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調理

  莫清風帶著寵溺喂得用心，莫子晚餓極了吃得認真，在莫夫人莫丞相的眼中，這個畫面是幸福的……不大一會兒，一小碗的粥就被子晚吃得一點兒米粒也沒有。就是這樣，她還有些意猶未盡。


  看著子晚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著嘴角，莫清風就知道妹妹還沒有吃飽。「今天就吃這些了，等到了下午再給你做。你好幾天沒有進食，一次不能吃多了。」他放下碗輕聲說。


  「大公子，給小姐擦擦嘴角吧。」雪雁手腳麻利地遞過來一方帕子。


  莫清風接過帕子仔細地給子晚擦了嘴角。「再忍忍。」


  「等過一會兒，二哥給你喂。」莫清雲走近床邊樂呵呵地說。他剛剛看到大哥給妹妹喂飯有些嫉妒，這個孤僻的妹妹以往無論自己怎麼討好她，她都是很清冷的，連多餘的眼神都不會投給他。現在妹妹的個性有些改變，當然他要和子晚好好聯絡一下感情了。


  一碗飯下肚，子晚終於覺得身上好像恢復些元氣了。她滴溜溜的大眼轉了一圈，猶豫著要不要編些理由告訴關心她的父母和哥哥，也好讓他們發覺自己改變了而不會懷疑。


  「讓其他人都離開，我想和你們說說話。」她打著手勢告訴莫丞相莫夫人。


  子晚臉上甜甜的笑容晃花了莫玲瓏的雙眼，讓她既有些生氣還有些如釋其重。莫子晚的個性一直都很孤僻，始終活在她自己的世界上。無論誰討好她，她始終都是冷冰冰地面對，除去對屋裡的雪雁雪鳶和夏嬤嬤時還好些。


  她作為莫府的庶出小姐，父親莫夫人和兩個哥哥雖然不怎麼待見她，但是吃喝用度上也沒有虧了她。在京中出頭露面的是她莫玲瓏而不是嫡出的莫子晚。現在看情形莫子晚忘記了過去，但也忘卻了自卑，她和一家人的互動是她怎麼也求不來的，說不嫉妒是假的，她的心中有些難受。


  不過作為莫府一份子，她也清楚自己是莫子晚的姐姐，這種血緣關係是割不斷的，雖然自私些，但是骨子裡她還是希望莫子晚能好起來的，否則的話，莫府里的夫人父親和哥哥就不會真正的快樂起來。她好矛盾呀。


  「你們都出去。」莫丞相看到女兒的手勢，很威嚴地揮揮手吩咐。


  那些婆子丫頭聽了命令，都低著頭離開了。


  莫玲瓏、二姨娘頓了頓，見莫丞相瞪著她們的目光，黯然跟在丫頭後面出去回房去了。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莫夫人坐在床邊拉著自己的女兒手輕輕地說，似乎怕嚇到她。


  子晚不「說」，只是冷著眼看著夏嬤嬤，這個女人真討厭，還真拿自己當做一回事了。「你出去。」她毫不客氣打著手語。


  夏嬤嬤睜大眼睛幾乎不相信自己所見。小姐改性子了！這改的也太快了。


  「沒有看到小姐說的嗎？」莫清風嚴厲地說，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傲氣的婆子，分不清是非，處處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也不想想要不是看在她是子晚奶娘的份上，哪裡容得下她。平時還不能對她太過了，因為子晚習慣依賴她，這些年看她張狂的越來越過分。現在好了，子晚終於知道上下有別了，哪裡還用得著給她好臉色看。


  夏嬤嬤縮著脖子低著頭，驚訝地離開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莫丞相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微笑著問，好喜歡這樣溫和的女兒呀。


  「我在夢中老有人教我很多東西，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子晚皺著眉頭「說」，心中卻不住念叨著各路神仙保佑她謊言千萬不要別拆了。好吧，她從來不信任何的神佛，也不知道神佛會不會保佑她。


  「是嗎？這是好事呀，肯定是神仙看妹妹好忍不住教你東西的。他教你什麼呀？」莫清雲快樂地問。


  「不清楚，給我看了好多書，也不是太明白。」她裝著糾結的樣子。


  「給你書看就看唄，又沒有什麼損傷。不想看也可以不看。」莫夫人嗔怪著說。


  莫丞相也不以為然，也許是女兒落水，腦子裡糊塗才會有那樣的遐想。不過就是真得也沒有關係，看看書總是不會對她有什麼害處的。


  莫子晚心中暗喜，她可是說了，信不信就不關她的事了。今天一說，今後要是發現她有什麼變化，那也可以推諉到是夢中讀書多了導致的。


  她腹黑的想想就得意。


  「你剛醒過來還不能勞神，就休息吧。我們先回去。睡醒了，周郎中給你抓的葯就熬好了，到時候要將葯喝了。」莫丞相見她臉上露出疲倦，就拉著夫人的手站起身。


  莫夫人給她拉好被角又掖好了，「乖女兒，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就什麼事也不會有了。」她的聲音低低柔柔的，很有催眠的作用。莫子晚的上下眼皮就開始閉合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傍晚，她醒過來掙扎著坐起來。


  「小姐，你醒了。」雪雁和雪鳶驚喜地進來，將紗帳挽起來掛好了。


  子晚望著兩個小丫頭咧著嘴無聲地笑了笑，這兩個丫頭臉上那愉悅的表情可不假，她們很關心自己。對於真心待自己的人，莫子晚從來不會虛情假意。


  可惜她的劉海太長蓋住了她的笑容，兩個小丫頭並沒有注意她。否則的話，非驚訝地將手裡的東西甩出去。


  「葯已經熬好了，這就端來給小姐。還有大公子、二公子已經過來看過好幾遍了，正等著喂飯給小姐了。」雪雁的性子要活潑點，她嘰嘰喳喳將要緊的事都說了。


  子晚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雪鳶已經出去端來了葯。雖然自己是醫生，但是並不代表自己就喜歡這黑乎乎的中藥。她看著碗中黑色的葯湯慫著鼻子有些無可奈何。


  「葯要趁熱喝，喝完了，二哥給你蜜棗吃。」尾隨進來的莫清雲揚起手中的蜜餞逗著她。


  「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下去。要是不喝葯，身體就不會好的。」莫清風坐到她面前。


  大病初癒的莫子晚臉色還是很蒼白，幾乎看不到紅暈，兄弟兩人看了都有些心疼。


  還真當她是孩子了，莫子晚笑笑，端起小桌子上的葯湯一飲而盡。


  味道有些苦，喝起來也就無所謂了，不是想象中那麼抗拒，畢竟為了認識藥草，甚至為了製藥，她可是親自嘗過許多藥草的。


  「快，張開嘴。」莫清雲塞了幾顆蜜餞在她嘴裡。子晚細細咀嚼起來，嘴裡苦澀的味道淡去很多。她笑眯眯地看著兩個哥哥，用微笑表達自己快樂的心情。


  她的好心情讓莫清風、莫清雲的心情也飛揚起來了，屋子裡一片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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