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查不出 (一更)
顧琴強打起精神送走賢妃派來的宮人,轉身再看顧明月,她還在哭。
顧明月的哭是實打實的,發自內心的哭,絕望悲痛的哭。
今發生的事情對顧明月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幾乎是毀了顧明月所有的期望,幾乎將她的一輩子都毀了!
顧琴耳邊響著顧明月絕望痛哭的哭聲,眼神有些迷惘,她再次忍不住問自己,她折騰了那麽久,顧明卿被她折騰地遠嫁給了農家子;婆婆被她折騰的,從原來的萬事不管,成了如今每要找她麻煩;丈夫被她折騰的跟她離心,夫妻和好更是遙遙無期;就連唯一的兒子顧明航嘴上不,但是顧琴能感受到她的疏離,顧琴深知顧明航也對她的做法不讚同,隻是子不言母之過罷了。
顧琴想她付出了那麽多,如果顧明月真的能按照她想的一樣成為太孫妃,那她付出的一切還算是有回報,可是如今呢?什麽也沒有,竹籃打水一場空,幾乎還將女兒的一輩子也填了進去,她到底是在折騰忙碌什麽。
這一刻,顧琴心裏湧起巨大的悲傷和濃濃的絕望。
顧明心在經曆過不可置信後,立即咬牙切齒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打死也不相信大姐會忍不住在皇太孫麵前出虛恭,還連著!這——這——這一定是有人害大姐!娘,大姐,咱們一定要把那害大姐的人抓出來,讓她不得好死!”
顧明月止住哭聲,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竟沒有顧明心看得明白!這著實是可笑!
顧明月絕美的臉上殘留著道道淚痕,晶瑩的淚珠垂在長而卷翹的眼睫毛上,本該是楚楚可憐的表情,但是顧明月臉上透出的是濃濃的陰狠,她雙手在桌上無意識地抓著,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三妹的很對,一定是有人害我。我找到那人後,我定會讓她付出代價!我要那人生不如死!”
饒是顧琴在聽到顧明月那透著狠勁兒的話,都不禁身子一抖,但她擰眉沉思片刻,搖頭道,“明月,你有人算計你,那人是如何算你的?你今日的飲食一定沒問題,你在去行宮前,是我和明心陪著你用了一碗粥,一些點心。
你吃了的,我和明心也都吃了。要出事肯定會一起出事。但是我和明心一點事都沒有。”
顧明月美眸一怔,她不能不承認顧琴的有道理,她們吃的飲食都是一樣的,要出事肯定是一起出事,不可能單著她一個人出事。
顧明心一個八歲的孩子也蹙著淡淡的眉毛,作思考狀,突然開口,“會不會是祖母?她一直因為顧明卿遠嫁的事恨著大姐,不準她就是看不得大姐好,所以故意害大姐,要毀了大姐一輩子,我覺得——”
“你什麽!”
顧明心話還未完,就被從外麵進來屋內的沈茂,厲聲打斷。
沈茂也是聽了顧明月的事情,所以打算來勸慰顧明月一番,誰知能聽到顧明心的這番話,真是她的好女兒啊!
顧明心被沈茂那燃燒著怒火的眼神嚇到了,連忙躲到了顧琴身後,雙手抓著顧琴的衣袖,哆嗦著探出腦袋,不怕死地補充了一句,“我覺得我的挺有道理的。”
沈茂差點沒氣了個半死,顫著手指指著顧明心,“好!好!我真是有一個好女兒!你居然懷疑你的親祖母!你祖母會做這樣的事嗎?她有這樣的本事嗎?她能怎麽算計明月,還能算計到你們都看不出來!要是你們用明卿當理由,那你們不如懷疑我好了!我這個當爹難道不能為女兒出頭報仇!?”
最後一句話,沈茂完全是吼出來的。
顧明月到了此時也完全冷靜下來了,這不能不佩服顧明月的強悍承受能力,俞氏?顧明月也覺得不可能,俞氏的確是沒這個本事,不可能是她的。
顧琴見沈茂發了大火,擔心顧明心出事,開口道,“明心還,侯爺,她口無遮攔,您別跟她計較。”
沈茂冷哼,“還?八歲還!也是,她的確是,先是自己落水陷害明卿,如今又懷疑她的親祖母,再等她大一點,怕是連我這個親爹也能殺了!”
這話就太重了!顧琴麵色大變,“侯爺,您這是逼著明心去死啊!”
沈茂話一出口也後悔了,但是他不願意低頭,狠狠一甩袖子,“你們就慢慢查吧,我也指望你們趕緊查出個真凶,免得汙蔑了娘以後,再來汙蔑我!”
