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艾瑞克
能力，是上天所賜的獨一無二的財富。每個人的能力都不同：有的人擅長說教；有的人跳的很高；有的人喜歡八卦；有的人則更樂意在暗地裏說人壞話——哦，我錯了，這是愛好，不是能力——但你能否認嗎？
小源從小就有一種能力，而他自己卻從不自知，或者說沒人告訴他。他在很小的時候曾被自己的養母試圖用車撞過，而結果卻是那他養母連人帶車跌進了河裏；他八歲那年時養父去世，當地的教會將他稱之惡魔，正要把他綁去燒掉時一個老鎮長把他救了，他不知道那鎮長是朱翠的祖父，也就是自己的曾祖父；在他十二歲那年，孤兒院的那幾位吃的肥肥胖胖的開始找他麻煩，不過他從不知道（小源不常走出宿舍，他很感激院長給了他一間帶網線的單人宿舍）那幾位吃的肥肥胖胖的一直試圖捉弄小源一把——這在四年之後……也就是小源十六歲那時成功實現了，然而他們開玩笑的結果就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小源拿著工具刀準確的劃過了那人的脖子。
那麽小源從小到大的能力到底是什麽呢？
艾瑞克·帕克把小源帶到了瑞切爾太太的病房裏，他本來不想這麽做的——把他留在樓梯的小隔間殺了不是更好？反正他自己說是偷偷出來的，沒人知道。詹姆斯·洛夫安特現在又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把這小詹姆送去給他做伴難道不是成人之美？
但他還是沒把小源扔在樓梯的隔間裏，他讓瑞切爾知道了小源這時的情況，同時順口便把詹姆斯遭到槍擊的事情說了出去——瑞切爾聽後非常驚訝，但她沒有對這消息做出什麽舉動。艾瑞克告訴瑞切爾自己是聽到樓梯間有呼喊聲時才過去看的，說的就好像自己根本不知道有那個房間一樣。瑞切爾一個人把小源的傷口處理好之後便提出要去那房間看看，艾瑞克照做了。
“科迪多克·斯強克？！”艾瑞克覺得瑞切爾大聲問話的表情很可愛，“他不是早死了嗎？”瑞切爾沉下聲問著自己，忽然間她就朝自己的病房跑去，艾瑞克緊隨其後。“怎……怎麽了？”他見瑞切爾靠在門邊時便問道，瑞切爾鬆了口氣：“還好，他還在這……能打給冰狼一個電話嗎？你說小源是自己偷偷走出來的，我估計他們正找他呢。”
艾瑞克點了點頭，走到一邊掏出手機開始給冰狼撥電話——他並不情願，不過在很大程度上，他希望聽到冰狼那邊能傳來詹姆斯·洛夫安特死去的消息。
“小源在我這。”艾瑞克等電話接通後就直接說到，冰狼聽上去很驚訝：“哦……哦！那太好了！”冰狼大聲說到，“你先別掛電話，艾瑞，我叫詹姆斯聽電話，他一直在找小源來著。”艾瑞克錯愕了一下：“什……什麽？”不過冰狼沒有聽見。艾瑞克聽到話筒裏傳來一陣嘩啦的聲音，好像是冰狼摔在了地上。“哦，扶我一下，”冰狼對旁邊一個護士說到，那護士急忙過來把他扶起。“謝……謝謝了。”他說完便搖搖晃晃的跑進詹姆斯的病房裏，把手機放到詹姆斯的手上。
“是艾瑞克。”冰狼告訴他，“他說小源在他那。”
詹姆斯聽後嘴角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他把手機放到耳旁，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我……我……你能讓……讓小源接下電話嗎？”
“他昏迷著呢。”艾瑞克按下手機的擴音鍵說到，瑞切爾這時走出來拿過電話，“你說過你會呆在他旁邊的，記得嗎？”詹姆斯沒反應過來，瑞切爾繼續責怪他：“我不管你現在是快死了還是死了又活了，你他媽非要讓他一個人出去是吧？”
