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趙匡胤生病了

  入夜。


  天空中繁星點點。


  王琛站在寢宮的門外，夜觀天象，發現帝星黯淡無光搖搖欲墜，好吧，他瞎幾把扯的，根本看不懂什麼星象。


  他想了想，決定今晚回靜海睡覺，一直在外忙碌，都沒空怎麼陪懷孕的柳琦紅，自己這個丈夫做的不盡職啊。


  使用定位傳送。


  返回靜海州衙卧室外。


  王琛並未立即進去，他知道蘇菊有可能在裡面，於是瞧了瞧門。


  果然，裡面傳來蘇菊冒充自己的聲音，「誰啊。」


  王琛利用口技改變自己的口音，發出王雲倉的聲音，「我，王雲倉。」


  「我這就來。」


  裡面傳來悉悉索索似乎穿衣服的聲音，緊接著，腳步聲傳來，然後門被打開。


  蘇菊冒充王琛的臉探了出來，她先是動作一滯，似乎愣了一下，隨即連忙出來掩上門，壓低聲音道：「東家，你可算回來了，我差點遮掩不下去了。」


  遮掩不下去？

  什麼遮掩不下去？


  王琛怔了一下，並未直接推門進去，蹙眉道：「發生什麼事了？」


  蘇菊苦笑一聲，「宮裡傳來手諭，召您進宮。」


  王琛奇怪道：「召我進宮？有說什麼事嗎？」


  「似乎皇帝身體不適，御醫醫治無效，然後皇帝想到了您，手諭已經下來三四天，我這拖著沒有啟程，若是再不去，恐怕得算抗旨了。」蘇菊如實說道。


  老趙生病了？

  王琛頗為感到驚奇，按照歷史記載，趙匡胤要到十一月份才駕崩，怎麼現在就……誒，不對，哥們兒不是送了點甲醛過去么，可能老趙長久吸收甲醛，導致身體出問題了。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如果老趙真的因為甲醛生了什麼惡性腫瘤啊之類，自己去也沒什麼用，況且，本來就是老趙要先弄自己，王琛禮尚往來而已。


  可是呢，不去又不行。


  為什麼？

  主要是神像功能和為自己賺錢的王記，暫時都離不開趙家皇室。


  一旦老趙發怒撤銷王琛的城隍身份，那麼神像功能將無法使用，不論是明察秋毫、按部就班或攝魂奪魄，對王琛的事業幫助都太大了，他離不開這些神通，況且，神像功能還將自己的神秘空間成功「升級為乾坤戒」，王琛知道汴京必須得去。


  他嗯了一聲，「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去京城一趟，你暫時不用假扮我了。」


  「好的東家。」蘇菊離開了。


  王琛推門進去。


  帳簾內傳來柳琦紅的聲音，「官人，忙好了嗎？」


  隨即芸兒從帳簾內鑽了出來，手裡端著木盆，似乎是洗腳水，「阿郎。」


  「辛苦了。」王琛對著芸兒點點頭，直接上前撩開帳簾，見到穿著褻衣的柳琦紅半靠在床頭，肚子已經微微凸起，從生理期來算，已經三四個月了，他憐愛地上前笑道：「琦紅，這些日子委屈你了。」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無非是說他沒有陪在身邊。


  柳琦紅把頭靠在他胸前，「能為王家傳宗接代是賤妾的榮幸，希望能給官人生個大胖小子。」


  得，還念念不忘生個兒子呢。


  在古代，衡量一個人是否孝順，首先是要給家族傳宗接代，否則就對不起祖宗，這才有了重男輕女的思想，一直延續到現代社會，部分人的思想觀念還是如此。


  不過王琛倒是無所謂，生男生女都一樣，不都是自己生命的延續嗎？他抱著柳琦紅說了一會兒話，這才脫衣準備入睡。


  柳琦紅忽然問道：「咦，官人，你出門的時候穿的不是這件衣服呀。」


  王琛：「……咳，那什麼，我剛出去順手換了。」


  「可你的衣裳都在柜子里呀。」柳琦紅眨眼道。


  王琛臉一黑，總不能說之前是蘇菊冒充自己帶給你溫暖吧？要那樣，估計柳琦紅會更不開心。


  他索性轉移話題，道：「這幾日我要去京城，你讓芸兒照料好你。」


  「官人，說起此事，妾身認為你最好再拖上一段時間。」柳琦紅正色道。


  「嗯？」王琛看過去。


  柳琦紅分析道：「皇帝身體不適，召你進宮，只有兩種可能，一，知曉你非凡人，要求治病，我聽張公公說過皇帝的病症，有些似癌，從古至今，我從未聽說哪位名醫能治好癌，官人若是前去，治不好怎麼辦？二，皇帝對你忌憚，想要將你扣押在京城。」


