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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現在打電話,把月兒叫來

  疼……


  清賞下意識摸了摸有些酸疼的後頸,羽睫撲扇撲扇地眨了兩下,微微睜開了眼睛。瞥了一下周圍,她才知道自己睡在了洗手間的浴缸里。


  這是怎麼回事?


  啊,容玄——


  想起暈倒前聽到的那些話,清賞總算反應了過來,看樣子,她是被人打暈,關在酒店某個房間的洗手間裡面了。


  「有人在嗎?」


  「開門——」


  「有人嗎?」


  ……


  清賞不死心地拍門,卻是沒有人應。諾大的洗手間,此時靜謐得有些可怕。


  怎麼辦怎麼辦?

  容玄會不會已經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清賞急得跺腳,揚手看了看錶,還好對方的手勁不大,她才暈了十多分鐘,應該還來得及吧?


  她暗暗安慰著自己,急忙尋找出路。包里的手機被拿走,沒辦法求救,眼下,只有靠她自己了。


  清賞想到這兒,靈動的雙眸轉了轉,觀察起周圍的環境。洗手間只有一扇窗,是通往外面的,如果想出去,為今之計,只能爬窗了。


  清賞蹙著眉,認真評估這個舉動的可行性。雖然不知道這是幾樓,但爬窗可是一項危險的活啊,真的要做嗎?


  萬一摔下去了,一命嗚呼,上哪去找個如花似玉的女兒賠給她老爹呀?


  嗚嗚!


  她心裡很掙扎,甚至有些害怕,不知道綁她到這的人有什麼目的,是惡作劇嗎?還是想對她不利?如果留在這裡,會不會更危險呢?


  清賞的心裡很亂,有太多的可能性在腦海中穿梭,頭都快爆了!她捂住頭,讓自己靜下心來,可惜最後閃過的畫面,都是容玄抱著別的女人……


  不——


  這種活生生被戴綠帽子的事情,她絕對不允許!


  想到這兒,清賞望著窗檯,那雙琉璃般的眸子,閃過一抹堅定的光芒,爬!


  清賞手腳麻利地推開窗戶,小身子靈活地探了出去,不禁笑了。該說她幸不幸運呢,窗外竟然是個大陽台,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怖。她很快就鑽了出來,幸好學生時代跟著雲想去學了半學期的武術,雖說只是去湊了下熱鬧,但至少攀攀爬爬,還是有了點技巧。


  陽台上通往房間的門緊緊鎖住了,清賞沒有辦法,只好借著水管爬到了隔壁。


  雙腳落地時,一顆懸著的心,總算定了下來。


  呼——


  長這麼大,她才深刻地意識到 ,在危急關頭,人的潛能是無限的。畏高的她,竟然還敢在半空中爬起了水管?哎,若是被雲想知道,不知道是會頒個勇氣可嘉獎給她,還是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一頓?

  想到這,清賞搖頭苦笑了一下,看看錶,已經過去大半個鐘了,杏眸里的焦急之色更重了幾分。她咬著唇,心裡暗暗發誓:容玄,你若敢給我戴綠帽子,本小姐一定休了你!


  隔壁屋裡靜悄悄的,看樣子應該沒人在,清賞心中大喜,急忙跑了進去,卻不料,一隻藏獒就蹲在玄關處,氣勢洶洶地瞪著她……


  ——————


  夜,寂靜。


  男子站在窗前,拉開了厚重的布簾。銀色的月光,絲絲透過落地窗,溫柔地鋪在華麗的地毯上,房間里,霎時多了幾分朦朧。


  如刀刻般深邃俊美的容顏,此時卻凝結成了霜,容玄抬起腕錶,距離金珉碩告訴他,某女聽到他們的對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鍾。


  她,沒有來!

