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病這麽重,不送醫院?
車內的氣溫升騰,熱到夏黎覺得腦袋暈乎乎的,熱得她覺得自己快要融化。
怎麽會這麽熱,是因為寧澤言嗎?
她迷糊的想。
好像又不是,她的禮服肩帶都被扯下來了,車內也不是很熱……
正心猿意馬著,他忽覺不對勁。
懷中的夏黎氣息越來越微弱,眼睛迷蒙沾著水霧,一層薄薄的氤氳,眼尾濕潤偏紅,好似哭過一般,這種樣子會讓他作亂的手更加忍不住往狠裏欺負,可這次他卻不再有任何興致。
“我好難受啊,寧澤言。”
夏黎逐漸從他懷中脫力往下倒,暈過去之前,胡亂呢喃,然後閉上了眼。
寧澤言黑眸霎時恢複清明,情欲不再,戾氣也消失盡貽,扣著夏黎的肩也放鬆了力氣,女人在他手裏搖搖擺擺,借著窗外的光,把那小臉映襯得更加白皙,沒有一絲血色,仿佛一捏就碎的瓷器娃娃。
生機全無,如一癱死水。
寧澤言無溫的瞳眸驟然加劇放大,小幅度的搖了搖懷中的嬌軀,急切的叫了兩聲,可對方一動不動,回應他的是死寂,是靜默。
怎麽回事?
寧澤言伸手猛地敲了敲前座,擋隔板瞬間降下來,陸川急急忙忙摘下耳機問,“怎麽了,爺,怎麽了?”
他耳朵透著不尋常的紅,雖然一路逼迫自己專心開車,可身後的動靜很大,讓他根本無法忽視,好不容易等動靜沒了,又被一陣敲擊嚇得降下隔板,邊摘耳機邊問。
“還有多久到?”
黑暗中,寧澤言神情冷肅,沒有溫度,但讓陸川平白從心底裏升起緊張。
“回爺,大概還有七八分鍾。”
聞言寧澤言淡淡頷首,應了一聲後繼續回後座照看夏黎。
陸川這才發現後座夏黎的情況,剛才還被他家爺強勢的抵在車窗上做那樣的事,剛才還能反抗,現在怎麽暈了過去?
他皺眉,不敢問,一踩油門,加快了車速。
寧家別墅此時燈火通明。
將夏黎被寧澤言抱進來時,門口至客廳的下人和女傭們都被嚇了一大跳,夏小姐怎麽了?怎麽暈了?
“程伯,讓沈慈給我滾過來!”
寧澤言抱著夏黎,路過樓梯口,將遠在玄關外的程伯嚇得一怔,沒等老人答應,就抱著夏黎上二樓。
他把夏黎抱進了主臥,開燈,掀開床被,輕柔的放到床上。
不過五分鍾,連陸川都還沒回來,一襲白大褂的沈慈就背著個醫藥箱匆匆忙忙的走進來,“寧爺,又是你家夏小姐……”
沈慈正說著,就被站在床邊的寧澤言瞪得住了口。
“她暈了,給她看看!”
不知為何,在沈慈聽來,這句話中除了一眼能聽出的憂愁,還有依稀難以分辨的怨氣。
對,就是怨氣!
一種在男人臉上從來不會出現的表情,很難形容。
楚慈推了下金絲框眼鏡,不敢耽擱,用指尖挑開了醫藥箱,給夏黎檢查身體,先是用手觸碰了下她的額頭,發現異於常人的滾燙。
他擰眉,掏出電子體溫計。
不量不知道,一量嚇一跳,屏幕上的數字直指40度。
看著沈慈愈發緊皺的眉,寧澤言終於站不住了,轉身問,“什麽問題?又是驚嚇過度?”
他態度不是很好,憂然中帶著不耐。
夏黎從前也昏迷過幾次,一般都是沒有身體問題,驚嚇過度,但即使這樣也把寧澤言嚇了不輕;這一次,他在車上強吻了女人,又警告了她那種話,他以為又是因為同樣的原因。
寧澤言繃著一張淩厲的俊臉,沒有去看床上的夏黎,他知道他剛才很嚇人,可是看到那樣的場麵,叫他怎麽控製得住?
他不覺得自己有錯,可當沈慈說出下一句話時,他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為什麽不送醫院去?”沈慈一邊蹲下身子去醫藥箱裏麵找退燒藥,一邊輕聲嘀咕。
寧澤言黑眸猛縮,“你說什麽?”
“病這麽重為什麽不送去醫院?”沈慈重複了一遍,推了下眼鏡,如實說道,“脈象紊亂,嚴重高燒,你說的沒錯,確實受到了嚴重驚嚇。”
“但這不是昏迷的原因,昏迷的原因是她攝入了大量酒精,而且是很不健康的那種,種種原因引發了炎症,從而高燒。”
他西醫和中醫都精通,所以既能用電子體溫計給夏黎量體溫,又能伸手為她把脈。
看見沈慈這麽嚴肅又沉重的神情,寧澤言搶過他手中的體溫計來看,隻覺眼前一陣暈,明晃晃的數字40映在屏幕上,“我現在就讓司機備車去醫院……”
“不行。”沈慈聲音硬了幾分,作為專業醫生,他最知道夏黎此刻需要什麽,邊掏出退燒藥劑,邊往夏黎嘴邊倒,“現在送去醫院至少十五分鍾,40度可不是鬧著玩的,耽誤不得一分鍾。”
寧澤言耳邊嗡嗡,心髒一陣抽痛,他不知道為何會這麽嚴重,更不知道夏黎為什麽會燒到40度。
饒是在生氣與憤怒,都忍不住望向床上女人的小臉。
脆弱,易碎,蒼白沒有血色……
“放心吧,寧爺。”
沈慈將藥劑倒進夏黎口中,並努力不讓液體流出來,安慰聽到消息後開始暴躁的寧澤言。
“我的退燒藥劑很有用,國外進口很難購置到的,專治療急性高燒,醫院裏的不一定及得上。”
“但是現在,需要寧澤言幫忙去拿條打濕的毛巾,敷到夏小姐的額頭上……”
剛說完,身後那高大身影就快步跑出去,一秒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