  王琛暈了一下，「你居然知道癌？」


  柳琦紅理所當然道：「魏晉時期王叔和的《脈經》里就有癌症病例的記載，我曾見過有人生癌，癌者，上高下深，岩穴之狀，顆顆累垂，毒根深藏，穿透孔里，無葯可醫。」


  確實，哪怕到現代社會，癌症也沒有治癒那麼一說，只有五年存活率、十年存活率的說法。


  聽完柳琦紅的分析，王琛微微頷首，「我知道，但我名義上畢竟是宋臣，若是不前往汴京，後續會很麻煩，你切勿多言，依我本事，哪怕皇帝千軍萬馬都留不住。」


  「那你自己注意。」柳琦紅還是憂心忡忡。


  王琛沒再說什麼，脫了衣服，摟著柳琦紅入睡了，腦袋裡卻在想趙匡胤究竟叫自己去幹嘛，他覺得柳琦紅猜測的應該非常準確了，不外乎這兩種可能性。


  ……


  翌日，睡到中午樣子。


  王琛只和柳琦紅告辭了一聲，直接使用定位傳送來到汴京王繼恩的宅子里，然後前去鴻臚寺報備了一番。


  照理說地方官員進京，哪怕有急事，都會讓歇息一晚，次日再召見。


  但鴻臚寺方面看到王琛前來報備，立刻連沐浴更衣都沒有，火急火燎地備車送他前去皇宮裡了。


  宮裡。


  寢宮外。


  張公公給王琛帶路，小聲道：「王大夫，陛下身子骨不太好，近日脾氣很差，你切莫頂撞了。」


  王琛饒有興緻地看著這位「遼國姦細」嗯了一聲，沒準備立刻揭穿，畢竟自己和蕭皇後有一筆交易要做，暫時先留著張公公的命吧。


  敲門，裡面傳來趙匡胤讓進去的聲音。


  張公公替王琛推開門，伸手讓其進去。


  王琛抬步走進去，寢宮並不大，約二十個平方左右，是的，非常小，實際上古代皇帝的寢室並不像電視上那麼宏偉，相反，有些皇帝的寢宮比眼前還小。


  古人認為，「屋大人少切莫住」，人需要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才能不讓精氣神散掉，人才能保持精力的高度旺盛，人在睡覺的時候，氣是最容易散掉的，越大的房間，越容易使身上的氣散開，所以卧室越小越好，才能讓氣圍繞在自己身邊，才能保持整個身心的健康，保持體能。古人睡覺的房間都很小，就是這個原因，大的房子是不能住人的。


  這也是為什麼皇帝的寢室會那麼狹小的原因。


  但是王琛走進去以後便不好了，因為他看見在床頭不遠處正放著一瓶開了瓶口的液體甲醛，他冷汗淋漓，心說怪不得老趙幾個月就生重病了，合著說到底是哥們兒甲醛的作用。


  「是王卿嗎？」趙匡胤的聲音有點虛弱。


  王琛近乎捏著鼻子走到距離床五步開外，行禮道：「陛下。」這時他才看清趙匡胤的狀況。


  只見趙匡胤半靠在床頭，披頭散髮的，臉色非常蒼白，呼吸還很短促，一隻手放在胸前肺部位置，他臉上表情有些痛苦，但是卻強擠出一絲笑容，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坐。」


  王琛沒客氣，在椅子上坐下。


  趙匡胤哪裡還有昔日霸主的神氣，嘴唇略微蒼白，看似不經意地問道：「之前破獲華家十三口滅門案的時候，聽聞王卿使用的鬼神之力，我對仙家手段仰慕得緊啊，你可否給我當場表演下仙家法門？」


  嗯？

  什麼意思？

  王琛被趙匡胤提的要求弄得莫名其妙，遲疑道：「陛下想看什麼仙家手段？」


  趙匡胤笑呵呵道：「隨意吧。」他停頓了下，「我在想，若是王卿當真仙法驚人，興許我可以封你為護國大法師，乃至將你冊封為我大宋護國大城隍，統帥一切陰間事務。」


  卧槽！


  你要封我當護國大城隍，還是統帥一切陰間事務級別的？


  王琛怦然心動，經過之前的種種分析，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城隍神像功能完全來自趙匡胤的封賞，如今有機會提升「神位級別」，他怎麼可能不動心。


  「怎麼樣？」趙匡胤迫不及待問道：「王卿能給我展示下仙家手段了嗎？」


  王琛稍加思考了一下，其實自己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手段，許多在古人看來神奇的東西，需要依靠外力，不過嘛，有兩個手段不需要，一個是「乾坤戒」，另一個則是瞬間移動。


  想完之後，他站起身道：「那我就給陛下展示下芥子須臾的仙家手段吧。」


  「芥子須臾？」趙匡胤眼前一亮，拖著病軀坐了起來，「王卿請展示。」


  「好。」王琛在屋內環視了一圈，隨手拿起一隻茶杯，「陛下請看，這隻茶杯如今在我手裡，待會我會把它變沒了。」


  趙匡胤點點頭，沒說話。


  王琛心中默念陳念的名字，然後手中的茶杯突然憑空消失。


  趙匡胤一看，頓時大呼神奇，「仙家手段！果然是仙家手段！」他顯得十分激動，「可否再展示下？」


  王琛輕笑一聲，打了個指響，茶杯再一次出現在自己手裡。


  這一回趙匡胤激動到不行了，騰地一下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丫子上前道：「這莫不是障眼法？」


  王琛哈哈大笑道：「江湖術士的障眼法哪能和我仙家手段相提並論，陛下，你若是不信，我把你桌子變沒了，再變出來。」說著，他伸手摸了摸桌子。


  桌子一下子消失了！

  這回趙匡胤看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茶杯還有可能藏在袖子里，這麼大一個桌子能夠藏到哪裡？他徹底服了王琛的仙家手段，語氣變得尊重不少，「王卿，還請把桌子變出來。」


  「好。」王琛看似隨意手一甩，桌子再次出現。


  這回趙匡胤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異樣的紅潤，連連大叫道：「好！好！好！不愧是仙家中人，王卿果真擁有驚天地泣鬼神的能力。」


  王琛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心裡卻在想，你當皇帝的金口玉言，答應封哥們兒當大城隍統帥一切陰間事務，現在我都小露了一手，該不會食言吧？

  他可是非常期待，如果自己神位升級，神像功能會不會也升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