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本質
事實證明，沈崇真沒撒謊。
他一向說到做到。
在考完試之後，他一邊推動研發中心裡的進度，正式開始對偷學自鬼龍的炎灼合金進行複製與改性，另一方面他又數次與封吹雪碰頭，隨時跟進吹雪老師的江山入畫靈源現狀。
除了完成正常的教學工作，封吹雪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琢磨自身靈源的事上。
她素來是個不會輕言放棄的人。
在正式覺醒之前，她對靈能者與妖怪的世界一直充滿好奇。
她自己本身也算得上是個異類，不然沒辦法解釋為何她當初莫名其妙的畫技瘋狂暴漲。
藝術從無捷徑，必需時間與經驗的沉澱。
即便是天才，那也得先有思考，有一次又一次的靈光乍現才能少年成名。
封吹雪當初那情況極其反常，不光沈崇看不懂，就連部里的大佬們都沒看懂，哈莉的斬妖式談心居然會莫名失效。
現在看來，那些奇怪的現象到可以解釋了。
她這畢竟是上限極高的雙天級能力！
不錯，在經過多方驗證之後，大佬們一致得出個結論，封吹雪這江山入畫的能力擁有雙天級潛力！
不僅如此，她起步便捏著得自鬼龍的秘境，對天級強者也能造成威脅。
這讓封吹雪的價值陡然拔升，西南分部這邊已經對她開啟特約顧問部的入部考核，並向她發出轉正邀請。
但很遺憾，西南分部的邀請被她明確拒絕了。
她堅決表示自己希望追隨沈哥的腳步，成為一名光榮的編外人員。
得，這又是一個入了沈哥坑的選手，並且不管怎樣利誘都沒用。
既如此，反正沈崇也是個靠譜的人，現在那邊還有林達禮坐鎮，斬妖並未阻攔封吹雪。
這段日子裡，封吹雪對那幅畫的研究倒是越來越深入。
她依然不能將鬼龍的秘境釋放出來，反倒是驗證了一件事，那就是這畫一旦成型，除非她能取到更好的景來將其替代，否則這幅畫將會一直是她的核心技能。
於是她索性不再畫新的畫，只時不時在靈感迸發之際抬筆在原來的畫上增加內容。
她這一筆一劃輕輕的點上去，只讓這副原本就很寫實的畫作變得愈加生動。
每次沈崇與她見面時，再見這畫作，都會有新的感悟。
亦或者，沈崇主動被她關進畫里，一次又一次進入她的畫中世界之時，對那既是鬼龍的秘境，又是封吹雪筆下江山的小世界又會有新的認知。
極限之上永遠沒有真正的極限，每次沈崇都覺得這已經是他腦子想象中最真實的幻境，但下一次他依然會有驚喜，在真實之上，還有更加真實。
可除此之外她的琢磨似乎又沒別的提升，這幅畫困鎖旁人的強度並未提高，要將他吸入畫中的前置條件依然苛刻。
這諸多因素讓江山入畫的實戰效果大打折扣。
畢竟天級對手不可能傻乎乎老老實實站在原地被她畫出投影，並且又順著她的意志，對照上她畫出來的投影給吸進去。
但這沒有關係，沈崇認為這可能是她當前境界太低所致。
另外，沈崇最大的精力卻繼續「不務正業」的投注到了他的科學家事業上。
別人都不知道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簡直不可理喻。
他一個知名企業家，居然莫名其妙的對基礎科學產生濃厚的興趣！
大家期待已久的三篇論文，他算是終於發出來了。
果然如同一開始期待的那樣，他的論文超乎想象的強大。
他的數學論文讓波爾茨威遜猜想跪倒在他的格子襯衫下。
他的物理學論文與化學論文稍微弱一點，但也算得上頂級成果。
這也就罷了，畢竟大家已經習慣了他不按套路出牌。
可當他頻繁出沒在眾多國家級實驗室，甚至出現在建於歐洲的全球最大軌道粒子對撞機的研究人員名單上時，大家震驚了。
別人不理解他到底是要做個什麼。
在聽聞他為了得到粒子對撞機一個月的使用權，支付出去整整一千五百萬歐之後，旁人更是滿腦子都在發懵。
這就是頂級富豪滿足自己好奇心的方式嗎？
原來還有這種敗家的姿勢？
當真是秀得人頭皮發麻。
你就好好的搞你的企業，賺你的錢啊！
有你這麼花錢的嗎！
別說吃瓜群眾了，就連一向自詡敗家能力滿點的孩子媽，都被他這失了智的大手筆嚇到。
「你這就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以前才花多少錢，你就成天說我敗家娘們，你自己倒好，這是要做什麼呢？」
沈崇輕咳一聲，「如果我說我在追求科學的本質，你信不信？我不是答應過欣欣要成為一個科學家嗎？我正在往這個方向努力啊！」
電話里，沈哥義正言辭的如此說道，就是那麼冠冕堂皇。
「你……好吧……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研究些什麼？我現在看不太懂你了。」
「我真在研究咱們這個世界的本質啊！」
「你研究出來這個有什麼用嗎？」
「老婆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歷史上如果沒有那些偉大的科學家無私的奉獻和辛勤的付出，沒有人去走出第一步，那人類還停留在刀耕火種的時代呢。你怎麼能說我做的事沒用呢。老婆你不說過嗎，我們錢已經掙得夠多，那我們現在考慮的，是我們能為子孫後代留下些什麼，我們要有社會責任感，歷史使命感對不對？」
沒想到沈崇竟會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若非聽他親口說出來，孩子媽還真不知道他竟有如此遠大志向。
偏偏她還沒辦法反駁，最終，她千言萬語卻只匯成一句話，「照你這樣開支，錢夠花不？」
「夠的，最近新能源那邊大量回款，崇天數碼月凈利潤數億，崇高健康現在也不怎麼燒錢，可以以戰養戰了。哦對了，我和向夢溪合作開發的遊戲馬上上市，那也是個超大型印鈔機。」
「好吧，不夠了給我說。你要瘋，我陪你瘋！」
遠在歐洲的沈崇掛斷電話，面露堅毅。
得妻若此，夫復何求？
這便是林知書區別於普通女人最大的地方。
她很少去在乎細枝末節，哪怕她明知道有些是被瞞著，她也不會特別計較。
她既細心，卻又擁有著一顆罕見的大心臟。
她總能透過現象看本質，能隔空讀懂沈崇在不顧一切的渴望著什麼的強大內心。
她也知道沈崇絕不會做真正無意義的事。
不管怎麼說，只要他喜歡，並正在全力以赴的做，哪怕違法亂紀，她都支持！
又是個把月過去，在大年三十這天傍晚，在幾乎環球一周之後，沈崇終於拖著疲憊的身軀抵達京平。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除夕夜，這個年，他會在林家老宅里和林知書一家人一起過。
此時很多人有話想與他談，包括但不限於林達禮與林九天。
但現在他誰也不想談，因為他發現當自己的知識超過某種限度之後，已經漸漸要摸到靈妖世界的本質了。
這是個天大的秘密。
不同於地球宇宙，靈妖世界沒有「反物質」。
更簡單點的說法如下，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之後，發現無論用粒子對撞機怎樣轟擊，都無法得到一個哪怕是最基本的正電子！
這在地球世界顯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