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審問（一）
蘇遠不管心裏有多少不滿，此時也隻能咽下：“那鑰匙不在我這裏，在夫人那……”
“你叫什麽？”
春桃跪在地上往前挪了挪：“奴婢……奴婢春桃……”
蘇沐凡回身看著雙目空洞的蘇母：“去找錢氏拿鑰匙”。
“是”春桃瑟縮著身子，心有餘悸的起身。眼下這般情景……恐怕這畜生要當道了……也不知夫人有沒有法子應對…………
蘇遠一揮袖子：“去，把這老婦腿打折，然後扔山下”，完嫌惡的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李大娘。
李大娘聞言一哆嗦，“咚咚”的磕著頭。沒幾下額頭就見了血：“公子，老奴願意道出以前的來龍去脈！求公子開恩！饒恕老奴一命吧！”
蘇遠等了半也不見有人上去捉李大娘，他回身一看，卻見那兩個下人不知何時跪在地上。
他氣的腦中嗡嗡作響，抬腿踢向思遠：“狗奴才！我看你也是想死了！”
思遠被踢的往後栽倒，忙一隻手撐著身子又好好跪了回來，低頭不卑不亢的回道：“思遠知錯”。
蘇沐凡被一物什吸引住目光，隨即拿起來將它帶在手腕。她打斷了蘇遠的話，回身道：“就在這中廳吧”
蘇遠一愣，眉心突突直跳，隻覺不好。
隻聽她繼續道：“赫連兄若是事忙，可以自行離去。”
好啊…………
真是用完就扔…………
赫連啟弘雙手背後，悠哉悠哉的開口回道：“閑來無事，這回府也是無趣，在這裏倒是可以打發打發時間。”
她淡淡的點點頭，也罷……
留下興許也能應對一些突發的狀況…………
————————————
房屋的正廳裏，赫連啟弘、蘇遠坐在一左一右的主位。蘇沐凡坐在赫連啟弘的下首。
雖然有些異味，但好在阿右提前將主室的窗戶都打開了，也沒有那麽嗆人了。
李大娘低著頭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額頭的血一直流到鼻梁上，然後凝固在上麵。隻覺得頭頂的目光正向利劍一般射向自己。
蘇沐凡低頭擺弄著手上的紫水晶手鏈：“自從二福被關在這裏，你每日都會過來嗎？”
無形的威壓讓李大娘大氣都不敢喘：“老奴……老奴平日裏還有其他的活計…………隻是來過幾次…………不常來…………”。
“哦……”她淡淡的應了聲，睫毛投下一片陰影，嘴角微微上揚，表情讓人琢磨不透：“那鈴鐺的一頭拴在主室床頭之上，隻要鈴響，你便會知道是那人餓了，是在向你討要吃食。你既然你不常來，那鈴鐺掛在偏室，你怎麽能及時的知道那人餓了呢？”
李大娘咽了口口水：“老奴隻管送吃食，那二福是被派來照顧公子母親的，鈴鐺一響，二福自然會想辦法告訴老奴。”
“他怎的告訴？這後院的門窗不是都被封死了嘛？”她冷笑的睨著眼珠亂轉的李大娘。
李大娘聞言一怔。
蘇沐凡接著道：“我隻見到門下有一碗大的狗洞”
“對對對”李大娘聲音提高了些許：“二福就是通過狗洞告知我的。”
她笑意更甚，對著李大娘點點頭，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你這裏有後門？”
李大娘見蘇沐凡好像有點相信自己所的，心下安定了不少。抬手指向蘇遠的身後：“那簾子後麵有一個門”
“可還有其他人知道？”
“沒有，隻有老奴一人知道。因為那後麵是幹草堆，平日也沒什麽人會到這裏來”
阿右走過去檢查了一下，回身拱手道：“副將，這裏確實有一個出口。”
蘇沐凡看向李大娘，眸色幽深：“我們來時，你怎麽不借機跑出去”？
李大娘聞言怒上心頭，聲音不由得提高：“老奴正想逃出去，卻不知哪個賤蹄子下賤鬼把那門在外麵鎖上了？！”剛完看到蘇沐凡似笑非笑的臉，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李大娘害怕的磕頭道：“求公子饒命！”
她又繞回了剛剛的話題：“二福那副模樣，恐怕下床行走都是問題，就算鈴鐺響了，恐怕他也沒力氣去對著狗洞向外麵的人喊話”
“咚咚”李大娘連連磕頭：“老奴所言皆是實話，不敢欺瞞公子！”
蘇沐凡繼續道：“那鈴鐺想必是你用來威脅二福，逼他就範的吧……”她眸色轉冷，整個人仿佛被寒氣包裹：“讓他心裏受到譴責！好屈從於你！”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冤枉啊！！”
蘇沐凡臉色陰沉，神情冰冷。字字都帶著淩然的殺氣：“戰場上，斷臂殘肢，我見的多了。也學會了一個讓人痛不欲生的手法，你想知道嗎？”
她自顧自的道，語氣緩慢的仿若一字一句都敲打在饒心尖兒上：“把地上挖個坑，然後再把人埋進去，隻露出一個腦袋在地麵上。再在頭頂用刀劃上一個深可見骨的口子，倒上水銀。使之皮肉分離。到時候你呀，就會“光溜溜”的從頭頂掙出。最後隻餘一張皮留在土裏。那用皮膚做成的兩麵鼓，聲音、甚是悅耳”。
赫連啟弘聽著直蹙眉，心下納悶，這是哪裏學會的酷刑…………
蘇遠如坐針氈，身上汗毛倒豎，不由得多打量了這個兒子幾眼，頓覺如此陌生。
李大娘身子抖如篩糠，嘴唇煞白，喉嚨就像被噎住了一般。眼看著出氣多進氣少。
蘇沐凡：“阿左，看一下”。
“是”，公子這一番話，阿左聽著也是惡寒連連。竟生了“原來公子人不可貌相”的感覺………………
他走到近前對著李大娘的胸口踹去。
李大娘這才吐出一口氣，窒息的感覺也慢慢減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她臉色灰敗：“老奴全招，公子所的都是老奴所為，要殺要剮隨公子處置”。
蘇沐凡表情一轉，笑容如沐春風：“不，你不會這麽死的。”
李大娘滿麵哀怮，又有些心翼翼：“謝公子寬恕，嗚嗚嗚”
“要想活命很簡單，全看你話裏有幾分真幾分假。如果你還敢繼續隱瞞，起了別的心思…………這裏誰也救不了你。若不信………你大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