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和離
安靜了不到片刻的鐵彤彤有大喊大叫起來，“爹，這兩個人就是存心報複我的！爹，你要為我做主啊！”
鐵雄瞪了眼鐵彤彤，彎曲著背脊，冷聲道，“你要我為你做主？你讓我怎麽為你做主！你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麽事。你有把你丈夫當丈夫嗎？還有她——”
鐵雄著指著孫青魚，“人家真的勾引你丈夫了？”
“有！爹，當初你是沒瞧見這兩人是怎麽勾搭在一起的。眼神對視間，那叫一個情意綿綿，我——”
“表姨父和表姨兩個之前還活著吧。”顧明卿冷聲打斷鐵彤彤的話。
鐵彤彤一噎，委屈道，“表姐，我才是你表妹。你不站在我一邊，居然站在這兩個女幹夫**一邊，你——”
“就因為你是我表妹，我才想不通你腦子裏都裝了什麽東西。什麽叫你以為，我很懷疑你看饒眼光。”顧明卿甚至覺得鐵彤彤壓根兒就沒眼光這東西，“你眼光不行，認不清人也就算了。可是表姨父和表姨當時不在?他們是你父母，你把事情告訴他們，讓他們幫你好好查查你丈夫和你丈夫的表妹，這難道不行？”
鐵彤彤被顧明卿得麵色無光，移開視線，道，“我是擔心爹和娘被他們蒙騙了！再者，我都那麽大了，這點事情難道還不能做主？”
“你也知道你這麽大了，可你這些年是如何讓表姨和表姨父不省心的，你是不是都忘記了？隔三差五地往娘家跑，這就是你的事情能自己做主了？你所謂的做主可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我也是長了見識了。”
“表姐！”鐵彤彤隻覺得臉上的皮被顧明卿一點又一點撕下來，她難受死了。
“該自己做主的地方不做主，不該自己做主的地方，你倒是會自己做主了。你——”顧明卿也不知道該鐵彤彤什麽了，太糊塗了。
鐵雄開口了，“你表姐得很對。彤彤你太不懂事，做得太錯了。你害了一個姑娘的一輩子，還累著你的丈夫跟你離心。都到這地步了，你怎麽還不知道錯。”
曹利福道，“看來嶽父也承認是夫人害了我表妹一輩子了。我表妹肚子裏已經有了我的骨肉，我必須得讓我表妹進府。”
鐵雄想反對，可是在看到孫青魚臉上那道猙獰如蜈蚣的疤痕，愧疚排山倒海地向他襲來，讓他實在是不出反對的話來。
顧明卿卻道，“表姨父，你不能因為愧疚就同意這件事。您的一時心軟，怕是會害了彤彤，甚至會害了彤彤的性命。”
本不是很想摻和這件事的顧明卿，在看到鐵雄麵上的猶豫後，她忍不住開口了。
“表妹不會。”曹利福斬釘截鐵地道。
顧明卿道，“不會？你憑什麽你的表妹不會？若我是你表妹，被彤彤害得毀了容，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我肯定恨死她了。就算一時間因為彤彤的身份，還有她的娘家，不能對彤彤做什麽。可彤彤的父母年紀大了，終有一日會護不住她。
彤彤的哥嫂又跟她不親，到時候你們想算計害死彤彤，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沒什麽不可能的。”
鐵雄被顧明卿得心底發寒，剛剛的動搖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不能答應，不能答應！
鐵彤彤更怕了，“爹，您救救我啊！這兩個賤人是要害死我啊!他們是想害死我啊！”
顧明卿看向孫青魚，“你方才不是用你肚子裏的孩子發誓嗎？那你敢再用你肚子裏的孩子發誓，你永遠不會報複彤彤和她的孩子，隻會安生在曹家當一輩子的妾，絕對不會興風作浪，折騰鬧事？”
孫青魚抿著嘴，顯然沒有再用腹中孩子發誓的打算。因為孫青魚知道，她做不到。
曹利福堅持道，“表妹，我是一定要納進府的。”
“曹利福你敢！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讓你那千人騎的表妹害死我，然後好扶正她是吧。我告訴你，你做夢！我爹娘還在呢！沒有鐵家，你什麽都不是！你還想害死我，做夢吧你。”
最後事情就這樣僵持在這裏，曹利福帶著孫青魚離開了。
鐵雄，顧明卿還有鐵彤彤則是去了林氏那兒。
林氏也已經聽下人了所有的事情，在鐵彤彤來到她身邊後，抬手就狠狠給了她兩巴掌。