沈茂完,大踏步離開,顧琴想去追他,最後還是停住了腳步。
顧明月若有所思地盯著沈茂離去的身影,顧琴見狀嚇了一跳,“明月,你不會是懷疑你父親吧,這肯定不是你父親做的!”
顧明月搖頭,“我沒有懷疑父親。”沈茂不會害她的,一來這跟沈茂的性子不符,二來這對沈茂沒好處。別沈茂能為了顧明卿衝冠一怒,不可能的!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害她!這個問題在顧明月的腦海裏盤旋,幾乎讓她的頭都要炸了!
顧明卿!
這個名字忽地闖入顧明月的腦海中,顧明月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華麗的衣裳,想起顧明卿曾經摸過這衣裳——
顧明月冷靜道,“娘,您去請個大夫來。”
顧琴也不問理由,立即吩咐下人去請了大夫。
顧明月先是將身上的衣服換下,重新換了一套,等大夫來後,讓大夫診脈。
大夫隻了顧明月脾胃有些不調,情緒有些失控,不宜大起大落。
了等於沒,這是大夫在診出病人沒病時,萬金油的法。
顧明月不相信,追問道,“我真的沒事?我有沒有被人下了什麽藥?”
被顧明月質問的大夫有些不高興,臉色沉了兩分,“顧大姐如果不相信老夫的話,大可以再換個大夫。”
顧琴也道,“明月,趙大夫是江南極有名的大夫,他沒有自然是沒有。”
顧明月也清楚這個理,但她就是不甘心,於是又將她那件華麗的裙子遞給趙大夫,請趙大夫幫忙查查這裙上是是被下了藥。
趙大夫接過顧明月手中華麗的衣裙,上麵泛著一股淡而清幽的女兒香氣。趙大夫將衣裙湊到鼻尖聞,除了這股淡淡的女兒幽香,還有一點脂粉香氣,其他什麽也沒有。
“顧大姐怕是想多了,這衣裙很正常,什麽問題也沒有。”
顧明月又吩咐丫鬟將她今擦的胭脂水粉拿過來,給趙大夫檢查。
趙大夫倒是也不嫌煩,將顧明月要他檢查的東西一一都檢查了,結果還是一樣,東西全是正常的,沒有半點問題。
顧明月一臉失落,還是顧琴派人將趙大夫送走,並且奉上了豐厚的酬勞。
顧明月緊緊抓著那華麗的衣裙,清麗的眉眼間一片狠辣,衣服沒問題,這怎麽可能!難道真的不是顧明卿,是她想多了不成?
顧明月沉思間,目光忽而掃到一個跟她身量差不多的丫鬟,伸手指向她,冷冷吩咐,“你把這件裙子穿上。”
被顧明月點到的丫鬟嚇了一大跳,哆嗦著跪了下去。
“你們去伺候她穿衣!然後就陪在她身邊看著,過一個時辰再回話!”
顧明月心裏盤算著她從穿上衣裳到行宮發作,約莫就是過了一個時辰。
很快,被顧明卿點到的丫鬟被帶下去換上了顧明月的那件華麗的裙子,換好衣裳後,就由她們看著人。
顧明月的心像是被扔進油鍋裏炸,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都是煎熬。
顧琴不解,“明月,你到底是在懷疑什麽?”
顧明月抿著嘴,她能告訴顧琴,她是在懷疑顧明卿嗎?從顧明心落水差點溺亡,顧明月就有些懷疑顧明卿了。顧明心要陷害顧明卿是真的,但是這不代表顧明心會真的舍了自己的命!顧明月倒是更相信顧明心醒來後的,她沒能算計成顧明卿,最後反倒被顧明卿算計了。
顧明卿變了,她是真的變了。
顧明心曾經的,如果誰害她遠嫁給卑賤的農家子,她一定會恨死那人的話,再次在顧明月的腦海中響起,顧明心會這樣想,顧明卿會不會也這樣想。既然恨,那麽做出點什麽事情報複,就是正常的了。
真的會是顧明卿嗎?顧明月美眸幽深深邃,一眼望不到底。平心而論,顧明月是真的不願意相信她今日出大醜是被顧明卿害的,不是相信顧明卿的人品,更不是相信所謂的姐妹之情,而是顧明月不相信她會被一個她一直瞧不起的人害到這地步!這無疑是對顧明月重大的打擊,幾乎能將她打擊到懷疑人生!
轉眼就過了一個時辰,看人的兩個婆子過來回話,那丫鬟一切都好,沒有任何問題。其實她們心裏也奇怪,顧明月到底是想做什麽,不過她們也隻能照實際情況,總不能胡編亂造吧。
顧明月在聽到這消息時,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如何。
顧明心又開口了,“大姐,會不會是關月茹害你啊?關月茹一直嫉妒你,而且這一次武安侯府盯上太孫妃的位置,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她是不是擔心大姐你會搶了她的風頭,所以才故意害你?”