  失望、憤怒、心碎……


  一時間,所有的情緒交織成團,塞得他心煩氣躁,卻找不到發泄的出口。


  「慕、清、賞!」


  容玄默念這三個字,愛恨交織。


  早知道,就不應該答應金珉碩的餿主意,說什麼他只要乖乖服下「春」葯,再放點風聲給她,小魚兒一定會上鉤。如今,小魚兒視若無睹地油走了,只留下他站在原地,傷心失落。


  呵,自古多情總被無情傷,在愛情的世界里,誰先愛上了,誰就輸,愛得深的那個人,更是輸得一敗塗地。可他,卻偏偏心甘情願,明知道那是一場煉獄,他依然願意赴湯蹈火。


  「月兒——」


  容玄低喃著她的名字,鳳眸瀲灧著深沉的無奈,「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


  他沉浸在自己低落的思緒中,卻不知道走廊那邊,有個窈窕的身影,十分狼狽地跑了過來。


  清賞跑到3309號房,虛軟無力得差點倒了下去,只好單手扶著牆壁,微弱地喘著氣。


  真是太要命了,與那隻可怕的藏獒「溝通」了大半個鐘,才讓它相信她不是壞人,乖乖放她離開。清賞猶記得擰開門把那會,她雙腳都抖得差點倒地上了。


  哎,今晚,能不能別這麼刺激?


  清賞微曲著手指想敲門,白希的小手卻在半空停了下來,不自覺有了退卻的念頭。


  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她現在進去有用嗎?若是真的見到他與別的女人正在……


  她該如何自處?!

  清賞突然覺得很委屈,從未有過的委屈,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沒想到自己為了他歷經千辛萬苦,爬完水管斗藏獒,原本美美的裝扮弄得現在狼狽不已。可是容玄呢,或許此時正在裡面逍遙快活,早就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是啊,早就忘了,要不然怎麼會去了英國那麼多天都了無音訊,而且今晚也是搭都不搭理她呢?更別提還光明正大地帶著別的女人出席這麼重要的宴會。


  興許,今晚金珉碩安排的女人,就是那個她!


  可惡——


  死容玄,壞容玄,我要跟你離婚,現在、立刻、馬上!

  想到這兒,某女雄赳赳的鬥志,又被激了起來,她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用力拍起了房門。


  容玄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敢這麼蠻橫地敲著他的房門,或許是……


  原本晦暗的眼眸,悄悄閃過一抹希冀的光。


  他將手中的高腳杯放下,邁開長腿,大步流星向門口走去。打開門的那一剎那,一張在他腦海中徘徊不去的俏臉赫然映入眼底。


  月兒——


  容玄在此時,聽到自己心花怒放的聲音。


  清賞抬頭,看著他那張神清氣爽的俊臉,此時哪有一點中了「媚」葯的跡象,看樣子他的毒解了,嗚嗚,他真的跟別人做了!


  俏麗的小臉霎時發白,雙手死死攥緊,杏眸充滿控訴地瞪著他。她的眼眶有些發紅,嬌唇使勁地咬著,努力想控制自己,不讓眼淚再次流下來,至少不要在他面前哭。可那淚水卻是一點都不聽話,慢慢凝聚在眼眶,接著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甚至流得比之前更凶。


  容玄伸手想去拉她,她卻狠狠拍掉他的手,想逃,被他眼明手快地抱在了懷裡。


  接著,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乖,告訴我,你怎麼弄成這幅模樣?」容玄將她困在牆壁與自己的胸膛之間,伸手挑高她的下巴,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她那張梨花帶淚的小臉上。她的髮絲凌亂不已,臉上也是髒兮兮的,像是從哪個草叢裡爬了出來,再加上哭得通紅的眼睛,此時看起來活脫脫一隻可憐的小兔子,讓人恨不得想好好疼愛一番。


  他的聲音,還是像以往那麼冷魅動聽,可惜清賞卻依然沉浸在自己低落的情緒當中,並沒有聽出他那濃濃的關心以及……不悔的深情。


  見她不說話,容玄不禁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你去了哪?」


  為什麼一個小時之後,才來到了這?!


  清賞這才回過神,抬眸對上他的眼,咬著唇委屈地控訴:「你管我去哪裡?你都抱別的女人了,還管我那麼多做什麼?!放手, 我要跟你離婚!離了婚,你愛跟誰上chuang,我都不會管你!」


  「你說的是真心話?」容玄眯著眼,狹長的鳳眸,漸漸瀲灧著危險的光。


  「是!你髒了,我不會要你!」


  見他沒有否認,清賞的心更沉了,愈加相信自己的判斷。她有著自己的驕傲與底線,不管他是被設計也好,心甘情願也好,她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為什麼一想到要離開他,竟會那麼地捨不得,那麼地不甘心。


