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征戰二
海棠聽玫瑰抱怨許多,反過來勸她道:
“不會有事的。”
玫瑰撇撇嘴道:
“你倒是心大,我聽說大人領兵出去幾天了,一點信也沒有……”
她越說越激動,海棠連忙拿手指堵她,往毛毯後頭探頭。
林曉聽力很好,而且她睡眠不好,要是聽見了影響身體就不好了。
這些當然毫不意外地被林曉聽進去了,她也忍不住為霍青山捏一把汗。
霍青山武功很好是沒錯啦,可是他現在要麵臨地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好幾萬軍隊——她也不知道番羅有多少兵。
而定州兵馬肯定不到一萬,她在簡州的時候就知道定州大部分兵馬都在支援索羅的時候中計被番羅誅殺或者俘虜了。
林曉知道曆史上有著名將軍霍去病很擅長突襲以少勝多的,恰好他們都姓霍。
可是林曉心裏沒有底,雖然霍青山武功很高,可是打仗不是將軍武功高就夠了,根據她對霍青山的了解,他帶兵會更顧全大局。
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林曉心想。
霍青山沒有帶兵去突襲番羅的先鋒部隊,而是持續押後去找了番羅的大部隊。
他覺得定州現在還有奸細,於是先放出假消息要襲擊定州的先鋒,再去擊殺番羅大部隊。
要是先鋒部隊提前部署,那他就可以確定了定州還有奸細了。
果然如他所料,番羅先鋒的確應對了,主動攻擊他之前部署的突襲地點,可是那兒空無一人。
霍青山趁此機會偷襲番羅後方部隊,以兩千兵馬殺敵近五千,並生擒對方的四王,然後迅速撤離,迂回去定州,而此時的先鋒部隊因為收到了錯誤信息偏離了原本路線,給了霍青山回去的機會。
說來也是這四王有點子倒黴,他帶領部隊在大軍右翼,正好被霍青山撞了個正著,他旗下兵馬幾乎全軍覆沒,兒子被殺了,自己還被活捉了。
如此霍青山出行總共六天,贏了一場以少勝多的戰役,讓番羅大軍自亂陣腳,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他回營這天,看見那群嘍囉的頭顱已經腐爛發臭了,皺眉讓他們取下來,換新的,又把番羅四王丟進去看守。
霍青山安全趁著夜色回來,眾人喜不自勝,他揮揮手示意人把其中幾人關押起來。
知道他要突襲番羅先鋒的總共五個人,除了他還有四個。
寧可錯殺一個,不能放過任何一絲嫌疑。
他洗幹淨臉和手,換下沾滿血汙的袍子盔甲,問人林曉怎麽樣。
她雖然身體還很虛弱,可是大夫看來她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坐月子期間不能動彈不能情緒激動等等,還有就是注意補血。
霍青山聞言便去中帳看了一眼林曉,外頭點了兩盞燈,毛毯內隻有一個燭台在地上撐起一指光陰。
林曉現在有點怕黑,但是太亮又睡不著。
霍青山看去,海棠撐在床尾困得頭點地,角落裏玫瑰困得不行,已經拿氈子把自己裹了睡覺去。
霍青山給林曉掖了掖被子,她看起來好了些,那章大夫說胞衣下來會伴隨出血,是最艱難的一關,如今那一關已經過去了,現在要緊的就是好好養著。
不能動氣不能情緒激動,不能舟車勞頓不能激烈運動。
海棠見有人進來連忙強迫自己醒了,看清是霍青山嚇得退後一步,然後過去搖了玫瑰兩下。
玫瑰囈語兩聲,海棠還想叫她,霍青山看一眼過去,做了個手勢讓她不要說話。
玫瑰好不容易醒了要發牢騷,又被海棠捂住口鼻,這下總算醒了,看清是霍青山後忙站了起來。
霍青山到了毛毯外頭,他懶得去偏帳了,那裏現在已經是他辦公地點,為了不影響林曉休息又被挪遠了些,他就在這兒一張氈子一個袍子歇息。
玫瑰匆匆出來給他倒溫水熱茶漱口,又伸手去脫他的盔甲。
霍青山揮手擋住,征戰時刻他穿著盔甲睡會比較好,雖然他貼身還穿著軟甲。
玫瑰便跪坐在旁邊,給他把毯子掖好,然後就不走了。
霍青山眯了一會兒,又睜開眼睛,燈火下玫瑰低眉順眼帶著婉轉的笑意,他道:
“你在這兒做什麽。”
玫瑰道:
“奴婢給郎君守夜。”
霍青山道:
“去伺候夫人。”
玫瑰微覺尷尬,隻能起身去了後頭繼續裹著毯子睡覺了。
林曉本就不習慣有人守夜,好像生怕有人候著勾霍青山似的,現在林曉身體不好必須有人看著,可是她現在一天到晚總在睡覺,哪裏就使喚人了。
她從簡州趕過來,提心吊膽累得骨頭疼,還是好好睡一覺比較好。
霍青山隻歇了一個時辰就起來了,他還要去審問四王和嫌犯等人
宇文集是個沒用的,四王他們卻很有價值。
這次勸說以讓他投降為主。
林曉醒了過來,丫鬟也換了薔薇玉梨,她們先是告訴霍青山已經回來了,還生擒了番羅的四王等等。
林曉聞言喜悅,肉粥都多喝了半碗,喝完她不著急睡了,等霍青山過來給她報平安。
可是今天霍青山來不了了,番羅在霍青山手上吃了大虧,於是奮起直上大軍壓境,最快明天上午,最晚明天晚上就能到,霍青山要帶兵防禦。
現在定州隻有五千兵馬,要等到寧州兵馬前來支援,少不了需要一番苦戰。
一天都沒等到霍青山的林曉心裏又有點荒涼,她知道戰事肯定是很緊的,霍青山無暇顧著她。
可是她現在偏偏是一個大的累贅,她現在隻能在床上躺著,都快躺出褥瘡了,可是她的子宮傷口可能沒有愈合,不能激烈運動。
比如馬車顛簸,否則霍青山早就把她轉移走了。
果然次日上午番羅大軍壓境,稍整片刻就要發起總攻。
危急關頭,宇文集終於扛不住折磨吐露了一點事情真相。
他憑借什麽和番羅索羅聯合的真相。
因為說了也沒用,東西不在他身上。
原來當年宇文敦很怕自己有朝一日樹大根深被皇帝忌憚抄家滅族,早早留了一個心眼布在寧州定州一帶,方便將來逃命。
他的心眼有金銀財寶,也有人。
不是定州將領,也不是寧州的將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