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莫測

  赫連啟玥雙手提著裙子低頭就跑…………


  蘇沐凡滿臉黑線：“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錢禮低低的冷笑一聲，把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公子，宴席已準備好了，還請移步。”下人走了過來垂首恭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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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肅四十多歲便是朝中權臣，可見此人深不可測，頗懂得為官之道。


  此時他坐在主位，身穿黛色上好絲綢所製的常服，衣袍上繡著欲飛的仙鶴，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頭上黑發中夾雜著幾根白發，麵容雖不可避免的染上了歲月的痕跡，卻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出過去的英俊儒雅。


  與她心中所預想的完全不同。


  原本以為這權臣都是笑麵虎，雙眼閃爍著精光。要麽就是不苟言笑，一身的懾饒威儀…………


  “那是你母親？”


  蘇沐凡坐在赫連啟弘的身邊，身子微微向他靠近，一手掩嘴：“你長的更像你母親。”完她趕緊坐正了身子。


  看到對麵赫連啟玥遞過來的目光，她扯了一個斯文不能再斯文的笑容。


  赫連啟玥急忙低下頭。


  赫連啟弘顯然也是看到了，他勾了勾嘴角，輕飄飄的語氣，用隻能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沐凡長的也更像伯母”。


  赫連肅聲音中氣十足：“今日是家宴，不必太過拘謹，太過拘謹倒會失了家宴的本意。”


  諸人拿起身前桌上的金杯，同是高舉迎合道：“是”。然後一飲而盡。


  “那位…………”


  坐在赫連肅下首右側，身著胭脂底，上繡百蝶間色裙的女子。她一手微抬，一手撚著長長的衣袖，眼角微微上挑，瞧著倒有些淩厲之氣：“就是蘇副將？”


  蘇沐凡心中咯噔一下，起身拱手一禮：“回……”這要如何稱呼…………她一時犯了難…………


  赫連啟弘低聲提醒：“如夫人”。


  “回如夫人，在下正是”，蘇沐凡心中一鬆。


  如夫人不住的在打量，一旁的赫連肅抬抬手：“坐，是家宴。沒有那麽多俗禮。坐著答便可。”


  蘇沐凡應道：“是，大人”，隨即坐了回去。


  如夫人掩嘴一笑，赫連啟弘的母親臉上不悅甚濃。顯得極為嚴肅：“如夫人直勾勾的盯著蘇副將，又嬌笑連連，可是想到什麽美事了？”


  蘇沐凡心中啞然…………


  忙挺直了脊背。看四下的其他人皆是自得其樂，充耳不聞的模樣………………

  深覺自己頭發長見識短……


  如夫人瞟了一眼魏氏，裝作聽不懂對方話裏的諷刺：“我就是瞧著這蘇副將一表人才，年少有為的樣子，突然有意給蘇副將安排一個親事而已，就是不知道蘇副將的父母有沒有給訂下過親事。”


  一粒花生米從筷子上掉落…………正要答話，卻見赫連肅接道：“敏如的對，確實是少年有為”。


  如夫讓意的看向魏氏，魏氏橫了一眼，不再看她。


  顯然對如夫人這般做派很是不恥。


  赫連肅繼續道：“就是不知敏如看上的是哪家女兒，若真門當戶對，就算之前訂下過親事。也可做不得數。”


  這一唱一和的模樣，恐怕赫連肅心中早就有如此打算，隻是恰巧被如夫人猜到了心思，提前了出來罷了。


  蘇沐凡起身，垂首拱手作揖道：“家中並未給微臣許下親事”。


  如夫人麵帶笑容：“那正好，”完媚眼如絲的看向赫連肅：“啟玥的年紀也不了，也該許人家了……”


  她心中一驚，驀然抬頭觸碰到赫連肅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慌亂：“雖是沒有訂下過親事，但微臣早就心有所屬，再也容不得旁人！”


  如夫人臉上一僵：“這男子三妻四妾也屬常態，娶了正妻之後再把這女子納了便是…………”


  魏氏拿起一塊兒糕點，口的咀嚼著，心中冷笑連連，也不知道這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到底是何種懊悔～


  蘇沐凡頭垂的更低：“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我心悅她已久，早已許下一生一世一雙饒誓言，若不能娶她為妻，微臣願孤獨終老。”


  ……東珠姐姐！可對不住了！是你可以把你推上來的……………………！

  如夫人一臉慘白的看向赫連肅：“這…………”她剛剛話裏話外裹挾著啟玥了…………這啟玥可是老爺的掌上明珠…………


  要怪隻怪那個蘇沐凡！如此沒有眼色！！


  赫連啟玥怔怔的看著身姿筆直的蘇沐凡。


  “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一聲高喝響起，蘇沐凡以及眾人向門外看去，隻見身著青灰色，身上再無其他裝飾圖案的男子大步行了進來。眉眼間與赫連啟弘有些相似，比之更成熟一些。


  他來到正中：“好詞！想必是蘇副將？”


  蘇沐凡拱拱手，看著這個穿著很是樸素，與這堂中赫連一家穿著格格不入的男子：“正是。”


  “久仰大名”。


  蘇沐凡：“不敢不敢”。


  男子頗為好奇：“這是何等的女子，能有幸被蘇副將如此看待，如茨記掛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