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恩威並施
看著元暝的笑臉，她無奈的拿起另一壇酒，仰頭灌了幾口。
“咚！”
酒壇一倒咕嚕嚕的向著一旁滾去。
一陣天旋地轉，她向一旁栽去，手腕隨之一緊，快速的跌進一個溫熱的懷抱。
下一秒：“走開！”
用上所有的力氣都讓她掙脫不得，她臉頰一涼，帶著鼻音委屈的哭著：“我失戀了……嗚嗚……”
“失戀？”低沉蠱惑的聲音響在她的頭頂傳來。
“嗯！”她點點頭抽泣出聲：“他不喜歡我……”
元暝的眉頭突然緊蹙，低頭看著懷裏傷心欲絕的人，冷哼一聲，用力的推開蘇沐凡。
“啊！”
她摔在地上痛呼一聲，然後又嘀咕了幾句，最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啊？！公子！！”
她在一聲驚呼之中被吵醒，揉了揉眼睛緩緩的睜開，隻見一張大臉出現在麵前。
“公子你怎麽在這裏睡的啊？”
蘇沐凡伸手把阿右的臉推開，隻見陽光透過枝葉暖暖的照在自己身上，她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
過了半晌
她嗖的一下快速起身，看向四周，隻見阿左阿右昶瑞都圍著自己，蹲在旁邊看，她這才明白怎麽回事兒……
“我在外麵睡的？”
阿右撓撓頭：“昨天晚上公子把我和哥哥趕走，還說自己喝完就回房睡覺……”
阿左點點頭：“看樣子公子是在外麵睡了一晚。”
“噗呲”昶瑞忍不住笑出聲，阿右隨即也笑了起來，阿左低著頭，肩膀一動一動的，想必也是在笑話自己……
她尷尬的扶著石凳起身，昶瑞見狀忙上前扶著她，嘴角仍是忍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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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瑞一下一下的梳著蘇沐凡的墨發，他詢問道：“公子，昨天來的那人，說他識字，之前還做過賬房先生。”
蘇沐凡看著銅鏡裏自己眼下的黑眼圈：“一會兒把他帶過來，有些事情要安排給他做。”
“是”昶瑞應道。
昨天晚上她隻記得元暝來了，然後跟她說了些沒有用的話……
後來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睡在地上了……
阿右提來一個食盒，拿出幾疊飯菜，放在桌子上：“公子，進膳吧。”
她換完衣服，從裏間走了出來，無精打采的看著這些飯菜，也不知道今兒個是什麽日子，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都是一些人參雞，鮑魚，枸杞蓮子等大補的飯菜。
這時昶瑞走了進來，後麵跟著的正是書生的兄長。
昶瑞走到蘇沐凡身旁站著。
男子拱手作揖道：“吳昊見過副將，多謝副將收留之恩。”
蘇沐凡舀起一勺蓮子羹，送入口中，然後緩慢的說道：“你以後就跟他們一樣，叫我公子就行了。”
吳昊恭敬應是。
昶瑞盛了一碗參雞湯放在蘇沐凡麵前，她拿起來幾口就喝了下去：“聽說你之前做的是賬房先生？”
吳昊如實的回道：“正是，小的之前在那茶樓做的就是賬房先生。”
她點點頭，正要說話，隻見昶瑞又端來一碗枸杞粥，她一愣，低頭喝了兩口，然後從懷中拿出一疊紙放在桌上：“這個你看下，讀出來。”
吳昊看了眼蘇沐凡，在手中展開，匆匆看了幾眼，不由得又看了眼蘇沐凡，見她埋著頭吃飯便開口說道：“這是公子父親手底下的鋪麵？”
她驚訝的看向吳昊，想著就連阿左的鬼畫符都能看明白，真是個厲害的人物，看來沒找錯人。
她回道：“是。”
吳昊皺巴著一張臉想必看到了比較難以分辨的“字跡”：“兩處綢緞莊，一處酒樓，一處銀號。”
他想了想：“小的曾去討過活計，這幾處鋪子都知道一些，雖不是門庭若市，但生意都還不錯。”
見昶瑞還要給自己盛，她趕緊放下勺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巴：“如果讓你進去做事呢？隻聽命於我。”
吳昊震驚的看向蘇沐凡，沉吟了一會才說道：“小的自己一個人如果每個都要去，太過耗費時間了，而且很容易被懷疑，所以，小的直接去銀號就行了。”
“為何這樣說？”
吳昊回道：“蘇老爺的綢緞莊與酒樓都需要大量的銀子采買蔬菜肉類酒水，還要給手底下打雜的發放工錢，所以蘇老爺用銀子時，定會去銀號拿。而銀號的錢都是百姓的錢，又不會急於花銷，這就方便了蘇老爺日常所用，控製了銀號便控製了蘇老爺的命脈。”
蘇沐凡半晌沒有做聲，吳昊疑惑的抬頭。正對上蘇沐凡探究的眼神，他心中一震，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小的妄言！還望公子恕罪！”
她幽幽的說道：“我隻是讓你進去做事，可沒有讓你存了別的心思。”
昶瑞看著吳昊也是臉色一沉。
“是是”吳昊恐懼的說道：“是小的說錯話了，還望公子恕罪！盡管懲罰小的，不要牽連我母親。”
“不過……”她低聲慢語循循善誘的說道：“你這麽一說倒是不無不可。”
吳昊身子一僵，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她話題一轉：“你與你母親以後就在我府裏住下吧，府裏守衛森嚴……”突然想到元暝來去自如的樣子，她一噎，表情一冷繼續說道：“府上下人眾多，照顧你母親也不是什麽難事，你就安心的在外做事就行了。”
吳昊額頭浮現一層汗珠：“公子，您吩咐的事情小的做就好了，絕對不會背叛公子，還請”
“你想到哪裏去了”蘇沐凡打斷吳昊的話：“我答應要幫你查明你弟弟的死因，照顧你與你母親都是應當的，你所擔憂的那些，我是不屑去做的，你大可放心。”
“是……公子……”吳昊應下。
“你明日就去吧。”
“這……”吳昊抬起紅腫的額頭麵有難色：“公子有所不知，那銀號之前便把我趕了出來……明天恐怕……”
“你放心吧，你明天盡管去，我沒其他的事兒了，你下去吧。”
見蘇沐凡一臉篤定，他也不好再說什麽，隨即退了下去。
“公子……”昶瑞欲言又止。
她麵無表情的喃喃道：“他弟弟真是一點都不像他，如果他弟弟懂得這般變通，再多上幾個心眼兒，也不會死……”
昶瑞：“此人可用嗎？”
她淡淡的說道：“那就要看他自己了，你去告訴阿右，今天晚上把蘇遠銀號裏的賬房先生打到起不來床，叫他隱蔽一點兒。”
昶瑞笑道：“這倒真是一個好主意。”
吳昊一臉凝重的走了出來，想著蘇沐凡的話，分辨其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自己倒是無所謂，可如今母親在他手上……
雖然他說他不屑這麽做，不屑已他母親的性命威脅他……
可若真到了自己背叛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