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直逼人心
“天娛選擇了那個藝人？”木妍眉頭皺的更深了，齊甄為天娛創造的價值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藝人嗎？
“不是，是她主動向天娛要求的，天娛的本意就是保她，但是她最後通過高層讓天娛做出封殺她的舉措。”
沈煜眸光暗了暗，貌似若不經心問：“所以你明白了嗎？”
“明白什麽？”木妍看著資料上齊甄的照片，五官端正，還有一股難得的英氣，這樣的女人怎麽會去用那種肮髒的手段得到一個男人，隻有那些白癡才相信。
“她是一個要強的人，既然是自願離開這個圈子，輕易是不會回來的。”
沈煜的言下之意便是，木妍這一趟很容易落空。
“那是她沒有遇見對的人。”
女孩果斷堅決的眼神，讓沈煜震驚不已。
車最後停在郊外一幢獨立小洋房外，淡黃色的外牆，布滿各種彩繪，屋頂是種滿綠植，綠蘿爬滿了半麵牆。
大門並沒有關，隱約還能聽到屋內傳出來古典音樂，木妍深吸一口氣，院內布置的很別致，進門放著一個花架，上麵擺滿多肉，還有一個吊床擱在中央，一個女人躺在上麵，低頭看著手裏的東西，神情專注。
沈煜：“你好。”
眼前的女人跟照片的女人幾乎一模一樣，木妍可以斷定這就是齊甄。
吊床上的女人不搭理沈煜兩人，自顧自的看著手裏的東西。
“巴赫的音樂充滿生機與人性，旋律複雜多變，雖然是以宗教音樂為中心創作，但是更多的卻是一個音樂世家對音樂的無上追求。”
木妍感覺站在自己身邊的沈煜在發光，像耀眼的太陽，他高貴、得體滔滔不絕的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像深知歐洲音樂文化的學士，又像從那個時代走出來的貴族，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齊甄：“倒是有點意思。”
“甄姐，我說的都是皮毛而已。”沈煜拉著木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剛好的弧度。
“這裏沒有什麽甄姐，你們找錯人了。”齊甄厲聲吼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木妍對沈煜示意讓他到外麵去等，半信半疑間，沈煜隻好出門，留下木妍一個人跟齊甄獨處。
齊甄：“你還在這做什麽？”
齊甄麵露不悅，眉眼盈盈，女孩十分淡定的與齊甄對視。
“我叫木妍，我希望你能當我的經紀人。”
“滾，你給我滾，我讓你滾出去！”
齊甄被觸到逆鱗，白色長裙空蕩蕩的，瘦削的身材，長發披散，怒目圓睜，手中的書砸向木妍。
“走。”
沈煜護著木妍，眼裏罕見出現一抹寒意。
“我會給你找最優秀的經紀人。”沈煜本想讓木妍去試試，就算木妍不喜歡跟他公用同一個經紀人，他也可以替木妍找到最優秀的經紀人。
沈煜小心嗬護自己的樣子，再一次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塊巨石，激起千層浪漪。
“明明恨，為什麽還要那麽虛偽的裝作不在乎，你以為這叫大度嗎？別傻了，你就是懦弱！”
聲線冷峻，沈煜微怔，低頭隻看見木妍同樣微垂著頭，辨不清她的神情，木妍拳頭緊握，曾經為了陸雲清做過的那些蠢事，一幕一幕又出現在她腦海裏。
“別說了，我讓你們滾！”
齊甄紅著眼睛，瘦長的手臂在空氣中亂揮動著，像掙紮求生的可憐蟲。
“我滾了就能改變你被背叛的事實了嗎？被自己所愛的人背叛，被自己曾經信仰的東西背叛。”
木妍用悲涼的眼神看著麵前抱頭蹲在地上的女人，就好像看見真實卻又被隱藏的自己。
“你以為你躲到這裏，你就可以逃避所有人的眼光，你以為時間會讓你慢慢忘記曾經的一切，你以為你可以在這裏慢慢腐爛直到最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以為你做到了嗎？”
木妍步步緊逼，眼神冷漠空洞，字字珠心。
“求求你，別說了。”
齊甄絕望的閉上雙眼，當一個人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被人毫不留情的揭穿的時候，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其實卻是一種解脫。
那些無人可訴的秘密，被他人用最直白的方式表達出來，齊甄才真正的解脫了。
“你不希望我說嗎？你不是就盼著有人把你心裏那些你不能說的，你不敢說的全部都給你說出來嗎？”
木妍逼近齊甄，近到兩人四目相對，彼此臉上細微的絨毛都能清晰可見。
木妍瞳孔皺縮，齊甄看見木妍眼中的自己，臉頰毫無血色，長發披散，掩不住的憔悴與衰老，齊甄捂著臉，眼淚順著指縫滴在白色裙擺上。
“我叫木妍，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真正的去做自己。”木妍起身，撿起地上的書。
“想好了就給我打電話，我等你來。”
木妍神情淡漠，眸子黯淡無光，淡漠的看著沈煜，平靜的讓沈煜心底劃過一絲害怕。
………
是夜，沈煜閉上眼，眼前就是木妍神情冷漠，眼中滿滿都是譏諷與厭惡，木妍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正中齊甄下懷，他從沒見過誰能將齊甄逼到崩潰。
“誰？”
木妍剛從浴室出來，聽到有人在敲門。
沈煜：“我。”
木妍遲疑片刻，裹上浴袍拉開門露出一條縫：“這麽晚了有事嗎？”
“沒事。”
浴室的門大開著，木妍身上帶著沐浴液的香味，剛剛淋浴過的肌膚帶著自然的紅暈，沈煜不自然的撇開頭。
“那？”
木妍禮貌的笑笑，表示自己不方便請沈煜到房間裏。
“嗯，早點休息。”沈煜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溫和可親。
“謝謝。”
木妍靠在門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睡夢中，沈煜的臉與陸雲清不斷重合。
刺耳的鈴聲讓木妍從睡夢中驚醒，一個陌生的電話。
“木妍對嗎？是我，齊甄。”
木妍一個激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冷靜：“嗯，甄姐。”
“有時間嗎？可以跟你見一麵嗎？”
齊甄的聲音透過電話，讓人聽起來感覺不那麽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