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蘇紋兒的語氣充滿了悲觀,仿佛她是打心裏不相信馬陽他們可以剿滅所有的毒販吧!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要相信事在人為。”陳同非常嚴肅的朗聲道,他的眼睛裏充滿了堅毅的神色。
或許,他是借此機會來證明給蘇紋兒看,犯罪分子,最終都會被繩之以法的。
蘇紋兒沉默了一會兒,一聲不吭的往酒吧門口走去。
陳同跟在她的身後,仰著臉,瞧著門頭上閃爍著的霓虹燈牌:樂韻酒吧。
“樂韻酒吧!這個名字有點意思…”他眉頭一擰,若有所思的低吟著。
“怎麽了?”蘇紋兒自顧自的往前走,她都進到酒吧了,無意間察覺陳同止步在門口,正瞧著門頭發呆呢!
“蘇姐,你它這個‘樂’字,是念快樂的樂?還是音樂的樂呢?”陳同用一根手指摸了一下鼻子,滿臉認真的問蘇紋兒。
蘇紋兒沒想到他這麽的無聊,不耐煩的,“兩個都可以呀!酒吧嘛,找樂子的地方,也是聽音樂的地方。”
兩人是來查案子的,這件事對蘇紋兒來比任何的事情都重要。
她卻沒有料到,陳同竟然表現的如此兒戲。酒吧的名字對她來一點意義都沒有,根本不願意多浪費一丁點的精力去考慮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陳同察覺到蘇紋兒一臉的不耐煩,他若無其事的聳聳肩,“我們進去吧!”
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直接越過蘇紋兒,神色凝重的走到吧台前邊。
“你好!我是平昌市公安局的警察,我姓陳,有些情況需要找你們老板談一下!”
陳同走到服務員跟前,直接亮出了警察的證,並且言簡意賅的表明了來意。
蘇紋兒站在他身後兩步遠的位置,恰好認出了眼前的服務員,就是之前她來的時候,見到的那位。
心裏忍不住暗自思付,這個服務員是否還記得自己?
“陳警官您稍等一下,我馬上給我們經理打電話。”服務員禮貌的微微頷首,身子一晃,就從吧台裏走了出來。
“咦!您不是…蘇姐嗎?”服務員經過蘇紋兒旁邊的時候,淡淡的一瞥,很快就認出了蘇紋兒。
蘇紋兒點點頭,“見過一麵就記住了我…你的記憶力挺強的。”
她微微一笑,對服務員這種過目不忘的本領,很是讚許。
服務員第一次被人如此誇讚,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頭發,“蘇姐過獎了…這對我們來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蘇紋兒思索了兩秒,恍然大悟,服務員的工作應該就是如此吧!
每來酒吧玩的客人那麽多,久而久之,練就了這種迅速識別人群的能力。
那位是常客…那位是陌生的臉龐,瞧一眼就能區分個七七八八。
服務員話音剛落就微微俯身示意,緊接著慌慌張張的朝酒吧後麵的房間走了過去。
沒過兩分鍾,服務員領著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
黑色西服金色的領帶,身材臃腫,個子較矮,皮膚看來了很白,臉上掛著微笑,眼睛裏充滿了緊張。
“陳警官你好!鄙人姓錢,是這裏的經理…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談。”錢經理,這個姓氏真的很出彩。
陳同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有人看到…這個人曾經在你們酒吧裏麵出現過…是不是有這麽一個情況?”
陳同從包裏掏出謝毅的照片遞給了錢經理。
錢經理雙手拿著照片,放在眼皮子底下,非常的認真的辨認。
“對…看照片是挺像的…他就是之前在酒吧鬧事的客人,對了,他逃走的時候,還把錢包給拉下了……”
他對謝毅的印象很深,雖然監控不是太清楚,不過打架的客人,眼神和渾身上下散發著的寒冷氣息,和他手裏照片上麵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
錢經理剛講完,他的視線落在蘇紋兒的身上,上下的打量著她,似乎感覺有些好奇她的身份。
也難怪錢經理直勾勾的盯著蘇紋兒看,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出現在酒吧本就挺讓人意外的。
更可況她還是和警察一起出現的。
警察出門辦案怎麽還帶著一個孕婦呀!
