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風必摧之
薑尋魚隨同父親跟著太監來到禦書房外，太監進入稟報。
??少頃，太監歸來請入。
??薑尋魚和父親薑衝走進禦書房。
??禦書房內隻有離芳一個太監在屋內，燕皇燕無極正坐在榻上翻看著奏章。
??……
??“薑衝拜見陛下。”薑衝拱手行禮。
??“薑尋魚拜見陛下。”薑尋魚亦拱手。
??“嗯，你們來了。”燕無極放下奏章，抬起頭來。
??“陛下，今日犬子擾亂朝綱，請陛下降罪。”薑衝拱手道。
??燕無極搖搖頭，說道：“最近大司空一派確實有些過份了。今天就算給他們點教訓吧。不必在意。”
??其實燕無極還是很高興看到薑衝知進退的，就像在朝堂之上，薑衝從頭至尾都不曾幫兒子說話，甚至唯一一次開口還是訓斥兒子，這態度，足以堵住滿朝文武上上下下的悠悠眾口。
??“是。”薑衝回到。
??“有得必有失，對於大司空趙伯禮來說，他失去了吏部侍郎的位置，你占得先機，這吏部以後就與大司空一係無關了。可相應的，你也必須有所取舍。”燕無極淡淡說道。
??薑衝拱手：“微臣明白。”
??“嗯。”燕無極點點頭，說道：“你覺得，呂奉之怎麽樣？”
??薑衝一愣，揣摩了一下陛下的意思。
??拱手回道：“可堪大任，吏部侍郎的位置，很適合他。”
??燕無極點點頭，又說到：“工部侍郎的位置，就放手吧，留給趙伯禮。”
??薑衝皺眉，隨即也隻能點點頭道：“臣遵旨。”
??工部是他唯一一個徹底把握的部門，像吏部和戶部乃至刑部等部，他都各自隻有一兩個得力手下任職其中。
??工部侍郎這個位置一旦給了大司空趙伯禮，那可就要不回來了，這最後一個完全由他掌控的工部，也被趙伯禮咬了一口進去。
??正所謂，有失必有得。薑衝暗自歎息。
??也許，這樣相互製衡的局麵，才是陛下最希望看到的。
??大司空趙伯禮手下幾個部門裏有他薑衝的人手，他薑衝手下幾個部門裏也有大司空趙伯禮的人手。隻有彼此部門裏都有對方的手下相互製衡，才最符合陛下的利益，因為陛下才是那個掌握全局的棋手。眾臣都免不了倒向陛下。
??……
??“雖然目前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危機還沒有完全解除。”燕無極淡淡一句。
??“臣明白，那個逃掉的匪首終究是落下了把柄。”薑衝坦誠道。
??“沒錯。”燕無極點點頭，說道：“趙大人這次沒有把事情攤開，不代表下次不會再卷土重來。”
??薑衝點頭：“微臣明白，大司空隻是不想一次就把勢用盡。之前已經折戟沉沙，不宜再戰，索性收起拳頭，再覓良機。”
??“不錯。”燕無極點點頭，說道：“你可有什麽打算？”
??薑衝自然是早有打算，在散朝時陛下差太監來宣時特意講明了讓自己和兒子薑尋魚一起覲見，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薑衝拱手道：“微臣有個想法。”
??燕無極：“講。”
??薑衝緩緩說道：“經此一事，犬子在朝堂之上的表現，恐怕很快就會被其他國家知曉。再一再二不再三，上次禦書房犬子口出狂言妄議國事，早已有風聲外傳，此時再有擾亂朝綱之事發生，他也該盡快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了，否則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燕無極看了看薑尋魚，搖搖頭。
??“你打算如何？”燕無極喝了口茶，問道。
??薑衝看了眼兒子，緩聲道：“立刻將尋魚以發配的名義，發往邊軍服役。對外可稱，為那逃跑的奸細之事所累。”
??聞言，薑尋魚抬頭看了眼父親，沒說話。
??燕無極搖搖頭，說道：“你倒是夠狠的，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兒子的名聲，也不在乎玉婉的心情。到時候她跟你鬧起來，你可別找朕訴苦。朕家裏這個，可不遜色於你家玉婉。”