話是有些道理,顧琴還是搖頭道,“關月茹是有害明月的理由,但她是怎麽害的?她是從哪兒下手的?”
顧明月眼睛驀地一亮,仿佛身處團團黑暗中,突然出現一抹亮光,帶給她無限的生機。
顧明月激動地抓著顧琴的手,語無倫次道,“對!對!就是關月茹害我的!沒錯,就是她,就是她!就是關月茹害我的!”
顧明月長長的指甲扣在顧琴的手裏,顧琴疼得“呲——”了一聲,但還是忍住了將手從顧明月的雙手裏抽出的衝動,忍著疼,麵色扭曲道,“證據呢?明月,咱們沒證據,總不能就這樣空口白牙地找上武安侯府吧。”那不被武安侯府的人打出來!
顧明月更激動了,“需要什麽證據?不需要!娘,您現在立馬就派人出去傳關月茹因為嫉妒我,所以故意使手段害我在行宮,在賢妃娘娘麵前出醜。傳得越厲害越好,不過娘你要注意別讓人抓到是你做的,盡量做的隱蔽一點。”
顧琴有些弄不懂顧明月的想法,不解道,“明月,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今日在行宮出醜,賢妃會約束下人不,鐵彤彤是個直腸子,未必會傳人口舌。孫青寧又是個木頭,就隻有關月茹會將我的醜事傳出去,我先下手為強,我先堵了關月茹的路。還有我不能成為太孫妃,我也絕對不會允許關月茹當!”
顧明月猩紅著一雙眼,宛如地獄爬上來的修羅惡鬼,恨不得傾覆人間!
顧琴都被顧明月眼中的狠厲嚇了一跳,有些遲疑道,“要不要我跟你父親先商量商量,這件事有些——”
“還商量什麽!”顧明月見顧琴沒有第一時間答應,頓時怒吼,“等你們商量出一個結果,武安侯那兒早就將我的醜事傳開了,到時候我要怎麽活!你到底是不是我娘,你怎麽一點也不為我這個女兒著想!”
顧明月瘋狂地著,抓著顧琴的手愈發用力,似乎恨不得用手指將顧琴的手刺出幾個洞!
“好!好!我不跟你父親商量,我這就去。”顧琴安撫著顧明月,將手從顧明月的手裏抽出,隻見白皙的手上好幾個手指印,大多都發紫發青,瞧著滲人極了。
顧明月想的的確沒錯,關月茹這會兒還沒工夫去宣揚她出醜,關月茹正在武安侯府裏大肆嘲笑顧明月。在關月茹眼中,顧明月如今就是地上的一灘爛泥,連讓她踩一腳,看一眼的功夫都沒有了!
林氏那兒,一開始的確是存了讓事情傳開,讓顧明月成為笑柄的念頭,不過她到底心懷坦蕩,不屑做這種人行徑,所以就熄了這念頭,不過林氏特地給顧明卿寫了信,將顧明月在見賢妃和皇太孫時,接二連三放屁的事寫了,還從孝康帝賞賜鐵雄的一些內造首飾裏選了一些好的,一同給顧明卿送過去。
顧琴的行動力還是迅速的,很快江南就流傳起武安侯府的關月茹因為嫉妒顧明月,所以在賢妃召見時,故意使了手段害的顧明月在賢妃麵前出醜。
一開始事情還是範圍傳播,漸漸的,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傳播得越來越厲害。
當關月茹得到消息後,豔麗的麵容扭曲一片,恨恨道,“胡八道!胡八道!我什麽時候害顧明月了,顧明月那賤人自己無禮,在皇太孫和賢妃娘娘麵前接連虛恭,如今倒好,竟然將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她休想!爹,您趕緊派人出去為我澄清啊!把顧明月出醜的事傳開來!看她以後還有什麽臉出來見人!”
無論是武安侯還是武安侯夫人都沒有回應關月茹。
關月茹不滿,又喊了一聲,“爹!娘!”
武安侯板著臉,不悅道,“你以為這事那麽簡單的嗎?顧明月的醜事傳出去,她是丟臉了,你的臉丟得也不會!有了顧明月放出的流言在先,人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的惡毒,顧明月的醜事反而先被放到一旁!好一個顧明月啊,本侯真是看她了,出了那麽大的醜,那麽快的時間就能回過神,想出這樣的法子。”
武安侯夫人自然也想到了這點,她開始深深忌憚起顧明月,如此年輕的姑娘竟有這樣的手段,實在是令人心驚啊!
“侯爺,難道這事就那麽算了?由得顧明月往月茹的頭上潑髒水?”