“嘿……嘿——”冰狼大聲的在詹姆斯的病房裏喊著，詹姆斯也把擴音器打開。“他不是一個人去的，瑞切爾，風狼和他一塊。”
“我不管這些。”瑞切爾說，“他剛剛殺了科迪多克·斯強克，一個死而複生的人。小源腹部還有一道整齊的切口，你現在告訴我他和風狼一塊？好啊！風狼呢？叫他來接電話，看看他到底在哪。你們連一個受傷的人都看不住嗎？？”
“科迪多克·斯強克？”詹姆斯發出比剛剛大了一點的聲音，“他不是……好吧，先不管這個。小源現在怎樣，能接電話嗎？”
“不，他連夢話都不說。”
“你手術沒事吧？你現在還好嗎？”詹姆斯鬆了一口氣，但瑞切爾知道他在想什麽。“我還死不了呢，洛夫安特。”瑞切爾走到窗前，“艾瑞克等一下會把他送到你那去的。”艾瑞克眨了眨眼。真是多事！“你確定你還活著嗎？”
詹姆斯笑了一聲，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聽見。“那就謝謝你了，瑞切爾。”瑞切爾哼了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艾瑞克走過來看了小源一眼，心想自己這樣做真是多事，當時在隔間裏把他殺了就是最好的選擇。現在詹姆斯·洛夫安特沒死，這小詹姆居然也活得跟沒事人一樣！艾瑞克使勁的握了握拳頭，瑞切爾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艾瑞？”艾瑞克沒有聽見。
“艾瑞！——”瑞切爾提聲叫到，艾瑞克猛地一晃，回過神來。“什……什麽？”
“你得把他送到詹姆斯那去，”瑞切爾告訴他，“你聽見我說話的吧？”艾瑞克急忙點頭：“哦……哦！當然，我一會就去。”
“現在就去！”瑞切爾說，“我可不想詹姆斯說我像個八婆一樣愛管閑事。”
“……不用等他醒來嗎？”
“不用，睡著了更好，免得他想起自己殺了人這一事實——這才是第二個，他還不能適應過來。”瑞切爾走到床邊把小源抱起來，艾瑞克和她一塊走出去。“詹姆斯在他旁邊時能讓他不那麽害怕。我記得他以前常做噩夢的，但是詹姆斯從未提起過。”兩人出了電梯，穿過醫院大廳來到停車場。“還好這次他的傷口並不嚴重，不過我很好奇他身上的淤痕是怎麽來的，身上到處都是，就像高跟鞋的鞋跟印一樣，難道詹姆斯有那愛好？”她隨即搖著頭笑了笑，艾瑞克把車門打開。“我們一塊去。”瑞切爾改變主意，艾瑞克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你不能去，行嗎？”
“為什麽不能？！”瑞切爾對他叫到，“我能走，能蹦，能跳，你不能阻止我去哪。”
“你剛動過手術沒多久。”艾瑞克拋出自己的理由，“你不能——”
“我可以，艾瑞。”瑞切爾堅持道，“而且如果你非要阻止我的話我就一個人開車去，你知道你打不過我的。”
艾瑞克抬起自己的眼睛和她對視，企圖這樣可以讓她停止這愚蠢的想法，但他失敗了，瑞切爾眼神的功力明顯比他要高得多，兩人在對視了幾十秒後艾瑞克便舉手投降，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上。瑞切爾揚了揚眉毛，就好像知道自己會贏一樣。
艾瑞克發動了車子，兩人一路無話，不過瑞切爾覺得艾瑞克生氣了，他連闖了紅燈都不知道。
“你在想什麽呢？”瑞切爾等到警察把車子攔下來之後便責怪到，艾瑞克把駕照寄給那交警。“我們這有人受傷了，”瑞切爾把小源拉出來當借口，“他的腰間有一道劃口，得盡快送到醫院去，所以……”
“好在你沒有裝病，夫人。”警察往下身子看了昏迷中的小源一眼，然後他把駕照還給艾瑞克，“我就不給你們開罰單了，先生，這次隻是警告，下次還出現這種情況時希望你們能記得打給醫院。”