  她,究竟是怎麼了,難不成她真的……喜歡上他了嗎?這個認知,讓清賞的心,驀然痛了起來。


  她顫抖著身子,無助地靠在牆壁上,嗤笑一聲:「我是一個有潔癖的人,無法忍受我老公身上有任何女人的味道,所以容玄,我們離婚吧。」


  「你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判了我的死罪?」容玄怒了,眼底的幽光漸漸染得猩紅,他伸出兩指,死死地扣住她的下頜,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冷到極致的笑意:「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抱著別人,你聞一聞,我身上除了你的味道之外,還有誰的?」


  「你不要狡辯!金珉碩明明說你中了媚-葯,若你沒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哪來這麼神清氣爽?」不是沒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清賞卻是一臉不懼地反駁他。


  「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讓你驗明正身,嗯?」容玄突然鬆開她,清賞愣了一下,就見他已開始脫起了衣服。白色的襯衣,很快落地,露出精壯的胸膛,她想逃,他卻拽著她的手,貼上自己的心臟,「檢查啊,看一下我有沒有臟,嗯?」


  他的眼神,比之前更冷,話里更是怒火滔滔,恨不得將她燃燒。


  「我不要!」


  她掙扎著想要收回手,他卻死死地拽著,很快白希的手掌就被他捏得通紅:「檢查啊——」


  「你這壞蛋!嗚嗚——」


  清賞原本就覺得委屈,如今他還對她這麼凶,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淚,又開始掉落下來了,哭得無比凄慘。


  容玄見狀,終究有些不忍,他不禁放低姿態,一手搭上她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輕輕幫她擦著眼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什麼時候,你才能改掉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毛病?光是聽人家一句話,就斷定我的死罪,這對我公平嗎?難道在你的眼中,我是那麼不值得信任的人?」


  「這跟信任無關,中了那種葯,多強的意志,都會有可能被摧毀。」清賞吸了吸鼻子,有種心死的感覺。


  「那你看一看,我像是中毒的樣子嗎?若真中了毒,在一小時內,怎麼可能解得完?」


  且不說他是設這個局的參與者,就算換作是平時,別人也設計不了他,因為……早在很多年前,他的身體里,就有了對於這類藥物的抗體。那些艱苦的歲月,容玄不想提,他只想在往後的日子裡,與她好好的過下去。


  「我……」


  清賞默默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被他說動了。她咬著唇,烏溜溜的眼睛水汪汪地瞅著他,就是不說話。房間里,一點曖.昧的氣息都沒有,或許真的是她想多了吧?這個認知,讓她心裡幸福得冒泡泡,直想高歌一曲。


  她的表情,容玄全數看在眼底,知道她聽進去了,頓時鬆了一口氣。他輕輕撥弄著她額前的幾根髮絲,笑得格外妖孽:「那我沒臟,你是不是要我?」


  「不要!」她斂下眼,口不對心地否認。


  「真的不要?」某人的聲音魅惑得令她心神蕩漾起來,像是受到蠱惑一般,幾乎是沒有思考地,她直接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親了一記,隨即退開,宛若星鑽的黑眸,亮得令人心悸:「要,我要你!」


  當然要,省得被別人搶了,她就真的會像剛剛那樣,哭死了。


  容玄沒想到她會回答得這麼乾脆,狹長的鳳眸里閃過一縷叫做幸福的微光,濕濕的,像是有眼淚滑下。他昂頭,眨了眨卷翹的長睫,接著直接低頭,捧住她的臉,雋永流長地吻了起來。


  清賞緩緩閉上了眼睛,熱情回應著他……


  他的舌,深入喉嚨,肆意地在她的檀口油走,他的大手像是要將她柔軟的身軀,用力地揉進骨子裡,所到之處,惹來她嬌喘連連。


  許久之後,他才停止吻她,直接把她攬腰抱起,向柔軟的大chuang走去。


  清賞窩在他懷裡,杏眸迷離地眨了眨,嬌羞的臉蛋貼著他的胸膛,可愛得令人想一口咬下去。


  兩人雙雙陷進kingsize的大chuang上,他將手撐在她的肩側,深邃的鳳眸宛如無底的黑洞,將她的目光,緊緊吸了過去。清賞感覺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眼睛忍不住眨了一下,就見他那張性感的薄唇,此時抿出一抹完美的弧度:「寶貝,今晚是我的人,以後都是我的人,可好?」


