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想退學

  修鍊的時光總是枯燥而無味，江小凡盤坐在地，保持著修鍊的姿勢，時間已是過了5天。幸好江小凡在仙界時已是習慣了這樣的修鍊，若是換成一般人，在這空曠的地方靜坐個幾個小時就已忍耐不住了。


  江小凡站起身，默默推算了一下，預計外面也是到了晚上10點多的時候，也該是時候出去現身一下，不要讓他們起疑心了。


  主意打定，江小凡運轉體內靈氣，配合萬源心法，引領周圍的天地靈氣包裹自身。心念一動，江小凡倏地一下消失。


  再出現時，江小凡穩穩地站在房間里，長呼了一口氣。總算是熟悉這傳送的訣竅了，不然的話，每次都磕磕碰碰的，儘管身體不疼，心裡也憋屈。


  此時已是晚上11點02分，江小凡打開房門，出了客廳，順路走到冰箱前，拉開冰箱門，從冰箱里拿出了一堆吃的。放眼望去，黑漆漆一片，陽台處燈光闌珊，斑駁光影投進屋內。房間門縫裡透露出點點光輝，預示著裡面的人尚未憩息。


  江小凡默默返回房間，關好房門。隨意吃了一些東西，江小凡運轉萬源心法，引動體內靈氣，輸送進時光晶石。一瞬間，江小凡就傳送進時空晶石的空間內。


  沒有遲疑，江小凡立刻修鍊起來，爭取儘快達到鍊氣鍛體。目前的江小凡僅僅只是初步修鍊，就身體素質而言也只是比普通人健壯一點。修鍊的第二步就是鍛造身體，這一過程可以持續到永久，為此也出現了一批專修體術的仙人。江小凡對目前的身體仍有諸多不滿，迫切希望儘快鍛好身體，因此源源不斷地吸納天地靈氣，同時心裡盤算著也是時候煉製一些煉體丹。


  不知不覺中，已是過了4天。江小凡從修鍊中蘇醒，輕車熟路地，就從空間里傳送到房間內。此時正是第二天早上8點多，江小凡從房間里出來，跟三人打了聲招呼，自顧自在飯桌坐下，狼吐虎咽地吃起了早餐。


  ……江楓等三人看著江小凡如餓死鬼般的吃相，一時無言以對。良久，林美鈺關切地說：「仔，不用這麼猴急的，慢慢吃，別咽著了。」


  唔唔，江小凡應了一聲，仍然在大口大口喝粥。


  「……看你的樣子就像是幾天沒吃東西了。昨天你沒有吃任何東西嗎？」江楓一臉疑惑，懷疑自己和孩子他娘出去后，這孩子就沒吃過飯。


  「哪有可能！」江小凡一口否定。開玩笑，哪止昨天，已是幾天沒吃東西了。目前的自己還是太弱了，身體依然沒有得到鍛煉，按以前不要說幾天，幾個月沒吃東西也一樣活蹦亂跳。必須得儘快達到築基第二步鍊氣鍛體。


  「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江逸凡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懟了一句。


  江小凡白了一眼，一副給你個眼神讓你體會的模樣，啥話也不說，只是自顧地吃著。


  「我吃飽了。」江小凡放下碗筷，其他三人痴痴地看著。江小凡見此情景，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粘住了，急忙用紙巾擦拭嘴邊，困惑地說：「奇怪了，嘴上也沒什麼東西粘住。你們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你，……還是我們認識的江小凡嗎？」江逸凡率先說出自己的疑惑，只因為江小凡實在太反常了，以往有哪次不是兄弟互懟，而現在竟然如此心平氣和，此番情景一時難以接受，忍不住問了一句。


  「呵呵！」江小凡乾笑一聲，啥也沒說，離開飯桌徑直返回房間，心裡卻是翻山倒海般震驚。難道自己露出了馬腳，已經讓他們看出來了？與其讓他們發現，還不如直接坦白。不行不行，坦白之後說不定還會被他們當成白痴。這麼詭異的事情擱誰身上都難以置信，更何況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對他們的打擊肯定會太大，他們肯定難以接受。但不坦白吧，自己也很難受，每天面對他們，都不知該以何種身份對待。煩惱啊煩惱！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消失一段時間。