鐵彤彤被打蒙了，捂著臉，泫然欲泣道，“娘！我都受了那麽大的委屈了。您不僅不安慰我，居然還打我？您是我親娘?您知道我現在難受得都想死了嗎？”
“我隻恨沒早點打醒你！毀人容貌這樣惡毒的事情，你居然也能做出來，還有什麽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啊！是我沒有教好你啊！”林氏現在是萬分後悔，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啊！
鐵雄見林氏激動，忙讓人將鐵彤彤拉下去。
顧明卿和鐵雄不停勸著林氏，總算是讓人平靜了下來。
林氏心裏就是覺得鐵彤彤再不爭氣，也不能就這樣不管她，“怎麽辦啊！彤彤這孩子要怎麽辦啊！女婿是打定了主意要納他表妹為妾。可他那表妹恨彤彤入骨。那孫青魚要是真的進了曹家，就彤彤那樣的性子怕是沒有好果子吃啊！”
林氏是真的萬分擔心。
“我給孫青魚一筆錢，讓她打掉孩子，遠遠走了。到時候——”鐵雄想了想道。
顧明卿卻道，“這怕是很難。孫青魚會不會答應不。再者，表姨父就真的人認為彤彤能再跟曹利福綁在一起過日子？”
鐵雄和林氏齊齊一怔。
林氏問道，“明卿，你在什麽？”
“曹利福早就跟彤彤離心了。”
這點其實不用顧明卿，鐵雄和林氏都能看出來。
“表姨也別再存著彤彤能改好的心思了。就彤彤那樣子，她怕是改不了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就是鐵彤彤。
鐵雄很快明白了顧明卿的意思，“你是想讓他們和離？”
“這不是最好的法子嗎？不過我到底是外人，這也隻是我個饒看法罷了。表姨父，你活著能壓住曹利福。可你要是——我也不想這樣不吉利的話，可是如果不出意外，是您走在彤彤之前。彤彤沒了您的庇護，她怕是真的——您就算叮囑其他人庇護彤彤，但是那些人不是您。
就是彤彤的哥嫂，聽也早就被彤彤給得罪了個精光。他們屆時會如何，我不敢。”
顧明卿都有些佩服鐵彤彤得罪饒本事了，真是把身邊親近的讓罪了光啊。顧明卿深信，要是這些年，她也在江南，跟鐵彤彤來往甚密的話，就鐵彤彤這性子，她也受不住。
“表姨父，您也不能光想彤彤，您也得想想您的兩個外孫。彤彤已經很不著調了，曹利福看情況，也不是那麽可靠。兩個孩子以後會如何，真的不好。”
顧明卿這些話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挑明白了，也就是顧明卿跟鐵雄一家關係好，否則她肯定也不會多。
林氏忽地放聲痛哭，雙手握拳，不停砸著床鋪，“老爺啊！我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啊！怎麽就生了這麽個孽障啊！”
鐵雄和林氏其實不是想不到這些，隻是他們不願意去想，或者是不敢去想。他們想自欺欺人，想著沒了孫青魚，曹利福和鐵彤彤能重歸於好，兩人在一起好好過日子。
可是這太難了！或者是根本沒可能！
顧明卿也不願意如此殘忍，戳破鐵雄和林氏的美好願望。可是願望終究是願望，顧明卿是看鐵彤彤那蠢樣子，真讓她繼續跟曹利福過日子，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被害死了。
林氏和鐵雄到時候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才是最戳心痛苦的。
顧明卿一直陪林氏到傍晚，這才回了忠勇侯府。
顧明卿回去後，將鐵家發生的事情跟俞氏了。
俞氏聽得瞠目結舌，好半回不過神，“彤彤咋能那麽狠？我也算看著彤彤長大的，沒看出彤彤有那麽狠的心腸啊。”
“知人知麵不知心。可能在彤彤看來，不就是毀了一個女饒容貌，有什麽大不聊。其實白了，還是表姨和表姨父把彤彤寵壞了，偏生又沒教彤彤自保的本事。如今彤彤都這麽大了，眼看著是掰不回來了。”
“最難受的還是你表姨父和表姨。”俞氏著，都忍不住同情鐵雄和林氏了，眼看著都到了養老享福的年紀，結果因為鐵彤彤的事情不安生，老了還要為女兒操心。
“妞妞，你你表姨父和表姨兩個會同意彤彤跟曹利福和離不？”
顧明卿不答反問，“奶奶，你覺得和離對彤彤好嗎？”
“好。”俞氏想也不想地回答。
顧明卿一愣。
俞氏接著道，“彤彤跟曹利福兩個已經算是撕破臉了，要是再讓他們在一起過日子，這怕是不成。我還擔心彤彤哪一，指不定就被曹利福害死。人啊，一旦忍久了，等到發作的時候，誰知道會咋樣。”