  他的聲音很低,溫淳如巧克力般,令人心動不已。


  「嗯!」她情不自禁點頭應了一聲,卻不知他的心情,因她那一霎那的點頭,快樂得飛向了天際。


  大手熟練地探到她的後背,將小禮服的拉鏈輕輕扯下,清賞綳著身子,雖說一點都不排斥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可心裡卻還是緊張得撲通撲通直跳。


  聽說第一次會很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聽說痛過後會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聽說……


  那麼多個聽說,倒不如自己親身體驗來得實際,想到這,她忍不住期待起來。


  不一會,兩人衣衫盡褪,旖旎的氣氛,在柔情蜜意醞釀下的房間里,越來越濃。


  這一晚,他用舌尖,膜拜了她全部的美好;


  這一晚,他見識了她的緊緻,嘗盡了她的香甜。


  ……


  當他全部攻佔城池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她忍不住流下了兩行清淚,卻被他用唇一一吻干……


  這一晚,她勾住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著他;

  這一晚,她完全獻出自己,沒有保留。


  當疼痛過後,那種極致的感覺,美好得像是一躍到了天堂,在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聽到了他說:「容太太,我愛你!」


  ……


  *****


  第二天,清賞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像是被重新拆了再裝上一樣,酸痛不已。


  腦海中不自覺閃過昨晚一幕幕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清賞俏臉一陣通紅,無法相信一向矜持的自己,竟然那麼主動把容玄撲倒,甚至連「我要你!」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


  嗚嗚,她昨晚一定喝醉了,才會變得這麼豪放,真是沒臉見人了。


  想到這兒,清賞偷偷瞄了容玄一眼,昨晚身體力行的男人忙活了一整夜,此時睡得正香。


  他睡著的樣子,顏值簡直爆表。清賞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醒著的時候,壞得令人咬牙切齒,睡著的時候,卻美好得令人不可褻瀆。


  美好?


  她愣了一下,記得有人說過,當你用美好來形容一個男人的時候,就說明他在你心中,有著很特別的地位。


  特別嗎?

  當然,不特別能讓她付出這麼多?

  想想昨晚她也是太衝動了,不行,打死都不能讓容玄知道她發生那麼多事情,要不然不是被罵死,就是被笑死,或許,還會被吃死吧?


  清賞抿唇一笑,伸出小手捂著臉蛋嬌羞了一把,這才翻開被子,起了chuang。


  訂了一早的飛機回G市,生怕吵醒他,她動作輕柔地穿戴完畢后,拎起包包,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清賞偷偷摸摸離開,卻不知道,背後有一道冷光正陰狠地瞪著她的背影。女人纖長的十指緊緊嵌入肉中,美麗的臉蛋上,一抹扭曲的恨意,愈來愈濃……


  ****

  兩天後 G市


  一般高端的百貨,都會在七八月的時候,舉辦VIP答謝專場,KT百貨亦不例外。今天正好是VVVIP專場,只有年消費超過200萬的人,才能獲得邀請函,紀顏秋當然也是其中之一。


  容玄剛下飛機,原本想去慕氏找清賞,未料卻被紀顏秋一通電話給叫到了這。


  由於是專場日,而且此時才早上十點多,奢華的購物環境,顯得特別寬敞,逛起來,更是心曠神怡。


  「看來我們紀小姐在MK每年貢獻了很多啊!」容玄揚了揚手中的袋子,深邃的眸子里,溢滿了笑意。


  「怎麼,你還怕我敗家?」紀顏秋親昵地挽著容玄的手臂,雍容華貴的臉上,染上一抹笑意,卻又多了幾分嬌柔的埋怨。


  「呵,你兒子最不缺的就是錢。」容玄痞痞一笑,視線卻不自覺往四周搜索著。照理說,像今天這樣的大日子,身為KT百貨執掌人的她,是會到場的。只不過,逛了這麼久,他卻始終見不到她的身影,心底忍不住有些失望。