艾瑞克連連點頭，那警察走到前麵騎上自己的摩托車就離開了。
“他可是個幸運兒，對嗎？”艾瑞克開動車子說到，瑞切爾反問他：“什麽樣的幸運兒？”
艾瑞克回答她：“他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遇到了你們，”一個小流浪漢遇到了豺狼，“你們給了他一個庇護所，”條件就是他得跟洛夫安特上床，真夠惡心的，“你們照顧他。我敢打賭他的生活比起以前來有了很大變化，”和男人上床？嗬！變化是挺大的，“而且詹姆斯對他很好，這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艾瑞克說著把車停到一旁，他走下車幫瑞切爾把車門打開，然後自己背上小源就往醫院走去。
“聽上去你好像很了解他和詹姆斯，”瑞切爾饒有興趣的問著他，艾瑞克眨了眨眼，感到自己的話說得有點多。“你對我說過的，記得嗎？”他背著小源走進電梯，“再說連瞎子都看得出來詹姆斯對小源很好。”
“瘋子。”瑞切爾對他說，“這家夥是個小瘋子，瞎子也能把這點看出來？”
艾瑞克聳聳肩，電梯門這時開了，兩人從裏麵走出去，一個醫生迎麵而來，他看到了艾瑞克背上的小源，於是開口便道：“急救室在……”
“不，他隻是睡著了。”瑞切爾告訴那醫生，“我們帶他來看他男朋友，他會醒過來的。”說著瑞切爾便推著艾瑞克往前走去，兩人走到走廊的詢問處：“您好，請問詹姆斯·洛夫安特在哪個病房？”
坐在桌子後麵的護士急忙查找著，幾秒鍾後她抬起頭對瑞切爾說：“8號房，夫人，您……”她忽然看到了艾瑞克背上的小源，“這不是今天洛夫安特醫生打的那人嗎？你們是他父母？”
瑞切爾皺起眉頭：“洛夫安特醫生？哪個洛夫安特醫生？”
“泰勒·洛夫安特。”那個護士說，“她今天完全失控了，在走廊裏不斷的踢這個……”
“小詹姆。”
“她不斷的踢小詹姆，夫人。”護士小心的看了瑞切爾一眼，“後來安德森醫生把她拉走了，托……托尼·安德森。”
“我知道他叫托尼·安德森。”瑞切爾用一個標準母親的表情對那護士說到，“我忘了詹姆斯·洛夫安特在哪個病房了，你能再說一遍嗎？”
護士小姐開始吞吞吐吐：“8……8號房。”
“謝謝。”瑞切爾扭頭就走，那護士連忙坐下去給這家醫院的主任打起了電話匯報一條可能不太好的消息。
當瑞切爾走到8號病房的門前透過窗子往裏看時，她發現除了泰勒之外的所有洛夫安特都在病房裏，包括詹姆斯的弟弟妹妹們。她推開門走了進去，洛夫安特夫人的視線直接看到了艾瑞克背上的小源。
“哦——謝天謝地！”她走過去把小源抱下來，“他怎麽了？”
“問泰勒·洛夫安特啊！”瑞切爾走到椅子上坐下，“看什麽看？！不認識我了？！”她對一個二十多歲的洛夫安特叫到，“泰勒呢？”
“大姐在主任那呢，”那位洛夫安特說到，瑞切爾瞄了他一眼，冰狼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你們過來了？小源……”他看到洛夫安特夫人把小源放到了床上，不由得鬆了口氣。“我打電話炎狼和土狼找了他一早上……詹姆斯睡了？”
瑞切爾猛地一拍床鋪：“起來！”洛夫安特夫人阻止不了她，詹姆斯虛弱的睜開了眼睛，他看到小源就在他旁邊，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容，然而等他想伸出手之時瑞切爾把他攔住了。“我知道這不關你的事，詹姆斯。”瑞切爾幫小源脫掉衣服，讓他露出全身的傷痕，“這是你的好大姐弄的，你就說該怎麽辦吧。”
