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不準下人進入畫室
眼淚如珍珠般冒出,滾燙的滴在了寧澤言的黑西裝上,他的肩頭很快就被打濕了。
夏黎無聲的流淚,如破碎的白瓷娃娃,無法修複。
“你不記得我問你的那句話嗎?”
寧澤言長這麽大,第一次這麽手足無措,伸手去拭幹夏黎的眼淚。
他以為他所做的,女人也是心照不宣的。
“我問你,這條手鏈經手了嗎?對不對……你給我的反應是沒有。”
“所以這條手鏈上沒有留下過你的指紋,隻有那個女人和我的,等明天我把證據轉交給警察時,一切都水落石出。”
見夏黎無聲哭泣,寧澤言的沉著被打亂,柔聲的把她摟在懷裏,親一口,哄一聲。
“現在懂了嗎?別哭了……”
夏黎小臉沾染淚水,在寧澤言的一句句笨拙的柔聲解釋中,冷靜下來。
聽完寧澤言的解釋,她才明白。可能是這麽些天發生了太多事,讓她腦子一下周轉不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嗎?
夏黎恍惚的睜開眼,看到寧澤言近在咫尺的俊臉,又一次呢喃了遍“別哭了”。
四目相視,可以清楚的看見,夏黎睫毛上掛染的淚珠,撲閃撲閃的如小扇子似的睫毛,可愛極了。
但下一秒──
“嗚……”
當夏黎聽見寧澤言的安慰別哭了時,情緒再次崩潰,剛剛是無聲流淚,現在則是嚎啕大哭。
夏黎埋進男人的胸間,淚水將他的西裝都打濕,將先前所有的委屈,都盡數發泄了出來。
可寧澤言卻怔了。
他絲毫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不知道為何越哄,小女人會哭的越凶。
寧澤言:“別哭了別哭了……”
夏黎:“嗚嗚嗚嗚……”
之後,夏黎哭累了,嗓子都沉重得隻能發出氣音,她趴在寧澤言的懷裏,沉默又安靜。
“……”寧澤言。
女人的心思,不可猜。
夏黎哭了近二十分鍾,沉默的趴著,哭完之後,她也想明白了。
得知寧澤言隱瞞了她並非夏家親生女兒後,她憤怒又欺辱,她覺得受到了這個世界所有的蒙蔽與惡意。可拋開這一切,最主要的,仍是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太突然了,措手不及也招架不住。
所以,她放大了對寧澤言的憤怒,甚至將轉移。
例如剛剛發生的事,她應該一下就能看出來的,居然真的和李珠一樣,相信了寧澤言把她當偷竊犯!
夏黎趴扶在溫暖的懷中,很快,就沉沉睡去。
寧澤言撫過她的發絲,抬頭,黑眸淩厲一剜,伸手敲了敲擋在前後座的隔板。
駕駛座的司機大叔一激靈。
他是新來的。
當寧爺抱著夏小姐上車時,他就嚇壞了,這兩人明顯鬧變扭了,他一個中年男人在這著實尷尬。
當夏小姐讓他開門時,他更是動都不敢動,不用想都知道總裁不同意,果然,他從後視鏡中看見了寧爺殺人的目光。
之後車內氣氛曖昧,他自覺的按下了擋隔板,將前後座遮擋嚴實,又怕聽見了聲音被寧爺割掉耳朵,播放起調情的英文歌。
突然被一敲,他嚇得立刻直起身子。
關掉了音樂與擋隔板。
後視鏡中,他看到了寧爺冷冽的眼神。
爾後,男人視線向下,抱著滿臉淚橫、沉睡的夏小姐,淡淡化柔。
……
……
車開到寧家別墅門口,司機大叔剛要開口,就被後視鏡中寧澤言戾然的眼神警告住。
他忙捂嘴點頭。
懂了,夏小姐睡著了,他不能吵醒!
原以為這已經是寧爺的極致了,接著,他就看見了更震驚的一幕。
鏡中,寧澤言抱著夏黎緩慢下車,動作輕柔的不可思議!
本以為會有下人來抱……
門口的女傭已見怪不怪,紛紛噤聲,小心翼翼打開門,挺拔清俊背影走進別墅。
司機大叔一時語塞,難道是因為他少見多怪嗎?
寧爺一直都這麽寵妻的嗎?!
別墅內。
寧澤言將夏黎抱進主臥,女人這兩日過度精神勞累,暈倒被送進醫院後,也衝動離開了,急需好好修養。
女傭聞言,立刻去廚房準備熬製小米粥。
夏黎一覺醒來時,已是夜深沉了,走下樓梯,恍惚之間,看到沙發上坐著那個熟悉清俊的背影,尊貴頷首,慵懶沉慢。
“寧澤言……”夏黎低喚了他一聲,跑到他身邊去。
剛睡醒的夏黎發絲微亂,眸如小鹿迷茫,寧澤言眼底一深,放下手中的東西,大掌一伸摟住女人的腰,將其擁入懷中。
夏黎被迫坐在寧澤言的雙膝上。
餘溫的小臉浮起一抹潮紅。
“醒了?”
他嗓音淡淡。
夏黎輕聲“嗯”了一句,瞟了眼寧澤言剛剛放下的東西,微詫異,“這是?”
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那不是平時男人看的財經雜誌,而是她平時廢棄的草稿畫冊本。
正翻到的,是她昨晚認真畫的,唯一的一幅完整作品,也就是玉佩。
這玉佩夏黎還沒給第二個人看過,不曾想被寧澤言看到了她的臨摹畫。
“這……”
夏黎擰眉。
“女傭收拾畫室時,以為是廢稿要當垃圾處理掉,被我製止了。”寧澤言大概突然明白了繪畫本的隱私性,與夏黎解釋這隻是無心之舉。
並非有意偷看她的畫本。
“下次未經允許,不準下人進入畫室。”話落,他又補充了一句。
夏黎沒有生氣,隻是微微詫異。
聞言,自然更不會胡亂錯怪。
“這枚玉佩,是你的創意麽?”
將懷中小女人摟得更緊,二人呼吸交織,寧澤言拿起那畫冊,眯眼望著紙上的玉佩,眸中深諳,不乏驚豔之色。
玉佩呈通體半透明的瑩潤月牙白,質感層次分明華貴。
沒有一分瑕疵,不同角度觀賞有不同的色澤,流光溢彩,傾盡榮華。
難以想象,若是做成真實的物件,將會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夏黎見一向冷冽理性的寧澤言,也對她玉佩讚歎驚豔,有些微詫,本要解釋原因,又及時刹住,“對,是我的創意。”
夏母囑托過,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玉佩的存在。
所以,她還是選擇聽從母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