一怔,此番隻顧著興師問罪,她也沒來得及聽張隆基講述事情經過。
“莫康劉赤。”張麗塵自語,神色忽然變得無比忌憚。
若真如林楚所言,張隆基他們能活著都是一件幸事。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張麗塵微微輕歎了一口氣,一腔怒意瞬間登時煙消雲散,目光忽然變得有些哀怨。
本是來找林楚興師問罪的,卻不曾想在這個男人麵前,她還是不能釋然。
等不到林楚的回答,張麗塵勉強一笑,轉身就欲離去。
“麗塵。”林楚輕聲喚住了她,神色猶豫,道:“當年……”
“你若是道歉的話就不必了。”張麗塵冷冷的說,“當年又沒發生什麽不得的大事,不就是臨別之際,我問你要不要隨我一起走,你拒絕了,僅此而已。”說罷,不再停留徑直離去。
林夢蕾盯著張麗塵的背影看了看,忽然踮起腳尖拍了拍林楚的肩膀,道:“哥,不是我說你,女孩子呢,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說著不是什麽大事啊,不重要啊,不在意啊,其實心裏還是很在意的,你啊,要好好揣摩揣摩。”
林楚自嘲的笑了笑,輕聲歎了一口氣。
“怎麽,是爹爹那邊不好說嗎?這都什麽年代了,還過著指腹為婚的生活啊。”林夢蕾撇撇嘴,接著道:“再說了,你的婚約說不得隻是爹爹當時喝醉了酒,胡亂許下的,根本不作數。”
她笑了笑,又道:“你要勇敢的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加油,我看好你喲。”說完,朝林楚使了個眼色,轉身離去。
“自己的幸福嗎?”林楚輕語,下一刻消失在原地。
此地,就隻剩下張隆基三人麵麵相覷。
……
張隆基道:“當晚我把戰王與陣皇的對話告訴姐姐了,她雖然狠狠的把我訓斥了一頓,但我看得出,她心裏其實還是很高興的。”
王俊德聞言翻了個身,喜道:“那不就是了,你姐姐知道戰王不是心裏沒她,而是有別的原因,當年的心結解開了,當然高興啊。”
王森棟道:“可是戰王的心結呢?若是他的心結解不開,那結果不是一樣嗎?知道了實情,你姐姐隻會更痛苦吧。”
“是啊。”張隆基歎了口氣,“有什麽辦法能讓戰王的心結也解開呢。”
“我有辦法。”稚嫩的聲音忽然在三人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