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他放她回家
昨晚的露水還未蒸發,范澄澄早早的起了床。林度言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時,正巧抓到范澄澄穿鞋的場景。
「喂!你幹嘛去?」男人的睡意瞬間消失。
范澄澄抿著嘴。「去上班。」
「不是上學嗎?怎麼還上班?」據林度言所知,范澄澄復讀了一年才考上了武漢的學校,雖說張澤音的工作還不錯,可是寒暑假范澄澄可是一次不落的照顧他。
現在什麼意思?搬到他這裡,就要上班?
「我現在孤身一人,窮的很!不打工幹嘛?」
「孤身一人?」林度言抓著了重點。「看來你還真和張澤音分手了?乾的漂亮!」
范澄澄瞪了他一眼。「我分手也不會和你結婚,你別想多了!」
林度言棲身上去,捏著女孩的臉,吻了上去。這是個很輕的吻,范澄澄還沒來得及推開他,林度言就退開了。「澄澄,我不會逼你嫁給我,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
范澄澄使勁的擦著嘴。「你可真是夠不要臉的!」
林度言倒也不惱。「這幾年我可學聰明了,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
「我也學聰明了。」范澄澄笑眯眯地:「所以我現在不去上班了,我回老房子里打掃衛生可以不?」
林度言眼珠子轉了轉。「可以啊……帶上我。」
*****
范澄澄的目的無非是為了整整林度言。
「我這卧室的燈好像壞了,你會修不?」
「我會。」
「這床單太久了,你拿去手洗,記住!一定要手洗。」
林度言:「你以後嫁給我,還需要住在這裡嗎?」
范澄澄:「下午的時候順便把牆刷刷漆。」
林度言:「……」
范澄澄:「你不會不樂意吧?」
「澄澄,昨天伯母給我打電話催你回家。」林度言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要不,我們就回去吧?」
「要回去也應該是張澤音陪我。」范澄澄故意問道:「你什麼時候把他放了。」
林度言皺著眉頭,把橡膠手套脫了下來。「你怎麼一直認為是我的錯?我說過,你嫁給我以後,我可以幫忙把他保釋出來,再說了,我比張澤音有能力多了,你又何必遷就他?」
范澄澄臉色霎時不好看了,就知道林度言在她面前不會掩蓋自己的優點。她歪頭想了想,張澤音出來或許根本不需要林度言的幫忙。在拘留所待一段日子后,肯定是會出來的。
只是前幾天在拘留所探視張澤音的那個女人,越看越覺得熟悉。
范澄澄思前想後還是單獨回了廣東,林度言沒有跟來。繼父陳肖德在東莞附近開了一家小型鐘錶工廠,員工差不多二十人左右。
范澄澄做起了匿名「潛伏的勾當」。工廠內招了三十左右的暑假工,大多數都是和范澄澄差不多大的大學生。當然,除了工廠的老員工,其他人皆不知道範澄澄的真實身份。
陳肖德照范澄澄的要求不給她特殊照顧,老員工也都是明著眼不說話。
安裝鐘錶的零件是個相當簡單的工作,范澄澄有事沒事就和旁邊的打工仔聊了起來。
「你在哪上學?」范澄澄身旁的某女大學生隨便問了話。
范澄澄眯著眼穿插手中的電線。「武漢。」
某女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范澄澄。「武漢是個好地方。」
范澄澄淡淡笑了。說到武漢,她能想到只有要暗不暗的天空,一星期難得的一天陽光。每逢十月後汽車尾氣十分嚴重,捂著口鼻灰塵都能朝鼻孔里轉,一周有四天以上的冷溫度……
范澄澄解釋道:「不怎麼好,人太多。」
女大學生還以為范澄澄謙虛,偏偏深問了一句。「要不你給我留個電話,下次去武漢帶我遊玩。」
「可以啊。」
……
女大學生性格很直爽,范澄澄和她偷偷的聊天。時不時的抬頭偷瞄一眼主管,繼而埋頭幹活。范澄澄設想的也很美好,在寥無人知道的地方,認識一個朋友可比金子還重要。
她甚至偷偷的幻想幾秒,要帶女大學生去武漢哪哪玩。范澄澄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就很想對這個女孩很好很好。
「呵呵……」對面傳來一陣輕笑聲。動靜不大,卻足以讓這條工作線上的人聽見了。
那男孩剃著刺頭,手上擺弄著小玩意,做的工作完全不需要生產線。范澄澄瞥了他一眼,估計是個二十左右的學生,她發現那個人已經在同樣的位置坐了一天了,但卻隻字未提。
「你笑什麼?」范澄澄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坐在這裡觀察了你幾天。」
范澄澄本來不想理打工仔的,但看到他清瘦的臉和笑這個詞實在不搭調,她還是嘴巴巴的問了「然後呢?」
「你還是個大學生啊?」男孩這聲調硬生生的透著不相信。
范澄澄呆愣的點點頭。
打工仔嘖嘖了兩聲「大學生?不是小學生嗎?」
范澄澄嘴角抽動。「小……小學生?」
「就你這智商,真懷疑你是怎麼考上大學的?」
……。
范澄澄覺得自己當時的樣子一定很傻,跟個木頭一樣的杵在那裡,一句話都反抗不出來。
跟著下午這拽哥就被主管解僱了,原因做事太慢。人走的時候連風都沒吹過,范澄澄覺得老天一定是造福她了。
晚上下班后,范澄澄相當開心,在路上接連用手機給郝朵發了好幾個表情。
「你是不看見,他是有多拽!」
郝朵回:「^-^哈哈……確定不是你爸做的嗎?」
范澄澄走到一個路燈下,讀懂簡訊后,迅速打了幾個字發過去。「這我倒不知道,畢竟他廠里解僱人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能這麼開心就好了,我還擔心你被林度言「害死了」!」
「這個倒沒有,再說我現在都逃到廣東了,他能把我怎麼樣?」
……
范澄澄邊走路邊用手機和郝朵聊著天,很快到了家門口,女孩輕敲了幾下門。
門被拉開了,范澄澄眼睛被東西擋到了視線。
「林……林度言?」范澄澄不可思議的微張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