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疑慮
她停下，絲樂也隨之跟著停下。
眾食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仍沉浸在剛剛的歌聲之中，這女子跳的舞雖然比不上東珠姑娘，但這曲兒和詞，可當真是驚為天人，覺得很是新奇。
她緩緩的抬頭，看向赫連啟弘，見他看著自己的樣子，心中卻突然想明白了很多。
楊毅隻因為那莫須有的罪名，一人死還不夠，還搭上了府上滿門的性命。
她這一生，若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可她現在是天啟的將領，若身份敗露，不單單她會死，蘇府上下都會因她而死，哪怕蘇遠錢氏已壞事做盡，她也不想最後是這個下場。
蘇沐凡隨後移開目光，垂首施了一禮。
“我看姑娘眼生的緊，不知道姑娘是哪裏人士？”
聽見赫連啟弘的問話，她淡淡的回道：“回公子。小女子河州人士。”
東珠笑著上前，牽起她的手接著說道：“我妹妹昨兒個才到的，這次是她專門來看我的。”
“哦？”赫連啟弘看了一眼二人，隨即笑看著元暝說道：“這昨兒個才來，就成了王爺的女人了？”
元暝沒有立刻回答赫連啟弘。
她心中一沉，隨即看向元暝，如果元暝此時識破她……
隻見元暝看了她一眼回道：“都說天啟的女子千嬌百媚，如今見到這麽一個美人兒，別說一日，就是半日，也要她成為本王的女人。”
聞言，她麵紗下的臉一紅，不自在的低下頭去。
也不知道就這麽個油嘴滑舌的人，怎麽就當上了王爺……
赫連啟弘神色冷淡的勾了勾嘴角：“王爺倒是快人快語。”
魏誌抬手揮了揮，東珠領命，心中慌亂的連禮節都忘了，拉著她就退了下去。
“王爺真是好福氣，雖是沒有看到這姑娘的全貌，卻也能看出來是個難得的佳人。”
元暝笑著向魏誌讚同的點了點頭。
赫連啟弘皺著眉頭看著消失的身影。
元暝開口說道：“魏大人與本王約在此處，有什麽要緊的事兒，不妨直言不諱。”
魏誌搖了搖頭：“哪有那許多的事，隻是見王爺初到天啟，而這月滿樓的酒菜可是天啟裏最好的，便想著邀王爺嚐一嚐酒菜罷了。”
“隻是不成想，我與啟弘竟能見到王爺的女人，更有幸能聽到如此佳曲，隻是……”他頓了頓：“王爺身份尊貴，又戰功赫赫，這姑娘理應覺得祖上積德才是，可剛剛那詞……仔細聽來，仿佛是妾有情，郎不識，空留遺憾悲戚。”
元暝轉著手指頭上的黑玉扳指，語氣隨意的回道：“魏大人也說本王身份尊貴了，怎麽還有此疑問，她一個平民之女，做本王的一個妾都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遑論男女情愛。”
魏誌笑笑沒有搭話，拿起酒壺將元暝與赫連啟弘的酒杯倒滿了酒。
東珠握著她的手掌有些冰涼，走上二樓後，她有些不安回頭看了眼，又有些責怪的瞪了一眼蘇沐凡。
阿右在門外看著回來的東珠，上前幾步：“東珠姑娘，我家公子呢？”
東珠一愣，眨了眨眼睛：“沐凡她昨天沒有睡好，剛剛睡下了，你沒去吵她吧？”
阿右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跟在東珠身邊低著頭的女子：“沒有。”
東珠：“沒有就好”她加快腳步推門走了進去，臨關門之前交代阿右道：“別讓外人進來。”
阿右站在門外，順著門縫向屋內看了看：“哦……”
“砰”東珠快速的合上門，阻斷了阿右探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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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將軍怎麽臉色這般陰沉？”元暝談笑自若的看著赫連啟弘。
赫連啟弘有些心不在焉：“本將突然想起還有些事要做，就不奉陪了。”
說完，不等二人說話，便起身離去。
魏誌一愣，轉瞬笑道：“啟弘就是這個性子，王爺莫要見怪。”
元暝點點頭，隨後幽幽說道：“魏大人約我前來，恐怕不是那麽簡單吧。”
“王爺睿智。”
魏誌：“原本是一事，現在又有一事了，而眼下我隻能與王爺說後者的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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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到這個房間的時候，才知道後怕，東珠看到蘇沐凡的神情，有些內疚的拉著她的手坐下：“都怪我不好……”
“怎麽能怪姐姐呢？”她安慰東珠說道：“要不是那人找麻煩，也不會有這種事。”
“不過，他們三個是怎麽湊到一起的？”
赫連啟弘與魏誌都是天啟人，又同在朝中為官，他們應該對元暝多加防備才是，怎麽可能把酒言歡……
若不是親眼看到，她怎麽都不會相信。
東珠聞言也搖了搖頭：“我一個女子，怎麽能知道他們這些高官在想些什麽，隻求他們以後能不來就不來……”
“噗呲”見東珠臉色慘白的模樣，她忍不住一笑：“我們這也算是劫後餘生了。”
“你呀你！”東珠無奈的戳了下她的額頭：“如果你被他們發現了，或者露出了馬腳被別人識破，你的小命可就沒了，到時候要你命的是皇上，誰也救不了你……”
東珠說著說著眼眶微紅的看著她。
她一下子慌張了起來：“這不是還沒發現嘛，就算是發現了，我命大也不怕這個，絕對死不了，姐姐放心吧～”
東珠眨了眨澀痛的眼睛，看著安慰自己的蘇沐凡：“快去把衣裳換下來吧，以防再生枝節。”
隨即走到門口讓阿右去找幹淨的衣服過來。
換衣服的時候，東珠臉色一直都有些不好，像是總有很多話想要和她說一樣。
她忍不住的問道：“姐姐怎麽了？”
東珠幽幽的歎了口氣，將新衣裳拿了過來幫她穿上：“赫連將軍……”
“姐姐不要再提他了……”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我是鎮遠軍的副將，守衛天啟就是我的責任，那些事兒……我現在不想再提了。”
“可……”東珠眉頭緊皺：“你到底是女子！你難道要等到赫連將軍娶了那許顯宜為妻嗎？你以後要怎麽辦……”
“不然呢？”她慘淡一笑：“姐姐難道有更好的辦法嗎？一個可以讓我跟赫連在一起，還不會讓我丟命的好辦法。”
正在給蘇沐凡束腰的手一頓……
她狀做無謂的笑笑：“我說著玩兒的，姐姐不用放在心上。”
“說不定，哪天我就會將姐姐娶到家裏保命了。”
東珠被她逗笑：“你呀～”隨即正色道：“你肯定能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