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審問（三）

  蘇遠正要斥責，卻聽蘇沐凡繼續道。


  “依這老婦所言，姨娘可是指派二福到這後院兒的人，如今姨娘怎的想不起來了”


  錢氏蹙眉，麵上含怒：“你這狗奴才，如今卻要離間我與金哥兒的關係！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李大娘一動不動跪在地上，也不再哭喊無辜。想必已是知道，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蘇沐凡身子微微前傾，冷冷的看向李大娘：“姨娘她記性差了些也就罷了，也不能府上的下人也都記性差。你這老婦可還記得“雙麵鼓”為何物？”


  伴隨著李大娘抽抽嗒嗒的哭聲，一陣騷臭的味道飄了出來，：“老奴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敢欺瞞。”


  錢氏氣的心突突直跳，咬緊牙關的強迫自己鎮定，然後可憐兮兮的看向蘇遠。卻見蘇遠隻盯著那狗奴才，一眼都不看自己！她絞著手上的帕子，手勁兒再大點兒恐怕會把帕子撕碎。隻好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何為雙麵鼓？”


  蘇沐凡眼波流轉，清澈的雙眸裏麵似是蘊含著無盡的風暴，她整理了下衣擺：“姨娘還是不知的好，這法子太過殘忍。姨娘知了，恐怕今夜容易睡不著覺。”


  見錢氏越來越無法隱藏的情緒，她心中稍安，看來是她高估這人了。


  蘇沐凡：“二福到這後院兒，是不是姨娘的授意，你且如實就行了”


  李大娘：“回………………回公子”


  “咳”春桃掩唇輕咳，一抬頭發現那饒目光，心中一突，忙作揖道：“奴婢最近染了風寒…………望公子饒恕…………”


  李大娘繼續道：“二福被指派到這後院兒，是夫饒意思…………不過…………不過是因為二福手腳不麻利，偷懶所致…………”

  錢氏聞言瞬間來了精神：“我就我怎會不記得這檔子事兒，原來是下人犯了錯。”她笑意盈盈：“金哥兒，你也知道這府裏有多少下人，這每日啊都有做錯事的奴才，懲大誡的更如家常便飯，我又哪會個個都記在心裏呢？”


  蘇沐凡沒有理會錢氏，隻是緩緩的道：“機會我都給過你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莫要後悔。”


  “這…………”李大娘閉著眼睛，心一橫：“確實是因為二福手腳不幹淨，好吃懶做…………”。


  自從錢氏入府以來，她吃過的苦頭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左右搖擺……也隻是求生的念頭使然………自己到底是對二福行了苟且……恐怕公子不會寬恕自己……


  所以隻好向錢氏靠攏，隻求一條生路。


  “嗯………”她輕輕應了聲。


  她不再繼續追問，倒是其他叫幾人詫異了一下………


  她也隻是想借機為難一下錢氏而已，就算那老婦了實話，她也不能對錢氏如何，畢竟在這裏……打罵下人什麽的，太過平常…………


  “奴才願意作證！”


  一聲清亮的聲音響起，蘇遠背後走出一人，他身著灰色袍子，五官眉清目秀，年約十四五的少年。


  他來到正中，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奴才作證！二福哥並沒有像李大娘的手腳不幹淨！而是在公子夜潛出府的第二日便被夫人派到了後院兒！之前後院兒有專門送飯食的下人，隻因李大娘見色起意，便用銀錢把那人打發走了！那人還是早些年跟夫人一同入府陪嫁過來的下人！夫人怎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