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死亡真相
死因,心髒破裂引發的窒息。
死亡時間約在亥時到子時,現在夜間天涼,死者並非立即死亡所以不太能準確判斷。
林曉讓人去報官,把昨晚死者喝酒的地方查一遍,看看誰與他一塊喝酒的,有誰和他在此期間起過衝突。
那仵作震驚不已,道真是受益匪淺。
林曉道:
“你真的受益就好了。”
仵作有點尷尬,林曉道:
“你做仵作多少年了。”
仵作道:
“可有三四年了。”
林曉心想,同州城有你這麽個仵作得出了多少冤假錯案,她道:
“我記得以前朝廷發行過一本仵作筆錄,上麵講了很多關於仵作驗屍的流程和規範,還有一些關於人體的知識,你沒看過嗎?”
仵作支支吾吾道:
“誰看那個啊。”
林曉道:
“你這個樣子,以後還是別當仵作了,真怕你哪天又這樣潦草驗屍,把一個人命案子給放過了。”
仵作被說得無地自容,反問林曉:
“你一個婦人還精通仵作之術,誰教你的?”
林曉心裏回答某某大學,嘴上道:
“自然是我老師了。”
好像回答了,又好像完全沒有回答。
霍溢過來拉著林曉,問她:
“那個人是不是死了?”
林曉道:
“是啊,死了。”
霍溢又想到自己母妃,鬱鬱不樂。
林曉一邊安慰他一邊等官府的人到。
出乎林曉意料的是,程行之居然親自來了,她還以為這樣的事他會派別人來查呢。
程行之見了林曉也很驚訝,道:
“你怎麽在這兒。”
林曉表示自己出來逛逛,見到有人死了,過來看看不料發現了些不對勁的地方,就驗了屍體發現是他殺。
程行之感慨一番,聽了林曉對屍體死因的描述,下令讓人去搜昨晚與死者喝酒的人,又道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不然一條人命就要枉送了。
林曉其實還想去發現死者的水溝看一眼,道:
“水溝或許也有石頭等物,死者很有可能跌落水溝的時候心髒又受到打擊,成了致命傷。這樣可以判斷凶手是不是算過失殺人。”
程行之感慨林曉的心細,一邊讓人留下來詢問婦人一邊帶林曉去案發地點查看。
然而程行之早在刺史府就知道是有一個女子自稱仵作對一具屍體進行了二次檢驗後命人報官的,他當時就猜是出門遊玩的林曉,因為同州城並沒有什麽女仵作,雖然有坐婆,可是她們哪裏有這樣的閑工夫。
如今果然是她,程行之也微微得意。
到了那個水溝處,林曉看裏麵雖然有石頭,但是都很平滑。
死者口鼻有泥沙,證明他是麵朝水溝摔下去的,他手臂上的汙漬可以證實這點。
林曉想可能存在死者當時心髒達到一個臨界點,這一摔加劇了起破裂的問題。
她本想下水溝去仔細查看,被程行之攔住道:
“下頭實在髒,若是你有什麽疑惑告訴我就好。”
林曉看水溝橫亙在野路上,南北長東西窄,死者被發現時投朝東腳朝西,而這是死者回家的路,夜間若是喝醉酒是很有可能摔下去。
她仔細回憶死者的手部,又問死者被發現時的情況,同時忍不住揮舞了自己手想模擬一下當時的情況。
一般來說人喝醉酒的情況下會失去平衡,尤其死者還遭受了打擊。
林曉蹲下來查看水溝,發現附近青苔密布。
那這麽說來……
林曉眉頭一皺,道:
“不對,死者是被人推下去的。”
如果是死者自己失足跌落,比如他是沒看見水溝徑直而行的話,那他足底應該沾有青苔痕跡。如果是繞路走至一側是左右搖晃而衰落,他其中一側身體印記會更明顯。
可是死者的手部有點刮蹭傷,胳膊的汙漬,種種跡象都表明死者是被人推進去的。
看樣子這凶手得重判了。
程行之知道林曉是個仵作,從前也得過她的幫助,可是今天林曉行事嚴謹,思密周全,幾乎幫他破了案還定了刑,當真是了不得。
霍青山有這麽個助手在,想來也省事不少啊。
可是又有人問,如果死者是走到水溝之前暈倒一頭栽進去的呢?沒有接觸到青苔,但那也是自己摔得。
林曉道那樣死者小腿和膝蓋部位就會出現明顯磕碰傷,衣服上也有摩擦的痕跡。
接下來的事林曉就可以不用過問了,無非是找到昨晚和死者鬧矛盾的人就可以了。
程行之讓人好生送林曉回去,旁邊有人問起這女子究竟是誰,有知道的便說她是右相的夫人,從前是個仵作。
林曉雖然上車,卻還記著霍溢逛街的事,跟霍溢道歉:
“嫂子看到有人死了,但是他們都沒弄明白他是怎麽死的,所以去幫忙,耽誤了一點時間,我們現在再去逛街好不好。”
霍溢乖巧地點頭,然後又問他的母妃是怎麽死的。
林曉道:
“等你再長大一點就會知道了。”
林曉覺得告訴這麽大的孩子他母親的死亡真相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他們在街上逛了一會兒,今天霍溢沒有看什麽要什麽了,林曉覺得他可能是接觸到屍體又想到母親所以不開心,便鼓勵他挑自己喜歡的東西,主動買了東西哄他開心等等。
霍溢勉強高興了一會兒,林曉幹脆帶他到外麵吃飯,不然回去了分開用霍溢又是一個人。
他們去了當地比較有名的一家酒樓,林曉讓霍溢選自己愛吃的菜。
霍溢跟大部分孩子一樣喜歡吃肉,但是大概今天真的被傷到了,吃不下肉,看了半天選不出來。
林曉就讓夥計推薦幾道招牌菜,然後鼓勵霍溢自己選,一番艱難選擇後,霍溢要了好幾道點心甜品,這也不失為一個巧妙的答案。
林曉來選了幾道清淡菜,饒是如此上餐的時候她還是出現了妊娠反應,半天沒能緩解。
霍溢好奇地問林曉怎麽了,林曉道:
“嫂子懷孕了,這是在害喜。”
霍溢也不懂懷孕是什麽意思,沒有人教過他,林曉解釋道:
“就是肚子裏有個小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