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離經叛道
一陣激昂的運動曲響了起來，將江小凡的思緒拉回現實。江小凡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下，意識到學校的升旗儀式已經結束。
不一會兒，同學們陸陸續續回到教室，回到各自的座位，靜默地等待著。須臾，班主任徐鳳來走了進來，眼睛掃視了一輪教室，略微停頓了一下，她發現全班同學里，唯獨少了一個。徐鳳來也不聲張，清了清嗓子，開口緩緩說道：「同學們，相信你們都聽到了校長的講話，老師在這裡也不重複多說，只是希望同學們能努力學習，把有限的時間投入到學習中。」
江小凡嗤笑了一下，心裡不屑。徐鳳來眼神瞥了一下，正好看見江小凡不屑一顧的表情，心裡不免起了疙瘩。換做其他老師恐怕早已怒火中燒，只是徐鳳來涵養較好，硬生生忍住了，略過江小凡，心裡對江小凡已是失望至極。
此刻，江小凡已無心聽講，心裡苦苦思考著該以什麼理由逃掉這些無聊的課堂，覺得把時間浪費在無關事物實在是罪大惡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徐鳳來聲情並茂地講解課文，同學們認真聽講，而江小凡一如既往地神遊宇外。就在這樣的情形下，一堂課結束了。
下課後，同學們陸陸續續走出教室，三三兩兩地，或站在走廊上聊天，或到處走走；留在教室的，或是低頭看書，或是伏在桌上。
「江小凡。」一聲嬌滴滴、脆生生的聲音傳來。江小凡抬頭一看，只見梳著兩束辮子的劉晴正站在自己右邊。
江小凡微微一笑，「劉晴同學！」
劉晴臉微微泛紅，輕輕問道：「國慶假期，你去哪裡玩了啦？」
「啊？沒，沒去玩。」
「那，我去你家找你，你怎麼不在呢？」說完這話，劉晴臉蛋更紅，低下了頭，臉蛋就快垂到胸口。
「啊？你來我家了？」江小凡一臉詫異，「找我做什麼？」
「老師不是讓我幫你補習功課嗎，我尋思著，國慶假期我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所以就想著幫你補習一下。」劉晴臉蛋泛紅，滿臉羞澀，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越到後面幾乎無聲。
「……」江小凡一時無語，雙眼聚焦在劉晴臉上，怔怔地看著她，此刻江小凡心裡不知道該怎麼想，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對待她。
「我……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劉晴被江小凡看得面紅耳赤，兩手背在身後手指繞著，說話也不利索了。
江小凡微微笑著，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劉晴因嬌羞而泛紅的俏臉。良久才冒出一句：「看來，你很關心我嘛！」
「誰……誰關心你了，你，你，你別亂說話！」心事被說穿，劉晴心裡如小鹿亂撞，臉上一片緋紅，慌不擇言。
「哦，不是就好！」江小凡沒再看劉晴，轉頭看著窗外，天空一片蔚藍，稀疏白雲點綴其中，明亮的雙眸映射著窗外藍天，熠熠閃爍。
劉晴看著江小凡的樣子，剛剛悸動的心隱隱失落，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其實你不必理會老師說的那個補習的事情。」江小凡開口說道，淡淡的語氣中不帶有任何一絲感情。「功課的事情，對我來說，只是舉手投足無關緊要的一件事。要是我想的話，高中的知識我都可隨手拈來。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要怎樣才能擺脫這無聊的牢籠，專一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你懂嗎？」說最後一句時，江小凡扭頭靜靜地看著劉晴。
「你！」劉晴被江小凡如此離經叛道的話語嚇住了，目瞪口呆，一時間竟是無從開口說話。緩了一會兒，劉晴才不可置信地大聲說道：「空說大話的人我也見了不少，你這樣大言不慚，除非你的成績比我還好，不然……」
「噓！別大聲嚷嚷。」江小凡食指放在嘴唇邊，作手勢制止住劉晴。「如此驚慌失措的美女可是不美了。」
「你！」劉晴狠狠瞪了江小凡一眼，聲音平復下來。「不管怎樣，你成績比我差，老師叫我幫你補習功課，我就不能辜負老師，我一定會幫你補習的。」想到這莫須有的老師命令，劉晴心裡不禁慌了一下，臉上再次飛紅。
「……」江小凡一陣汗顏，心底里早已詛咒了那個多管閑事的老師祖宗十八代。
「不管怎樣，我都會幫你補習。乾脆就課間時間補習吧。」劉晴沒理會江小凡的表情，兀自做了決定。