詹姆斯張著嘴巴，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些痕跡，他抬頭看了希莉莉斯一眼，洛夫安特夫人的眼神告訴了他真相。“沃德？”他轉向冰狼，冰狼低著頭不想和他對視——但這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詹姆斯掙紮著想要起來。
“把她叫來。”他用虛弱的聲音朝他們吼道，他的弟弟妹妹們則過來把他按住。“把她叫來！”洛夫安特夫人連連點頭：“我這就去，這就去，我——”
“不，你們一塊去！”詹姆斯掃視著自己的弟弟妹妹，“對！你們聽見了，我叫你們一塊去！”洛夫安特們走出了病房，但有一個留了下來，那是詹姆斯的第六個妹妹。“你也一樣，雪菲，你也跟著去——”妹妹走了。瑞切爾湊上前來，詹姆斯朝她大吼：“——看在上帝的份上，瑞切爾，請讓我一個人呆著！”這比踢在自己身上還難受，詹姆斯看著傷痕想到，他努力的側過身把小源抱住，冰狼連忙把瑞切爾拉了起來。
“詹姆斯，我不是——”
“出去！”
瑞切爾甩掉冰狼的手，“發什麽神經呢，”她說著便走了出去，艾瑞克跟在後麵。“你也出去，沃德。”詹姆斯抬起頭對冰狼說到，他的眼神如此悲傷，這讓冰狼心裏怔了一下，“哦……哦……好的，我……我幫你關上門。”
冰狼也出去了。
“他以為就自己關心他嗎？”等他出來後瑞切爾便沒好氣的對冰狼說到，“感謝上帝！我真不應該送小源過來！”艾瑞克心裏笑了一聲，的確，把他送來是個愚蠢的決定，你跟著來也是個愚蠢的決定。如果你當時不來的話，我就可以處理得很好。
“你能理解他的，瑞切爾。”冰狼對瑞切爾說，但他顯然忘了詹姆斯告訴他的事比告訴瑞切爾的要多得多。“他隻是……他過一會兒就會平靜下來的，小源和傑長得那麽像，詹姆斯至少會……”
“傑？嗬！”瑞切爾太太喘著氣，“在他朝傑·沃爾格雷斯開槍時可沒露出過這種眼神。”
艾瑞克走到一邊給她拿了杯水過來，瑞切爾搖了搖手，表示還不想要。“他到底是怎麽受傷的？”瑞切爾問著冰狼，冰狼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是小源讓一個護士打電話給我的，我接到電話後就去了那個槍械協會，然後在那附近的一個下水道口發現了風狼，”艾瑞克怔了一下。“他的肺被子彈擦過，我看到他的時候他還沒死，所以就把他送到這來了，這……哦！天啦！”冰狼忽然記起了什麽：“我居然把風狼忘了！”
他急匆匆的往另一邊的病房跑去，瑞切爾太太拉著艾瑞克跟在後麵。“走啊！”瑞切爾對自己的老公說，但艾瑞克似乎不怎麽想去：“我……我和他也不熟，你們去吧，我在這等著就好。”
“以後也會熟的。”瑞切爾太太二話不說挽著他的手就往風狼的病房走去，當兩人到那時幾個醫生正從裏麵走出來，瑞切爾聽到他們說：“哦！天啦，真是奇跡，他的呼吸本來都停止了的！”
另一位醫生連連點頭，“可能是我們都沒注意，可能肺上的那個出血口隻是一個看錯了的東西而已。”
醫生們說著走遠了，瑞切爾走進病房，看到風狼的臉色比詹姆斯還要蒼白。
“額……我該說什麽好呢，風狼？”瑞切爾笑著走過去，風狼朝她露出笑容：“你隻要別說話，謝天謝地，那就行了！”他打趣道，艾瑞克這時被瑞切爾拉了過來，正要說話時卻看到風狼一愣。
“怎麽了？”
風狼皺著眉看著艾瑞克，艾瑞克的眼神不斷的躲閃著，十多秒後風狼的眼睛忽然睜大了，他用手指著艾瑞克，身體不自覺的往後退去，冰狼上前摁住他：“怎麽了你？發……”
“他開的槍！”風狼開口道，所有人都一愣，“是他，我記得就是他在後麵襲擊的我。”
艾瑞克轉身就跑。
——
Ps：傑·沃德格雷斯（Jay · World Grace）應當寫成傑·沃爾格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