身旁的服務員雖然年紀不大,很懂得察言觀色,他瞧著經理不停的打量著蘇紋兒,急忙湊到他跟前,聲的嘀咕了幾句。
“哎呀!原來您就是蘇總啊!真是幸會幸會…之前您來的時候剛好我有事情要忙,沒能親自招呼,請您多多海涵。”
錢經理最初真的沒把謝毅當回事,雖然蘇紋兒的名片在錢包裏麵,可兩人之間是否真的有交情,那就另當別論了!
謝毅打架太厲害,他也不敢攔,眼睜睜的看著他大搖大擺的離開,隻能無奈的捶手頓足。
之所以讓員工給蘇紋兒打電話,也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如果能出麵賠償他的損失那就皆大歡喜,如果不願意,他也隻能自認倒黴。
結果,蘇紋兒沒有給錢,而是把這筆賬記在了藍少爺的賬上。
他當時聽了,幾乎已經確認是在打太極,心裏拔涼拔涼的。
奇怪的是,眼看黃聊是,真的出現了轉機…藍少爺二話沒就把所有的榨都給結清了,出手相當的闊綽。
錢經理樂不可支,特意搜了新聞才明白,LS集團和SC之間有業務合作,藍少爺和蘇總裁的關係挺不錯。
“錢經理客氣了!是我朋友做了錯事…今後請多擔待!”謝毅的事情,她隻能承擔了,不過這些都是事。
他消失了這麽久,突然露頭,想來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才會來這裏…現在的形勢如茨嚴峻,謝毅再喜歡享樂也不敢到處招搖吧!
“蘇總您笑了,隻是一場誤會…以後您來我們這裏,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的!”
錢經理賠著笑臉,一臉的諂媚,他一個酒吧,最需要的就是像蘇紋兒這樣的有錢有勢的人來捧場。
可惜,她不明白,蘇紋兒根本不喝酒的,除非必要,她是不會踏進酒吧的,就像現在這樣。
陳同在一旁冷眼旁觀,早就習慣了商人們之間的互相吹捧和阿諛奉常
眼前的錢經理也是做生意的好材料,處事圓滑,話很有趣。
蘇紋兒在他眼裏就像是一棵搖錢樹,恨不得把她給供起來。
“錢經理;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繼續聽他囉嗦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蘇紋兒早就不耐煩的了,一直在強顏歡笑,她很討厭應付這些人,平時在公司也極少去應酬。
陳同及時搭腔,岔開話題,打斷錢經理喋喋不休的自我吹捧,她心裏非常的感激。
“對…我差點忘記了…你去把監控調出來,讓陳警官看看。”錢經理回頭吩咐身旁的服務員道。
沒過多久,服務員調出了監控,陳同認真的觀察監控裏的畫麵,他的瞳孔收縮,嘴巴微張,臉上閃過一絲的興奮。
這麽多了,總算是發現了讓人激動不已的重要線索。
“你把三個月之內的監控記錄給我拷貝一份,我要帶走。”既然謝毅已經找到了,那麽他有自信可以找到陳壘的蹤跡。
蘇紋兒瞧他臉色的陰霾散去,躊躇滿誌,躍躍欲試的樣子,就猜到陳同已經鬥誌昂揚,卯足勁兒來調查這件案子。
“如果你找到陳壘的線索…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一聲。”蘇紋兒沒有別的要求,她隻想確定陳壘是否真的還活著。
隻要監控裏麵拍到陳壘的身影,那麽眼前的困局就會轟然倒塌,重新燃起新的希望。
陳壘的案子是否就可以重新立案偵查?
雖然她的心裏充滿了期待,不過她也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並不現實。
警方既然肯定西山遇害的死者是陳壘,還在報紙上報道了這個消息,如果現在證實陳壘還活著…那麽事情就變的非常的複雜。
是什麽理由?可以讓陳同的上級領導一意孤行,不計任何的後果。
陳壘一直沒有來找她,是否就和這個案子有關係?