  「你怎麼了?」紀顏秋敏感地發現他心不在焉,溫柔地拍了他一記。


  「噢,在想爺爺壽宴的事情。」容玄蹙眉,找了個借口。


  「哎,」紀顏秋嘆了口氣,「你父親這次,都不知道會不會回來參加。這麼多年來,他對容家的事情不理不顧,老爺子心裡估計挺傷的。」


  「別提那個人了,興許爺爺見到他,心情會更不好。」一提到容赫山,容玄那張如雕刻般的俊臉瞬間黯了幾分,就連語氣,也漸漸冰冷。


  「好,不提。」紀顏秋見目的已達到,眼角眉梢間,溢滿了笑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抬頭望向兒子:「對了,老爺子壽宴,沈家也會來人。你也有好幾年沒見唯千……」


  「媽,電梯到了。」容玄突然打斷她,徑自將她推進了電梯。


  「玄兒——」紀顏秋喊了他一句,想繼續剛才的話題,容玄卻是揮手阻止她,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媽,您打什麼主意我知道,只不過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過去現在未來,都是。」


  「你要知道在容家,婚姻大事不是你能作主的。玄兒,聽媽的,唯千是個好女孩,自小就喜歡你,而且沈家幾代在京中身居要職,對你是個很好的助力……」紀顏秋不死心地說服他。


  「先別說了。」容玄深幽的鳳眸閃過一縷陰鬱,紀顏秋很識趣地閉上了嘴,心裡卻暗自盤算著,如何能與沈家結親。讓她放棄沈家那麼好的一盤棋,怎麼可能?更別提那沈唯千,還是那麼好拿捏的一顆蠢柿子了。


  電梯緩緩向下行,密閉的空間,各懷心事的兩人都不再說話。


  終於到了一樓,在電梯門打開的那瞬間,喧嘩的吵鬧聲,從不遠處傳來,其中最明顯地,是女人高分貝的哭聲。


  「發生什麼事了?」紀顏秋有些好奇。


  容玄挑眉,厲眸搜索到人群中那一抹白色,薄唇不自覺勾起,心情瞬間莫名飛揚起來。


  他突然攬過母親的肩膀,妖孽一笑:「既然母親大人如此好奇,咱們何不去看看熱鬧!」說完,沒等紀顏秋反應過來,直接攬著她,走上前去。


  「嗚嗚嗚嗚——清賞,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你不能那麼對我,不可以……」


  哭哭啼啼的,是一位長相姣好,嬌小玲瓏的女人,她此時穿著一套寬鬆的娃娃裝、平底鞋,頭髮很自然地披散在身後,素顏朝天,兩隻漂亮的眼睛,此時哭得紅腫,看起來我見猶憐。


  只見她突然抓住站在她面前的女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語氣卑微哽咽:「求求你,不要讓我搬出慕雅苑。」


  眾人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無一不露出同情的眼光,而商場的工作人員,卻是站在旁邊,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這兩個人,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反觀之,站著的慕清賞,秀眉不自覺微蹙了一下,她抿唇,冷冷地掰開那女人的手,看都不看她一眼,瀟洒轉身,離開。一襲白裙飄揚,窈窕有致,她的背脊很直,步履輕盈,宛如蝶舞。


  容玄饒有興緻地打量著她,鳳眸眯起一道妖孽的弧度,兩天不見,小獅子倒是越來越動人了。想起那天她的不辭而別,若不是那麼多人在場,容玄真想把她扯到懷裡,好好親一頓然後才算賬。


  紀顏秋下意識抬頭看了站在她旁邊的兒子,發現他此時的視線,一直膠在慕清賞身上,心,咯噔了一下,雍容華貴的臉上,瞬間沉了幾分。


  見她絲毫不動容,跪著的女人倏地站起來,語氣尖銳地朝著她的背影大聲吼叫:「慕清賞,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怎麼能那麼狠心,連自己的親生弟弟都要害,我告訴你,我一定不會流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會離開慕雅苑。」


  嘶——


  空氣中,一片抽氣聲。


  清賞停下腳步,優雅地轉過身來,抬眸,瞥了她一眼,精緻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但她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威嚴,卻令人感到壓迫。


  女人見狀,下意識打了個寒顫,但一想到未來的榮華富貴,她牙根一咬,索性拋開柔弱的假面具,小碎步走過去,指著她的鼻子大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就是容不得慕家有其他孩子跟你爭家產,你這個心胸狹窄、唯利是圖的蛇蠍女,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把孩子生下來!」


