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人都知道,他口中的那一件事是指什麽。
“二皇子,那丞相夫人那一張臉簡直驚為天人,惜語可以說再也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同她相比了。隻是可惜,未能抱得美人歸。”說話的正是水雲國以紈絝風流出名的戶部尚書之子惜語,人人皆知的惜家大少爺。
他遊曆幾年,最近才回到水雲國。
“看你這表情,似乎那丞相夫人確實是一個美人了。隻不過,之前我也見過,隻不過,無才無貌。”南宮水洛還是不太相信,能有多美,他可是查過她的所有過往,也看過畫像,不過隻是如此罷了。
“二皇子,改日你親眼見到便知曉了,什麽詞用來形容她的容顏都是一種玷汙。隻不過,那個人一招便讓數十人致命,應該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丞相夫人。”惜語看著南宮水洛表現得平淡無奇,便加了一句。
“如此看來,丞相夫人隻不過是一個障眼法,人根本就不是他。”南宮水洛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夢華月辭他很熟悉。
不管是容顏,還是武功,都不會那麽極致。
“或許吧,這個我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從小到大,吃喝玩樂我才是最在行。”惜語就是這樣一個無所謂的人,人生沒有什麽有吃喝更重要了。
南宮水雲也不再多說,因為惜語真的還是從前那個人。
果然,過了這麽幾年,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二皇子心中,很是失望,惜語是指望不上了。
這個夜晚,許多人注定睡不著,而關於今日出現的神秘女子的消息則以各種通信方式傳到很多個地方。
不為其他的,僅僅隻是為了那絕世容顏。
水雲城許多府邸的燈火就這樣亮了一夜,而這些所有焦點的主人卻在靜謐的村莊裏進入夢鄉。
若是夢華月辭知曉,恐怕少不了一句紅顏禍水。
素白的月,閃著昭亮的皎皎清輝透過窗紗落入房間,房間的主人正好沐浴在月光裏,說明此人也未眠。
司空夢華看著眼前的女子畫像,正是之前夏威塵手中拿著的那一張畫像。
今日的事情,他也聽說了。
他的月辭,不可能那麽厲害,所以,同自己一起前來的人,究竟是不是月辭。
他有些迷惑。
她的行為,並沒有什麽不妥,可是卻又有著奇怪。
今日那個武功高強的女子,同她的月辭判若兩人,她們真的是一個人嗎?
一個古怪精靈,隻會一些簡單的防身,一個卻又是一出手便殺了數十人。
他仔細打量著著眼前的兩張畫像,任是他再睿智,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手中的茶由冒著熱氣到變得冰涼,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兩張截然不同的畫像發呆。
若不是夢華月辭之前遮掩住自己真實的武功,便是自己的月辭,在今日已經被換了,並且是發生在夏威塵見她的這一段時間。
可是誰又能如膽大包天,他們的目的又會是什麽?若是有人指使,可又去哪裏尋得如此絕無僅有、可遇不可求的美人?
最為主要的是,她們如此相似,樣貌,聲音,性情,都沒有什麽變化。
他隻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若是對的,隻怕月辭已經不知道被弄到了哪兒。
這眼前的所有一切,就像是一個謎團,將司空夢華籠罩在中間,沒有頭緒,也找不到出口。
司空夢華思緒一片混亂,輕輕推開門走出去,不想吵醒床上的夢華月辭。
夢華月辭睡得很熟,根本不知道司空夢華有沒有睡。
還有一個地方,今日的夢華月辭,對於自己冷淡了不少。
司空夢華在門外看了很久的月亮,突然很想去看看屋子夢鄉裏的那個女子。
認識她僅僅幾個月的時間,便已經從毫不相幹的陌生人到被姻緣捆綁在一起的夫妻。
無論是柔情亦或是傲骨,無論是從不甘示弱到最終妥協,無論是音容笑貌還是撫琴弄笛,她所有的樣子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是,有時覺得她近在咫尺,有時卻又遠在天涯,看不清,也猜不透心思。
他有一種直覺,眼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月辭。
不管夏威塵派她來,帶著什麽目的來到水雲城,目前,將她放在身邊,便是最好的安排。
屋子裏的人,正在夢靨裏掙紮,那裏有的都是她最想要實現的願望,人生為何如此漫長,而人心又為何如此複雜。
確實,她不是夢華月辭,可是她擁有很多夢華月辭的記憶。
夏威塵按照夢華月辭的樣子,將她整成這樣的樣子。
她,隻不過是一個被人遺忘的公主罷了。
哪怕,她和今日的那個女子長得一樣,甚至,她的姿色更加姣好。
可是,夏威塵愛的,僅僅隻是那個女子。
自己,不過是替身罷了。
可,哪怕隻是替身,她也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飴的。
她叫琉璃,是當初最為受寵的公主,隻不過,她是一個小國的公主而已。
夢裏自己的母妃和父皇甚是恩愛,而她是琉璃國人人羨慕的最受寵愛的公主。
父皇推著她蕩秋千,她賴在父皇懷裏撒嬌,父皇會給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父皇,你說待琉璃長大了,你會將意兒嫁給全天下最好的男子,是真的嗎?”那夢中的小女孩滿臉天真的問出口。
“父皇最疼愛的琉璃,自然會讓她嫁給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也隻有最好的男子才能配得上父皇最好的意兒。”男子慈愛地說出口。
司空夢華在門外,聽到屋內的女子發出歡快的笑聲,禁不住搖了搖頭:應當了做了什麽夢吧,居然笑得那般開心。
那聲音就像是銀鈴般在風中輕揚發出,司空夢華禁不住推開門走進去看著睡在床上帶著笑顏的女子。
畫麵突然一轉,便到了自己母妃和自己從雲端落入地獄的那一日。
“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居然同別的男人有染,成何體統。來人,傳朕口諭,將洛貴妃廢除妃位,打入冷宮,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冷宮半步。”穿著明黃色衣服的男子沒有顧及之前的情意,哪怕隻是一點點,就這樣下了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