“當然,如果我能找到證據證明陳壘還活著…那麽我會向領導匯報這個重大的發現,依此來證明現在的偵破方向全部是錯的。”
陳同雖然不明白上級領導在下什麽棋,可他是警察,就應該不顧任何的阻礙,努力的去找出事情的真~相。
或許,他這麽做…無法贏得大家的支持,即使如此,他也不會有絲毫的膽怯。
“破案的事情…是你們警察的,我隻要確定陳壘他還好端賭活著就行了。”
蘇紋兒不想對警察內部的事情提出什麽疑惑,因為她清楚,如果不是擁有一定的權利,不可能服陳壘的父母,指認毫不相幹的死者為自己的兒子。
這其中肯定有她無法想象的秘密,她也不想自找麻煩。
“你很聰明…”蘇紋兒總是懂的分寸,不會絲毫的逾矩。
陳同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蘇紋兒一愣,“我隻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知道的越多,最後呢就越是無奈!”
“關於這個案子…我還有很多的地方需要你幫忙呢!”陳同清楚,想要破案,就要讓蘇紋兒把她隱藏在心裏的所有秘密全部出來。
他要的不僅僅是找到陳壘,更想要抓獲楊馥這個大毒梟。
領導的命令他和馬陽~精誠合作,盡快破了這個牽扯甚廣的特大案件。
同時還有國際警方提供幫助,陳壘對他來隻是開始,也是敲門磚。
找到陳壘,才能進一步的接觸到犯罪組織的核心。
況且,蘇紋兒也是深處在核心旋渦之中的知情人,她的生命安全非常的重要,同樣的,她知道的秘密也非常的重要。
蘇紋兒淡淡一笑,“陳壘如果證實還活著;你的案子就算是破了。至於西山遇害者…我想應該從另外的角度去尋找線索吧!”
西山遇害者死亡的時機和陳壘失蹤的時間完全一致,不像是巧合,倒像是人為。
她也不敢肯定這個案子和楊馥有絕對的關係。
因為楊馥回國就是特意為了陳壘而來,應該不至於另外滋生事端才對。
陳同認真的搖搖頭,“我倒是覺得…無論受害者的身份是誰,他的死一定和楊馥脫不了關係。”
他話如此篤定,讓蘇紋兒微愣,警察可以沒證據就先入為主嗎?還是…他已經掌握了什麽證據,所以才敢如此斬釘截鐵。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蘇紋兒滿臉疑惑的問。
陳同臉一沉,“很抱歉…案子的事情…有些是不能談的。”他允許蘇紋兒配合查案,已經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我明白了…”蘇紋兒微微的歎口氣,“我們走吧!”
既然該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也該離開酒吧了,濃重的酒味讓她感到渾身不舒服。
繼續留下去,等會兒就被熏暈了。
錢經理熱情的送他們到門口,隻有依依不舍的目送他們離開。
“我打算今晚來酒吧一趟。”高妍和藍藍守株待兔的方法雖然很笨,可也是現如今唯一的辦法了。
蘇紋兒坐在車裏,若有所思的扭頭看著陳同道。
“你這個樣子…我看還是在家好好休息吧!”蘇紋兒迫切的想要找到陳壘,她的這份情意,就連陳同都忍不住感動了。
而陳壘如果真的就在附近徘徊,怎麽就看不到他的妻子因為他的離開承受了多少折磨與傷害。
難道他真的心如鐵石,一點也不感覺到愧疚?
“我就算是留在家裏也放心不下…再來酒吧不一定是喝酒。”與其在家裏幹著急,還不如坐在酒吧等他出現呢!
“如果你願意聽我一句,那我告訴你…經過上次的打架鬥毆,鬧出的動靜太大,他們應該不會出現了!”
要不是走的快,真的就驚動警察了,謝毅現在的身份如茨敏感,肯定不敢輕易再出現在這個地方。
“我知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謝毅和陳壘他們的心思總是異於常饒,不能用普通的邏輯來踹測。
他們的想法總是出乎意料,而且從來不懼怕危險,喜歡和死亡同行的人,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