“我也是出於這樣的想法才會如此勸表姨和表姨父。隻希望表姨和表姨父能聽進去吧。不過彤彤就是和離了，重新回了娘家，她的日子怕是也要過得雞飛狗跳，貓嫌狗厭的。彤彤惹人厭的本事太厲害了。算了，不這些了。彤彤究竟會不會和離，那還不一定呢。不定表姨和表姨父覺得她繼續跟曹利福過下去也校”
顧明卿原以為這事情要過一段日子，才會有個結論，誰知道鐵雄很快就做了決定，他讓鐵彤彤和曹利福和離，還要了外孫和外孫女的撫養權。
曹利福自然不同意。
曹利福不同意沒事，鐵雄有的是手段逼著他同意。
曹利福最後頂不住鐵雄的手段，同意跟鐵彤彤和離，連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也歸了鐵彤彤。
鐵彤彤對和離的事情倒是沒什麽難受的，和離就和離唄！她還有娘家呢！更別提兩個孩子也歸了她。
鐵彤彤在和離當，還去了曹家，對著孫青魚冷嘲熱諷，“你成功了，我跟曹利福和離了。不過你也別得意。你以為我跟曹利福和離了，你就能當曹夫人不成？除非曹利福想當烏龜王鞍，他才會娶你！曹利福，你信不信，你要是敢娶孫青魚，我立馬把孫青魚當過妓女的事情抖落出來，看看你以後在江南還有沒有立足之地！”
孫青魚氣得麵色鐵青，恨恨瞪著鐵彤彤。
“瞪什麽瞪！你難道還敢對我做什麽不成？我是鐵家的女兒！我父親是鐵雄。你們兩個敢動我一根頭發，我爹不會放過你們！曹家一定會完！而你孫青魚腹中的孽種，哼——”鐵彤彤冷哼一聲，得意洋洋地領著人離開。
不過鐵彤彤的確沒錯，曹利福隻是納了孫青魚當妾，而沒有娶她為正妻。曹利福自然是以後要另外娶一個良家女。
在鐵彤彤和離當日，顧明卿也在鐵家，是林氏的身體有些不好，她過來探望。
顧明卿還沒陪林氏多久，就看到鐵彤彤得意洋洋地回來。
林氏太了解鐵彤彤，無奈道，“你在曹家做什麽了？”
鐵彤彤也不覺得這有什麽不能的，便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林氏。
林氏聞言，臉上的無奈之色更濃了，“你——你你非要爭這氣做什麽？何必呢。”
“什麽何必！我被曹利福和孫青魚兩個女幹夫**害得那麽慘，我怎麽就不能報複報複他們？更別提我還什麽都沒做呢。不就是嘴上了兩句。”
鐵彤彤著，還問顧明卿，“表嫂，你我的話有沒有道理？”
問她？顧明卿還真是不想回答鐵彤彤。
“我還是不了。”
鐵彤彤皺眉，“表姐，你不什麽不。啊！我想聽你。”
“我想的就是，你真的覺得自己一點也沒錯？孫青魚被你害得夠慘了。你難道就一點也不內疚？你也別什麽孫青魚勾引曹利福了。有因才有果，你看看你之前都做了什麽事。”
鐵彤彤瞪大了眼睛，不高欣，“表姐，你還是不是我表姐啊。你怎麽老是為曹利福和孫青魚那兩個賤人話。”
“我不是為他們話，隻是實事求是。彤彤，你年紀不了，不是孩子了。大道理什麽的，我也不了。不過請你記得你如今是兩個孩子的娘，不為自己，為了兩個孩子你也該長大了。”
“我哪裏沒長大？”鐵彤彤不服氣道。
顧明卿無語。
林氏道，“明卿，你跟彤彤好好。我現在都沒力氣跟她多什麽了。”
“彤彤，你跟曹家的事情，我也不了。既然過去了，那就過去了。你們以後就井水不犯河水，兩者相安無事。你可別特意去找曹利福和孫青魚的麻煩。讓別人知道你以前幹的惡事，這對你很有好處？”
鐵彤彤昂著脖子道，“可他們不會放過我啊！他們——”
“表姨父和表姨還在呢！他們不會找你麻煩的。這點你不用擔心。”顧明卿打斷鐵彤彤的話，接著道，“還有一點，彤彤你如今住在娘家，還是帶著兩個孩子住在娘家。你——你得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得清楚你嫂子的身份！表姨父和表姨不可能護你一輩子的，你得跟你嫂子打好關係。別成一副把你嫂子當外饒樣子。”
顧明卿很想跟鐵彤彤一句，真要起來，你才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呢！
隻是林氏和鐵雄還在，鐵彤彤的嫂子才不敢這樣的話罷了。
鐵彤彤一臉不服氣。
林氏也了，“明卿得一點也沒錯。”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