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利與弊
在見到倉鼠王的那瞬間，沈崇以為自己認錯鼠了。
這哪裡還是以前那個胖胖的鼠爺！
「你怕是去荒野求生了吧？瞧把你這給瘦骨嶙峋的，部里的大佬們是有多虧待你？」
沈崇翹著二郎腿坐在倉鼠王辦公室里，調侃道。
鼠爺嘆口氣，「你還有心思吐槽我，你這人的良心大大的壞了啊。我要不是因為你，能搞這麼慘嗎？霸者光輝賽季都更新好久了，我連上線領鑽石的時間都沒！」
沈崇撲到它辦公桌上，問道：「真這麼緊張？」
倉鼠王點頭，「就這麼緊張。其實信息系統驗證體系的安全性一直都被人詬病，但以前也沒什麼外敵敢搞事，可你這傢伙倒好，差點給我們掀個底朝天。你是不知道，當時總部科信部里的頭頭兒們在會議上給噴得有多慘。」
沈崇嘴角直抽抽，看來，惦記著自己的大佬除了那位小萌仙的疑似創始人師公之外，總部科信部里的大佬們，怕是也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吧？
「所以呢，本著誰挖坑誰填坑的原則，我幫你擦了屁股，把項目給報了上去，只能我背鍋咯。」
鼠爺這話說得沈崇真挺不好意思，「這事我對不住了，沒想到給你捅這麼大個簍子。」
鼠爺擺擺手，「也不全怪你，是我貪心了，小瞧了這事的難度，報的項目課題把話說太死，結果現在撞得頭破血流。」
「說吧，看我有沒什麼能幫你忙的，我也不能全坑你。」
沈崇大包大攬起來。
鼠爺樂了，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位主居然肯主動幫忙？
天助我也！
那些坑貨下屬就特么沒一個靠譜的。
平時一個賽一個會吹牛，真到做起項目來，全眼巴巴的盼著自己帶飛，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那我挑能講的講吧。靈源驗證滑鼠你是感受過了，甚至還給破解了，這滑鼠的原理，你心裡有數吧？」
沈崇點頭，「知道，裡面有個核心部件能感應吸收靈源輻射波動吧？」
「是這樣，當然也包括妖元輻射波動。但這是我們斬妖目前為止研究出來的，將靈源和妖元與電子設備聯繫起來的唯一渠道，至於別的方面目前還毫無進展。比如天賦測驗都是請的阿虛組長用他的專屬能力探查，設備是做不到的。其實不光斬妖，全球其他各大組織應該也好不到哪去。」
沈崇略感吃驚。
這年頭，有錢就代表有科研能力。
斬妖肯定不差錢，不然養不了那麼多編外大佬，居然才這麼點研究進展？
「這事其實已經是機密了。」
鼠爺突然說道。
「再見！」
沈崇轉身就走。
鼠爺趕緊把他拉住，「別慌別慌，我沒坑你，這對普通人士來說是機密，但我知道擋不住你，就算我不說，過不久你應該也能明白。」
沈崇又坐下來，「也對，但我有個疑惑，照你這麼說，那東貓商城裡賣的那些特供商品又是怎麼回事？比如那個能讓黃級選手打出玄級威力的玄能拳套。」
鼠爺笑笑，「靈與妖的事情，自然就用靈與妖的方式來解決呀。」
沈崇秒懂，那些玩意兒大約就等若修仙小說里寫的什麼法寶、神兵利器，有著特別的製造手段。
功效如同狐三姐的歌聲對靈源活性的加持，那些裝備的生效機理，必定也是同樣不按常理的直接作用在靈源上。
「繼續說你的事吧，不扯遠了。」
沈崇生怕鼠爺又習慣性的嘴滑，給自己挖坑。
「你看過我立項項目書的，我原本是打算從人人都有的手機上著手，將驗證滑鼠的原理照搬到手機殼上。」
「嗯，這我知道。」
「問題就出在這兒，我好不容易照著我自己的手機設計完手機殼，結果跪得一塌糊塗。」
說完，鼠爺拿出它的5.7寸超大屏幕Note手機，擺在桌子上，背後已經嵌上手機殼了。
沈崇拿過來擺弄一會兒，加上殼子略重了些，也偏厚，但貼合度還不錯，整個手機拿在手上的手感也還行。
「這不挺好的嗎？」
「你再把你自己手機拿出來呢？」
沈崇一摸出自己手機，秒懂。
鼠爺這是5.7寸屏，自己的是5.0寸，目測還有人在用4.7的，並且即便同為5.7寸，不同型號的造型也不一樣，手機殼的設計也有區別。
「這東西的集成度本來就高得髮指，我設計自己這5.7寸都已經耗盡心力了，換到別的手機上還用不了。同樣尺寸的手機，邊框這些位置稍微改變一下形狀，幾乎超過百分之三十的電路部分都得重新來。」
「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用小屏手機的，以我們目前的設計能力，要把發熱、功耗和穩定性控制在最佳狀態，做到5.7寸屏上已經是極限，再做小太難了。」
沈崇翻個白眼，「那強行發文要求大家都必須換大屏啊！斬妖總不至於這點威懾力都沒有吧？」
鼠爺點頭，「我試過了，甚至專門為這事打過報告上去。但上面的大佬說了，以咱們現在的零配件製造精度，理論上是可以支撐4.7寸屏幕的，我設計不出來，是我不夠用心，不夠專業。」