  江小凡在房間里思緒萬千，躺在床上眼睜睜望著天花板。思忖良久，江小凡還是沒轍，苦思冥想下，決定還是按照以前方法，不去上學，然後借故出去一段時間。


  轉眼到了中午，江小凡走出房間，坐在飯桌邊，看著江楓等三人，鄭重地說：「我想退學！」


  江楓等人猛地一怔，盛飯動作停頓下來，三雙眼睛齊刷刷地望著江小凡，神情各異。林美鈺率先開口，說道：「仔，你怎麼忽然又不想去上學呢？媽跟你說了多少遍，現在的你，要好好學習，好好讀書，爭取高考時考個好成績，上個好的大學。」


  江楓重重地咳了一聲：「孩他媽，別啰嗦這麼多。我就問一句，你幹嘛不想讀書！」威嚴的眼神緊緊盯住江小凡，神情肅穆。


  江小凡被如此盯著，心裡不爽，幾欲奮起反抗，生性冷靜的他還是忍了下來，現在這裡並不是仙界，由不得自己率性而為。江小凡稍微別過臉，淡定地說：「沒什麼，只是覺得在學校讀書就是在浪費時間。」


  「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江楓緊盯著江小凡，對江小凡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極度討厭，語氣不禁加重了幾分，心裡想著該給這頑逆的兒子一點教訓。


  「我只是說個事實。」江小凡好整以暇，絲毫不在意江楓的態度，仍舊我行我素。


  「你！」江楓氣得不輕，當場站起，大手一拍飯桌，震得碗筷齊跳，菜汁橫溢。


  林美鈺急忙拉住江楓，「孩他爸，別發怒。我們平心靜氣教育一番就好，別因一時之怒氣傷了身體。」


  「咳！這逆子，非得要氣死我們不成！好好的學不上，將來哪會有什麼成就！」江楓撫著自己胸口，大氣喘喘。


  「爸，媽，依我看，小凡還是太年輕，沒吃過生活的苦頭。該是時候讓他承受一下生活的苦痛。」江逸凡擺弄著飯碗，早已是盛好飯，規矩地擺在四人面前。


  「……」江小凡一臉平靜，也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吃飯，心裡卻是在盤算著，該如何擺脫這煩人的讀書桎梏，有更多的時間儘快修鍊。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總之，你想退學，這事是萬萬不會同意的！」江楓看著江小凡毫不在意的樣子，對這叛逆的孩子實在是無計可施，心裡的窩火只能憋回去。


  「好啦，先吃飯吧，話那麼多！餓壞了肚子可不好。」林美鈺安撫著江楓，同時向江小凡眨眼示意。


  「……」江小凡會意，倒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吃著飯。一時間，氣氛沉默下來。


  飯後，江小凡獨自回到房間。不一會兒，林美鈺就敲了敲房門，拉開房門進入房間，隨即輕輕地關上門。早有預料的江小凡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默默無語。


  林美鈺坐在江小凡對面，仔細地盯著江小凡的面龐。江小凡知曉情況，然而如此被人盯著，縱使是叱吒風雲的仙君，此刻也手足無措，只得別過頭去，默默看著床頭蚊帳發獃，就像是要數清楚蚊帳孔有多少個一樣。


  ……沉默了一會，林美鈺開口詢問道：「仔，到底是什麼原因，你不想上學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上學挺浪費時間的。」江小凡自然是不會說出真實想法，但是覺得撒謊又不是好方法，只能說出了個含糊的理由來。


  「上學怎麼能算是浪費時間呢。媽讀的書少，但也知道知識的重要。如今這社會，沒有文化沒有知識，很難立足的。聽媽一句勸，好好學習，考上個好的大學。媽不求你出人頭地，只求你做一個有文化的知識人。」林美鈺苦口婆心地說道。


  江小凡本想堅持自己想法，但看著林美鈺皺著的眉頭，苦口婆心的姿態，差點聲淚俱下的神情，心底終是柔軟下來，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好吧，我還是去上學吧。」


  「太好了！」林美鈺喜形於色，「仔啊，你一定要努力學習，家裡其他事都不用你管，爭取考到大學。」


  「知道了，我要休息了。」江小凡無奈，只得滿口答應著。


  看著林美鈺走出房門，江小凡躺在床上，閉上眼一蒙頭就鬱悶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