關月茹立時瞪大了眼睛。
武安侯冷聲道,“這自然不行!我會派人出去澄清傳言。至於顧明月在行宮出的醜事,我另托人傳出去。行宮那麽多人,買通一二傳個消息,這水自然就潑不到咱們身上了。”
武安侯夫人心想,的確是這樣,不過——
“終究還是對月茹的名聲造成了一點影響,好一個顧明月!以後若是有機會定不會放過她!”
可惜,顧明月搶先一步,造成的影響是無法徹底挽回彌補了,武安侯等人再恨,如今也隻能忍在心裏。
賢妃冷眼瞧著忠勇侯府和武安侯府過招,冷冷一笑,撚起丫鬟手捧的玉雪團花紋瓷碗裏的豌豆黃,輕啟紅唇,咬了一口,細細咀嚼,好一會兒才道,“本宮真是看顧明月了。原以為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美人,不曾想她還是很有腦子的。
本宮在她這個年齡,若是出了這樣的大醜,一時間怕是不會那麽快就能恢複,還想出那麽好的反擊法子。就是不知道顧明月還沒有福氣進東宮啊。”
到最後,賢妃的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遺憾。
一旁給賢妃扇風的丫鬟道,“娘娘,會不會真的是關月茹害了顧明月,所以顧明月才能那麽快地反擊。”
賢妃淡淡道,“關月茹那蠢貨,不像是有這樣心機的。武安侯,或者武安侯夫人倒是還有些可能。不過是誰有什麽關係,看他們鬧唄,咱們就當瞧個熱鬧。”
江南這裏熱鬧的緊,林氏給顧明卿的信和首飾在十二後到了顧明卿的手裏,這是林氏討了個巧,孝康帝有一封六百裏加急的口諭送往明安府,林氏就將她的信和首飾塞進去,這才能那麽快送到顧明卿的手裏。這是林氏借了鐵雄的麵子。
顧明卿收到林氏送的信和首飾,莞爾一笑,心情如外麵的太陽,明媚燦爛。
打開紅木匣子,裏麵的首飾不多,就隻有三根金釵,一隻步搖,一對耳環還有一對手鐲,數量雖然少,但是每一樣都是精品。
顧明卿倒是更對林氏送來的信感興趣,其實她心裏隱隱有些猜測這信上寫了什麽。
顧明卿打開信封,展開信紙,細細開始讀信。
信的開頭,林氏她和俞氏很好,又問了顧明卿幾句她現在過得如何的話。然後很快就是顧明月在行宮出醜的細致描寫。
顧明卿挑挑眉,瀲灩的水眸劃過絲絲笑意還有微不可見的鬆了口氣。
顧明月出醜,這自然是顧明卿做的,不過顧明卿這些日子還是有些擔憂的,萬一事情沒跟她想的一般,那該如何是好。
不過老爺對她還是很不錯的,一切都按照顧明卿所想的進行。
當時顧明卿帶著鐵彤彤去看顧明月特地請了江南劉老製作的裙子,她還特地上手摸了摸。顧明卿自然沒有那麽無聊隻是去看一件裙子,再華麗,再稀罕,顧明卿最多也就側目一下。
顧明卿摸裙子時,特地摸的就是腹部位置,她手掌心塗了藥。那藥無色無味,但是隻要貼在人的肌膚上就會在一個時辰裏慢慢滲透肌膚,然後發作。
那藥倒不是毒藥,就是讓人接連放屁的!放過那一陣就好了!
一個時辰,是顧明卿估計的,從顧明月穿上裙子見到皇太孫,這時間應該差不多,就是差了一點也不妨礙,畢竟這放屁不是放一會兒。
要是顧明月在見到皇太孫前就發作,然後順勢離開,那就是顧明月命好,老都站在她一邊要幫她。顧明卿也就無話可了。
現在一切事情很完美,一切都按照顧明卿所想的進行,幾乎是沒有一點差錯。至於事後,顧明月會不會發現顧明卿做的事情。
顧明卿是一點也不害怕,那藥塗在衣服上,隻要穿在人身上,就會慢慢滲透人體,然後就一點蹤跡都不會留下,再高明的大夫也把不出來,本就不是害人的藥,助人通氣,來這還是好事。
顧明卿這些日子,可是一直惦記著這事呢,如今事情成了,顧明卿的心情仿佛盛開的三月桃花,鮮豔美麗,渾身舒爽。
高興事還不止那麽一件,吃了晚飯,各人回了自己的屋子,唐立仁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周氏去廚房給唐立仁下了一碗肉絲鹹菜麵,唐立仁“哧溜——哧溜——”就將一碗麵下肚,接著問起家裏最近如何。
周氏組織了一下語言,將家裏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唐立仁,將唐晶晶的事情著重點出,一點也沒隱瞞。
唐立仁聽著,原本揚起的嘴角漸漸下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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