沈崇替鼠爺感到憤怒，「這特么是領導一句話，下面跑斷腿哇！肯定是創始人大佬里有人只喜歡用小屏的！」
鼠爺默默看他，「你又自己猜中一個機密了。」
「明天見！」
又是一番鬧騰，沈崇重新坐下來，「你就直說吧，如果項目失敗，沒能按時完成你有什麼下場。」
「我倒不會被降職，就是會被調到京平去，加入總部科信部里的項目組，這邊會空降個新的科信處處長來。其實去了總部是升職，但我開開心心的在這兒當山大王多舒服啊，誰想去總部給人使喚？」
沈崇也緊張起來，和鼠爺合作得這麼愉快，突然換個人豈不是又得重新培養交情，「這可不行。」
「對啊，所以你加入科信處吧，我這次真需要你拯救。」
沈崇沉吟良久，「先不說這個，我有個點子。放棄電池功能，別做手機殼，做成背板貼片你覺得怎麼樣？」
鼠爺想了想，「完全不要電池？」
「對！」
「那背板也得需要供電，手機電池本身供電？」
「沒錯！」
「這倒也行，這東西功耗不是特別高，使用頻率也不高，但這樣的話還得接線。」
沈崇點頭，摸出自己的手機，指著頂部說道：「咱們現在的手機不都有耳機孔嗎？把貼片頂部做成軟材料，這裡可以拉升變形，插頭從耳機孔插入啊。」
倉鼠王繼續患得患失，「但有些人用的手機是海外剛出的愛瘋，沒有耳機孔。」
「這些都是細節，是少數部分，咱們先解決大部分人的問題，把事情應付過去再說。再不然直接在手機本身的背板上打孔，從裡面接線也行。」
鼠爺點頭，「也對，這樣做的確會變得輕薄很多。」
沈崇又摸出自己的銀行卡來，「就做這麼大，這麼薄，貼在背板上，甚至還能定製卡通圖案，皮卡丘什麼，蕾姆什麼的。總之如果能做成這樣，肯定人人都喜歡。」
鼠爺開始在心裡合計，然後猛搖頭，「就算去掉電池也做不到這麼小和輕薄的！」
沈崇問，「元器件精度不夠？」
鼠爺搖頭，「勉強能達到，但集合程度太高，元件精度要求太高，最終成品的價格會超標。從我之前預計的兩千一個飆升至一萬多一個，不利於免費推廣。」
沈崇冷笑，「為什麼要免費？就一個規矩，不用的人登不了信息系統，編外人員也必須老老實實的買。大不了就從編外人員的基本工資里逐月扣除。還有，做成背板，就不是一次性的東西，換了手機還能用。甚至還能推出直接賣功勛值的，整合了救援呼叫器功能的高級版。有些人不喜歡戴腕錶，一定能賣掉，這反而是盈利。」
鼠爺眼睛越來越亮，但突然又道：「好了，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沈崇點頭，「你講。」
鼠爺突然咆哮起來，「道理我都懂，可我特么連4.7寸的加厚手機殼都設計不出來，我拿頭設計集合程度更高的超薄背板貼片啊！我就搞個這殼子都用了十來天，現在距離交貨十天不到，我……我特么無能為力啊！」
沈崇：「呃……」
其實這時候他心裡在猶豫著。
很顯然現在鼠爺特別需要自己的幫助，他也知道自己的超強記憶在集成電路設計上得天獨厚的開掛優勢，不是不能一試。
鼠爺單獨搞的話，成功率不到三成，自己加入進去，不說百分百能成，但至少能把成功率提升到百分之六十以上。
這事情的背後潛伏著巨大的好處。
他之前就想自己在外面搞靈源預查和感知設備的研究，但一直苦於牛啃南瓜無從下口。
自己對將靈源妖元與電子感應設備如何結合，幾乎毫無頭緒。
沒有正當理由接觸到鼠爺的實驗室內部，沒有切入點，想偷師都沒得偷，現在就是機會了。
一旦介入，就意味著自己能接觸到斬妖真正的核心機密，尤其是那個能感應靈源特性的核心元件。
那也是自己當前最想了解的東西。
它的組成部分、作用原理、合成方法，甭管了解到什麼，都是大跨越。
還有，深度參與的話，只要成功了，功勛值獎勵不會少。
但這就必須加入科信處成為正式成員。
這一點，卻又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
這就很難辦了呀。
看沈崇眼珠直轉，鼠爺知道他已經動了心，繼續苦苦哀求起來。
它現在就是只溺水的鼠，逮著救命稻草就是舔。
沈崇嘆口氣，「鼠爺，這事吧，我的確想幫你。如果按照你說的，元器件理論精度能達標，我有點信心。但是呢，你也知道我的難處，我真不能成為正式成員，我明天后天也有挺重要的事，就連封閉式攻關都參與不了，我簽不了保密協議。」
沈崇的態度表達得很明確，如果要以失去自由為代價，他寧可暫時放棄這些好處。
倉鼠王犯了難，它思索片刻，狠狠一咬牙，「我去問鹿部長，你等我答覆。」
說完它就走了，留下沈崇一個人在辦公室里。
沈崇不急，這事能成當然最好，不能成的話，他也沒辦法。
盡人事聽天命吧。
鼠爺突然又折回來，把手機扔沈崇面前，「大佬，你幫我登陸遊戲打一盤吧，總得把鑽石領了啊。」
沈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