此時，上課鈴聲響起。劉晴聽到后，轉身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
江小凡感覺此刻的鈴聲是多麼悅耳，心裡忍不住偷偷鬆了口氣，望著窗外。現在江小凡不但要考慮如何逃課，還要考慮該怎麼躲避劉晴。入神思考的江小凡完全沒有聽講，期間徐鳳來多次瞥向江小凡，見其依然神遊天外，徐鳳來已是見怪不怪，心裡對這離經叛道的江小凡完全失望。只要江小凡不搞出什麼大動靜，徐鳳來都選擇略過。
45分鐘的課堂時間過去，下課鈴聲響起。由於是課間操時間，徐鳳來倒也沒有拖堂，乾脆利落地宣布下課，走出了教室。同學們紛紛走出教室，在走廊里集隊，準備去往操場。江小凡也起身，走出了教室，不過沒走向隊列中，反而是疾步走向樓梯，迅速走出教學樓，毫不理會同學們的詫異眼光。
江小凡默默走向宿舍樓下的小賣部，隨手拉開冰箱，拿了個甜筒，付過錢，撕開包裝就吃了起來。雖然現在時節是十月秋天，不過對於位於亞熱帶的G市來說，此刻仍然熱浪滿天，溫度高達27度以上。
正吃著甜筒，一道充滿稚氣而又尖銳的聲音傳來，「凡少，早！」
江小凡聞言，心裡偷偷笑了起來，瞌睡來的時候自動送上來了枕頭，自己還正想找他呢。「張志軍，來來來。別客氣，想吃什麼就拿什麼。」
張志軍聽到此話，眉開眼笑，也不客氣，隨手就拿起餅乾零食吃了起來。江小凡見狀，隨手扔了張百元鈔票給小賣部店主。
「別忙著吃，有事情要你幫忙。」江小凡坐在長椅上，翹著二郎腿，慢慢地吃著手上的甜筒。
「凡少，你說，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給你妥妥地辦好！」張志軍坐在旁邊，嘴裡塞著零食，手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江小凡微微一笑，「不用這麼誇張，這件事對你來說也只是芝麻小事。我就是想……」江小凡頓了頓，目前自己學校里有2個麻煩事，想了想還是退學比較急促。江小凡認真慎重地說道：「我想要退學，你幫我想個法子。」
噗！張志軍一口零食噴了出來，驚異地看著江小凡，嘴裡結結巴巴地說道：「凡，凡少！你，你是認真的嗎？不，不會是開玩笑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認真點，快想個辦法出來！」江小凡蹙了蹙眉，眼睛定定地盯著張志軍，神情嚴肅。
張志軍見江小凡不似開玩笑，連忙收起表情，低頭沉思了一會，搖搖頭，說道：「不行，雖然我經常逃課，也算是叛逆，但是退學這個事情，我是真的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做。」
「別廢話，快點想個辦法。」江小凡狠狠瞪了張志軍一眼。
「凡少，真的不行啊！我們雖然離經叛道，但也只是貪玩而已。一旦退學，學校和家長都會對我們口誅筆伐，而且也影響我們今後的出路。」張志軍哭喪著臉，臉上猶如吃屎一樣的表情。
「算了。」江小凡心煩意躁，「反正也沒指望你能想出什麼好法子，還是我自己想吧。」
張志軍如獲大赦，呼了口氣，整個人輕鬆下來，隨即趕緊勸道：「凡少，你可別退學。一旦退學了，其他人更覺得你是離經叛道的壞學生，會更加看不起你。」
「我做事哪需要顧及別人的看法。」江小凡不屑一哂，也不想再在此話題浪費時間，隨即問道：「那你有什麼方法，可以長期不上課，又不用遭到學校處罰？」
「啊？我也只是偶爾逃課，凡少你要是問逃課的理由我倒是可以給一大堆。但你這個要求也太高了吧，好像還從來沒有哪一個學生有這樣的待遇，除非……」張志軍再次驚訝，雖然如此，腦子裡也還是飛速轉動，想著逃課的辦法。
「嗯？除非什麼？」江小凡有興趣了，只要有辦法可以長期不來上課，自己就可以藉機進入時空晶石內的洞天福地，因此被張志軍引起了興緻。
張志軍眼神怪異地看著江小凡，「這個方法你之前不是用過了嗎，就是躺在醫院裡。」
……江小凡一臉汗顏，站了起來，揚起拳頭作勢就要打下去。「你妹的！竟然敢這樣跟我開玩笑，要是我再躺進醫院，我還用干我自己的事嗎！」
「凡少，凡少，我只是開個玩笑！」張志軍連連求饒，雙手舉頭，手掌外翻。等了一會，也沒預想中的拳頭砸下來，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江小凡，見其沒動作，放下心來。隨即像是發現了什麼，嘿嘿嘿笑道，「凡少，你臉上的疤痕好像淡了好多，是不是用了什麼護膚品啦？」
「滾！」江小凡被其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無奈之下只得假裝惡狠狠地哼出一個字。
「好嘞，遵旨！」張志軍嘿嘿一笑，捲起零食一陣風似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