  清賞原本無波的眸底,劃過一縷光彩,譏諷的笑意,逐漸蔓延至唇角:「劉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們慕家的種,你心裡最清楚。我再說一遍,馬上搬出去,否則,別怪我親自動手。」


  清冷的語調,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魄力,令劉雨詩心下一震,頓時有些心虛,卻仍是硬著頭皮力爭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跟了慕懷天那麼多年,肚子里的當然是他的孩子。慕清賞,你若是把我趕出去,你父親從國外回來,一定饒不了你。」


  清賞斜睨了她一眼:「你可以把孩子生下來,若是到時候,DNA證實那是我父親的孩子,我慕清賞無條件接受,並且會讓我父親娶了你,可若不是——」


  講到這,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淡漠的眼神掃向四周,卻不小心,與某雙帶著興味的鳳眸相視,秀眉不動聲色地擰了一下,視線很快就回到了劉雨詩的臉上,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吐出的字,卻是令人不寒而慄:「後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轟——


  全場一片嘩然,眾人齊刷刷看向了臉色煞白的劉雨詩,眼神中充滿了輕蔑,相比之下,他們似乎更願意相信慕家大小姐的話。看來,又是一個妄想著借小孩登堂入室的小三,而且這個小孩似乎還不是慕董事長的,真夠不要臉的。


  「慕清賞,你等著瞧!」劉雨詩憤恨地瞪了她一眼,氣急敗壞地走了。


  一場鬧劇,劃上句號。


  看熱鬧的人群逐漸散開,唯有容家母子,依然佇立在原地。


  清賞從他們旁邊擦身而過時,只是淡淡地與紀顏秋點頭,微笑地打了個招呼,視線卻始終未曾落在容玄身上。


  被忽視的感覺,特別不好受,容玄當場就黑了臉,若不是顧及到她的感受,他此時肯定一把拉過她,讓母親知道他們的關係。


  紀顏秋抬眸,神色認真地看了兒子一眼,眼底飽含警告:「你可千萬別對她有什麼想法,媽絕不允許。」


  雖然紀顏秋的態度在他的預料之中,容玄心裡卻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樣子母親還真就非沈唯千不可了,哎!


  他伸手攬緊母親的肩膀,輕鬆轉移了話題:「熱鬧看完了,我們是不是該去吃午飯?一點鐘我還有個會議要開。」


  紀顏秋見他這樣,懸在半空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美麗的臉上笑意嫣然,「那趕緊走吧。」


  「嗯!」他點頭,視線定格在漸行漸遠的某個身影上,兩秒后才收回,那雙妖孽的鳳眸瀲灧的光,卻深得令人無從看清。


  *****


  是夜,酒吧里的音樂震耳欲聾,舞池中,拚命扭動著身體的鋼管舞女郎,引得周圍尖叫連連,口哨聲彼起此伏。


  人群三三兩兩,或在吧台上、或在角落裡各自尋歡作樂。


  頂級的VIP包房,一男一女,緊貼著坐在沙發上,十分曖.昧。


  「林少,我的事情,還請多費點心哪。」某位女明星如黃鶯般好聽的嗓音,嗲得令男人全身酥軟。


  「放心,包在我身上。」林睿其帥氣的俊臉滿是笑意,伸手摸了摸田兮嬌媚萬千的俏臉,低頭正想親下去……


  這時,門被推開,一抹清俊的身影翩然走了進來,打斷了兩人親熱。


  「喲,我家容少爺來了。」林睿其見到好友,急忙推開田兮,笑米米地朝容玄打招呼。


  田兮未想到她今天來這找林睿其,竟然還能讓她遇到容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G市誰能不知,這位銜著鑽石湯匙出生的大少爺,有著怎樣的影響力。若是能讓他注意到自己,哪怕是鬧點緋聞,她絕對也是星途坦蕩。


  想到這兒,田兮儀態萬千地站了起來,朝她嫣然一笑,嗲嗲地喚了一聲:「容少!」


  誰知容玄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到單人沙發上入座,俊美如斯的容顏,此時像是染上一層霜,令人望而卻步。


