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天機老人
就在江小凡搭乘直升飛機前往泰平洋的海島洞窟時，G市第四十六中學，校長辦公室，張校長正抓著座機，手裡拿著一份成績單。
「是的，以上就是晚輩發現的。關於江小凡這個學生，很符合您所說的那些條件。不過就是……」
「是嗎？嗯？還有什麼問題？」聽筒里，一聲滄桑的嗓音傳來，似是經歷了無數風霜雪月，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得到一個久經歲月磨蝕的智叟。
「是這樣的！這個江小凡，他當初考進四十六中學的時候，成績也是非常的好，高一時也是名列前茅。只是後來不知怎的，無心向學，成日紈絝浪蕩，渾渾噩噩度過高二。自從高三出了一次車禍后，好像性格就改變了。不知仙師，這是否還符合您的要求……」張校長說著話的時候，雙手握住聽筒，畢恭畢敬地，彷彿自己正面對著對面之人，要多謙卑就有多謙卑！
「嗯……別放過任何一個疑似之人，小張，你幫老夫繼續留意那個叫江小凡的學生。」智叟沉吟一會，緩緩說道。
「好！能為仙師效勞，是晚輩的福分！」張校長點頭哈腰的，絲毫看不出身為校長的一貫威嚴。此時若是讓他人看見，定會讓人甚感意外，甚至懷疑張校長是不是失心瘋了！
「別這樣說。你幫我，這是我承了你的情分！老夫日後下山，定當指點你一番！」
「仙師，這，這太貴重了！晚輩承受不起！」張校長受寵若驚，連忙戰戰兢兢地委婉推掉。
「唉，小張，你也算是老夫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智叟嘆了一聲，語氣中透露著無盡蒼老悲桑，「至少讓老夫幫幫你，取得這世間的榮華富貴，保你一世無憂！」
聽聞這話，張校長不禁鼻間一酸，哽咽著說道：「仙師，不會的！您肯定能找到那個人，您不會西去的！」
「小張，你不必傷懷！」智叟戚欣一笑，語氣中不禁落寞了。「老夫這一代找不到，不是還有下一代嗎！人終究逃離不了生老病死，老夫也只是順應天命而已！」
「仙師……」
「行了！你也別感傷了，老夫一把年紀，都還沒傷春悲秋，你小子倒還先愁上了！」
張校長正欲說話，卻被智叟打斷，唯有強忍淚水，重重地承諾道：「仙師，您放心！晚輩定當找到那個人！」
「好，好！你有這份心就行。記得，謀事在人，事不可為當退，別勉強自己！」說完，智叟掛掉電話。
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忙音聲，張校長暗暗攥緊拳頭。
江小凡，目前為止只有你最符合仙師預言中的條件，希望你就是那個人！
張校長將奧數競賽的成績單放在桌面上，深邃的眼珠凝望著窗外天空。
天山，白雪皚皚的一處山峰上，眉發須皆白、臉上布滿皺紋、滄桑的老臉上幾無血色、身穿古舊道袍的天機老人合上了翻蓋手機，仰望蒼藍的天穹，似是自語又是詢問。
「『七星連珠，仙路開啟；九曜灼日，神魔林立』。祖師爺千年前留下的讖語，千年過去，窮盡天機門畢生之力，也只窺得半許徵兆！老夫這一生，真的能見到那樣的大世嗎？」
眼望蒼穹，天機老人手上卻是沒有閑著，雙手瘋狂比劃，指鋒所過之處，留下湛藍光輝，勾畫出一個個玄奧無比的紋路。無數紋路閃躍跳動，如有生命般，凝聚成一幕幕奇幻莫測、古樸神秘的圖案。天地靈氣瘋狂涌動，匯聚於天機老人結出的陣法中。一股莫名的威勢剎那間湧出，隱隱躁動著似是不受控制。
「以吾精血，敕令天機；探索古今，預測命時！天機，現！」天機老人猛地心口一顫，心頭精血猛然噴出，聚於雙手指尖，十指划動，殷紅鮮血隨著指尖灑落陣法。
霎時間，天地變色，陣法怒鳴，虛空紊亂，紫電黑雷交織，冰雪寒風肆虐，無盡天道神威恣意暴涌，一方空間瞬間崩塌。
噗！承受了天道無上餘威，天機老人狂吐鮮血轟然倒退，頹然跌地。
天道肆虐過後，空間逐漸平復。
顧不得自己傷勢，天機老人連忙站起，急沖沖地跑到剛才推演天機之處。只見原本白雪皚皚之地此刻已是坑坑窪窪，無數溝壑縱橫，乍看之下有如孩提胡划之畫。
但是天機老人卻是定定地看著眼前天道刻劃的天機，怔怔出神，口中囈語道：「三星已歸，三曜已出，不久四曜將現，大世即將來臨。然而，那人依然無法探得。是天道不讓為？還是那人擁有著隱蔽天道之威能？」
風雪呼嘯，數息之間，天機老人耗費心血窺得的天機眨眼間回復原初模樣，晶瑩雪堆閃耀熒光。
良久，天機老人黯然盤坐在地，仰天長嘆。
「罷了！方才強行窺探天機，已遭天道所噬。如今也唯有希望能憑藉著之前探得的天機，尋到那人了！」
「但是，僅憑一句『幡然醒悟之人』就能尋得到嗎？」天機老人搖搖頭，心中落寞不已，「幸好再次卜算之時獲知那人現在華夏南部城市，並且是一學生！有這些信息，總比大海撈針好多了。自己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大世的來臨……」
畫面回到江小凡這邊。直升飛機呼呼呼地飛越海洋，穿過島礁。
海天共色，旭日如玉；魚躍低空，碧波沉浮；海風習習，鷗鳥戲魚。
這片海洋天空淡淡的靈氣，遠沒有城市喧囂的繁雜斑駁，讓人頓覺神清氣爽，毛孔舒張。
「江先生，到地方了！」就在江小凡閉目吸納這方天地精純無雜的天地靈氣時，傑夫的聲音忽地響起。
聞言，江小凡睜開雙眼。
只見直升飛機緩慢地下降，入目所及之處，一樁樁、一排排現代化的機械矗立島嶼上，把小小的海島團團圍著。各種儀器不斷閃爍著光點，數表上跳躍著各種數值。數十個身穿海藍迷彩服的士兵到處忙碌著，不斷高聲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