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年
時光荏苒，一晃眼，十年過去了。
??常山，時隔十年，薑永輝又回到了這座城市。
??看著這大街小巷高樓林立的繁華都市，薑永輝不禁感慨變化好大。他這些年走南闖北，認識了不少朋友，幹了不少工作，做了不少生意，可惜至今為止一事無成。
??“世事艱難啊。”他經常這樣感慨，想當初，還算是有一腔豪情，想做一番大事業，可惜交友不慎，好不容易攢了一筆錢，跟朋友合夥做生意，到頭來被騙了個一幹二淨。流落街頭，無奈破罐子破摔，染上了網癮，整日裏泡在網吧，無所事事，一事無成。
??也許是打擊大了點，從此不再做生意，安心打工，回到了常山做起了房地產。
??父母知道他生活艱難，不再有大的要求，隻求他早日結婚生子，也算了了心願。
??隻有父親時常在心裏納悶，莫非自己當年猜錯了？以兒子的心智，這麽多年怎會一事無成？他有點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他也無可奈何。
??這一天中午，薑永輝剛吃完午飯，剛準備睡一會，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永輝，下午三點，來接我，去相親。”
??薑永輝一聽就頭大：“媽，怎麽又相親啊？我不是說了嗎？我現在還沒啥積蓄，等我攢點錢再找對象不行嗎？”
??徐建芳：“不行，沒得商量，讓你來就來，別廢話！”
??……
??無語，話剛說完老媽就掛了電話，讓薑永輝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哎……”薑永輝無限憂愁。
??旁邊的同事小丁樂了：“咋了？又被逼婚了？哈哈，滋味如何？”
??“滋味如何還用問我？你自己不知道？不就是走了狗屎運找到一個上趕著嫁給你的媳婦嗎？看你得瑟的。前段時間你整天拉著我喝酒的時候好像比我愁吧？”薑永輝撇了撇嘴。
??小丁一聽不樂意了：“啥叫狗屎運，那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薑永輝：“嗯，知道你是情聖。”
??小丁：“說真的，你為啥不想找對象？我看你也不像有問題啊？”
??薑永輝沒吭聲，過了半晌才說道：“隻是暫時不想找而已。”
??小丁嗬嗬：“鬼才信你，指不定是讓哪個女的捅過兩刀。”
??……
??下午三點整，薑永輝正騎著自己的電摩在樓下有一根沒一根地抽著煙，徐建芳下樓了，一見麵就拍掉了兒子手裏的煙：“少抽點，跟你爸似的。”說完坐上了薑永輝的電摩。
??薑永輝抬頭一看，窗口處一道人影一閃而過。笑了笑，什麽也沒說，鑰匙一擰，油門一轟，載著老媽走了。
??“這回又是哪家的女孩啊？”薑永輝問道。
??徐建芳細細的回答道：“以前廠子的老廠長表妹家的閨女。”
??薑永輝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以前的老廠子，父母年輕時下鄉工作的第一個單位，後來廠區所在地被當地政府征去蓋辦公樓了，所以廠子黃了，後來又得政府資助新開了廠子，可惜廠子改組領導層換了一茬，效益一年不如一年，所以父母也下崗了，來來回回四五個廠長，他也分不清是哪個老廠長，去看看就知道了。
??徐建芳坐在電摩後座，看著年近三十的兒子，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問道：“永輝，你這些年一直不找對象，是因為小堃嗎？”
??薑永輝愣了一下，連忙輕刹了一下車，換了個方向。嘴裏否認道：“因為她？怎麽可能了，忘了告訴你，她連孩子都有了。”
??徐建芳：“啥時候的事？你倆剛分了才兩年吧？孩子都有了？”
??薑永輝笑了笑：“不會錯，我在她的QQ空間看到了她和老莫的結婚證和孩子百日照了。”
??徐建芳立刻恨聲罵道：“當年還誇她，現在看來真是好賴不知，哪個對她好，哪個是騙她她是一點分不清啊！”
??薑永輝嗬嗬笑了笑：“都過去了，老念叨這個沒意思。”
??徐建芳看了看兒子：“真的過去了嗎？”