  「兮兮,你先走吧。」林睿其見狀,急忙示意田兮離開。田兮也是一個很會看眼色的人,雖然不甘願,但還是識相地收起包包,離開了。


  林睿其倒了一杯紅酒給他,一雙桃花眼充滿了揶揄:「這麼悶悶不樂,莫非是欲求不滿?」


  「你以為個個都像你這麼亂髮情?小心得病!」容玄接過紅酒,啜了一口,鳳眸微眸,橫了他一眼。


  「哎呀,哪個男人不風流?也就只有你容少爺才這麼守身如玉。話說我表妹雖然漂亮,但我卻始終想不通,她當初也就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怎麼就讓你容少失了心?」每次講起這個話題,林睿其就特別八卦。


  「愛情這東西,說了你也不懂。」容玄冷哼一聲,一個整天遊戲花叢的情場浪子,怎知愛情的真諦!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林睿其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隨即斂下笑容,關心地問他:「你叔叔對你一進公司就與他平起平坐這事,估計很不高興吧?」


  「呵,對於我的存在,他何時高興過?」深幽的眸光夾雜著几絲無奈,容玄搖搖頭,嘲諷地勾動嘴角:「在英國,我遭到的暗殺,可不少是他派的。」


  「哎,以前在英國,畢竟還是你地頭,現在回到G市,離他那麼近,你還是小心點。」林睿其擔心地看了他一眼。


  容玄將杯子放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沙發扶手,薄唇緊抿:「放心吧,他想動我,可沒那麼容易。」


  「你還是留點心吧,你敵人太多了,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我妹妹著想,我可不想看著她年紀輕輕就成寡婦。」林睿其說完,拿起香煙想點燃,就被容玄搶了直接扔在了桌上,把他愣得一頭霧水:「喂,大少爺,我的煙沒得罪你吧?」


  「今天我不想聞到煙味。」容玄環胸,霸道地昂起了頭。


  「哈——」林睿其一聽,像看怪物一樣盯著他看了幾眼,「轉性了?」


  「吸煙對身體不好,我決定戒了,你也一樣!」容玄眯著眼,陰森森地笑了。


  「你戒煙是你的事情,幹嘛拖我下水?鬼才理你。」林睿其橫了他一眼,伸手想去抓桌子上的香煙,卻被他快一步搶走,「啪」的一聲,丟進了垃圾桶。


  「哇嗚,容玄,你今天抽風了?」林睿其委屈得鬼叫起來,就聽容少爺神色怡然地勾動唇角,笑得像朵花:「有你陪著戒煙,才不會寂寞。」


  「切,你上chuang的時候怎麼不讓我陪?」林睿其被他氣得口不擇言,容玄卻笑了,妖孽的鳳眸肆意地在他身上瞥了幾眼:「月兒好歹也是你表妹,肖想自己妹夫,可是不對的,親!」


  「……算了,跟你這個老婆奴沒話聊,我去買煙。」煙對於他來說,可比女人重要太多了。


  「站住!」容玄突然斂住笑意,低沉的聲音,透出濃濃的壓迫感,原本已走到門口的林睿其身子一顫,氣急敗壞地轉身:「容少爺,您大少爺今天究竟哪兒不對頭?」一進來就趕走他的妞,搶走他的煙,有他這麼當朋友的么?

  「這裡有煙。」容玄突然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包未開封的萬寶路,丟給了他。林睿其喜滋滋地拿出一根,屁顛屁顛地走到他旁邊的沙發坐下,將香煙點燃,就聽到他幽幽開口:「幫我個忙,要不然,這就是你最後一包煙。」


  「我啥時候沒幫過你的忙?」林睿其吸了兩口煙,吞吐雲霧間仍不忘瞪了他一眼:「要我幫忙就明講,至於這麼整人么。」


  「那行呀,現在打電話,把月兒叫來!」 容玄優雅地翹著二郎腿,嘴角邊噙著一抹妖孽的微笑,朝他輕輕眨了眨眼。


  事實上,這才是他的目的。死丫頭那天把他吃了之後就逃得無影無蹤,打電話關機,早上在百貨碰到她,竟然連一個小眼神都不給他,裝不認識?剛剛想去慕氏找她,誰知道遠遠地就見這丫頭竟坐上李明朗的車走了?哼哼,等把她騙來這,看他怎麼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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