??薑衝苦笑，他能想象到時候夫人跟自己鬧騰的樣子。想想就頭疼。
??對此，薑尋魚沒什麽意見，早些參軍也是他所樂見的。
??……
??“尋魚，剛才我和你父親的談話你也聽到了。事情的性質你也清楚，你才智不遜色於你二哥，當明白朕和你父親的一片苦心。”燕無極微笑道。
??薑尋魚拱手道：“陛下與父親的一片苦心，尋魚明白。尋魚遵旨。”
??“嗯。”燕無極滿意頷首，說道：“既然是明貶實保，那，在行蹤去向上還是得下下功夫。之前定下的北疆驍騎軍，就不要去了，另擇去處吧。”
??薑尋魚點頭：“遵旨，陛下。尋魚可否帶一人前去？”
??薑衝皺眉，兒子要帶誰？不會是知秋那丫頭吧？
??聽說自從知道兒子要外出遠行，小丫鬟知秋就整天以淚洗麵，很是舍不得尋魚，還經常跑到自己夫人那哭訴能不能不讓少爺走了。
??小丫鬟剛進府時還小，也幹不了什麽活，因其活潑可愛的樣子跟女兒薑瀾玉如出一轍，所以夫人秦玉婉也很喜歡小丫鬟知秋，甚至還認了幹女兒，送給兒子薑尋魚做丫鬟。知秋跟夫人關係本就親密，時不時的跑去伺候夫人秦玉婉。
??……
??燕無極疑惑：“你想帶誰去？”
??薑尋魚：“薑府管家之子，楚薄雲。”
??……
??燕無極和薑衝對視一眼。
??薑衝驚訝，沒想到是楚薄雲這孩子。
??燕無極不認識楚薄雲，不過認識他父親楚相玉，據離芳曾經私下告訴自己，這楚相玉的實力還遠在他離芳之上。
??“莫非這楚薄雲也是修士？”燕無極心中想到。
??這種小事，也不會讓燕無極太過在意，他隻是心裏過了一下，就不作他想了。
??點點頭，燕無極：“準了。”
??微微一笑，薑尋魚拱手：“謝陛下。”
??燕無極笑著擺擺手，說道：“尋魚啊，說說吧，這次參軍，除了驍騎軍，你想去哪？”
??薑尋魚無奈，本來驍騎軍團是他最理想的去處，如今迫於形勢，隻得另換去向。他心裏很鬱悶。
??“稟陛下，尋魚想去南方殿武軍團。”薑尋魚回到。
??燕無極點點頭：“嗯，論實力，魏渭的殿武軍團確實在國內是首屈一指的。其部將常年與金周二國交戰，可謂兵鋒正盛。好去處。”
??此時，突然門外有太監聲音傳來。
??“啟稟陛下，軍機處陸大人有事求見。”
??……
??眾人奇怪，剛下朝，有事不在朝上說，跑禦書房來說？
??燕無極點點頭。
??離芳會意，出門召見去了。
??……
??少頃，一個濃眉大眼身高一米八的大臣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軍機處大臣，陸征鳴。
??“拜見陛下。”陸征鳴下跪拜道。
??“平身吧。”燕無極道。
??“是，謝陛下。”陸征鳴站起身，看了看薑衝和薑尋魚，心下凜然，大司徒父子二人居然都在禦書房，看來大司徒榮寵盛佳啊。
??“陸大人，有何事啟奏？”燕無極問道。
??“啟稟陛下，微臣剛剛接報。幽州雁翎郡近日總有人口莫名其妙地失蹤，當地駐軍派兵入駐，居然莫名其妙少了一營人馬，當地駐軍請示微臣如何處理。”
??“莫名其妙失蹤？倒是怪異。”燕無極點點頭。疑惑道：“就為這事？”
??言下之意是這事好像小點吧？
??陸征鳴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大司徒薑衝薑尋魚，抱拳到：“稟陛下，當地人有傳言，曾見到有人高來高去，疑似修士所為。所以.……”
??“哦。”燕無極恍然，原來是有修士作祟，怪不得。
??沉思片刻，燕無極看了看薑尋魚，笑了笑，，說道：“嗯，此事朕已知曉。朕會立刻派人前去處理，你先下去吧。”
??陸征鳴拱手道：“臣遵旨。微臣告退。”
??說完，陸征鳴轉身離去。
??薑尋魚皺眉，修士出手，劫掠凡人？
??修士劫掠凡人有何用呢？
??想了想，毫無頭緒，薑尋魚搖搖頭不再去想。
??薑衝看了看沉思的燕無極，又看了看薑尋魚，他皺了皺眉，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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