??剛好路口紅燈，停車支地。薑永輝回頭微笑：“嗯，確實過去了，過不去才是可笑。一直念著，蠢的是自己。”說完回過頭去，剛想掏煙點上，想了想還是作罷。
??綠燈亮起，帶著母親慢慢向前駛去。
??隻是心裏的心緒一直不停。
??張堃，前任女友，也是薑永輝初戀女友。相識於五年前，當時兩人還是同事關係，所謂的老莫，是張堃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幾人相互都認識並且關係不錯，算得上好朋友。接下來就是一個狗血到不能再狗血的狗血淋頭的故事。
??老莫家住農村，張堃家住城裏，張堃貌美，而老莫老實憨厚，當然，在薑永輝看來是貌似老實憨厚。因為張堃生的漂亮，老莫的農村父母不喜歡太漂亮的女孩，認為兒子守不住。於是，在過年張堃上門拜訪，也就是第一次見公婆的時候，老莫的父母隻給了五十塊錢見麵禮，按照當地習俗，哪怕再窮，公婆家至少也要給個二三百左右。次日居然直接連飯都不給張堃做，簡直是擺明了讓張堃自己走人，並且明明白白告訴張堃，你和我家兒子不合適，你們分手吧。
??張堃傷痛欲絕，沒想到十幾年的感情瞬間被男朋友父母無情的擊碎了。老莫苦苦哀求父母，說張堃是個好女孩，自己堅信兩人可以長長久久。然而農村人有自己的想法，說什麽也不同意。於是兩人隻能分手了。
??一年後薑永輝偶然在QQ上看到曾經的好朋友張堃在空間留言，因為張堃已經辭職了幾個月，許久不見甚是想念，薑永輝半調侃式跟張堃聊起了天。得知她和老莫已經分手一年之久，有點驚訝。問過原由後，又為他們惋惜，隻能好生安慰。
??張堃邀請薑永輝來找她聚會，好久不見一起吃個飯喝點酒。薑永輝同意了。
??是夜，兩人都喝高了。
??薑永輝酒量好一些，扶著張堃回家，在樓下，張堃抱著薑永輝問他要不要交往試試看。
??薑永輝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接下來幾天，兩人時常一起吃飯，看電影，逛街。基本上所有愛情一開始都是美麗的。兩人一開始也都以為可以走到結婚生子。可惜事與願違。
??雙方父母都見過麵了，彩禮都定好了，忽然傳來一個消息：老莫住院了，病危。
??老莫父母打來電話，說老莫已然是危急狀態，想見張堃一麵。
??張堃掛掉電話猶豫很久，也沒說到底去不去。薑永輝卻看得出來，如果她不想去早就拒絕了。
??最後張堃還是去了醫院，老莫是聽說了薑永輝和張堃快結婚的消息，也來找過兩人，可惜這事無解，老莫自己家裏人不同意，總不能耽誤張堃的幸福吧？
??於是，老莫割腕了。
??人差點沒搶救回來。人剛好，又絕食了。死活不吃任何東西。沒辦法，才通知了張堃。
??最後，張堃留下了，並且通知薑永輝分了手。薑永輝窮盡口舌也沒能勸張堃回頭，隻能黯然離開了。
??兩個月後，老莫給薑永輝打電話說張堃失蹤了。薑永輝說這事跟他沒關係，讓老莫別再找他。
??又過了一年，老莫終於在西藏找到了張堃，之後終於如願以償，結婚生子了。
??……
??這算是薑永輝初戀，也算是他最後一次戀愛。在步入這場戀愛前，他深思熟慮，自己有沒有侮辱到老莫，有沒有對不起老莫。到最後他也沒有結論，他隻知道自己確實愛上了張堃，證明就是從那以後染上的習慣性失眠，和那越來越大的煙癮以及心絞痛。
??……
??騎著電摩，行駛在街道上。薑永輝細細回憶著過去。
??慢慢的，他看到了貌似熟悉的一麵：一輛紅色Q7急馳而過，帶起一個可樂罐子，路邊的服裝店傳來悠揚的薩克斯春風。
??“又來了。”他想到。似曾相識的一幕，好像經曆過，卻又是第一次經曆。他忽然意識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許會讓他印象深刻。
??看著近在咫尺的目的地，他陷入了沉思。
??慢情節鋪墊還需要幾章，可以慢慢體會薑永輝的心理路程。這其實是一個平凡至極的普通人，在麵對社會的壓榨和人生的苦難折磨下所呈現的人生百態，沒有無盡的苦難折磨，造就不了日後的.……呃，不能說太多。慢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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