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 此去三萬里
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 此去三萬里
隨著凌雨瑤與楊塵紛紛落地，甚至楊塵的手中還拎著一眾黑蛇的屍體，在場的所有巨人都獃滯了。
「喂，那……那難不成是玄蛇族的黑蛇眾？」
「黑色的鱗甲……紅色的眸子，還有那身蛇王鎧，應該……是了。」
場間有人小聲的說著話，因為這一幕實在是太過震撼，以至於讓一些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總共八個，似乎就是追殺你們的玄蛇族？」
楊塵雲淡風輕的看著少力與伽羅，拋下這樣的一句話。
「是玄蛇族，但這群黑蛇眾可是玄蛇族最為精銳的戰力……」
少力顯然憋著一口氣，有些喘不上來。
這樣不現實的場景，他不知道自己想過多少次，每每族人在外被殺，每每對上玄蛇族，甚至鬼人族的追兵，他都是獨木難支，什麼時候見到過今天這樣的場景？
「二位無上神，請恕我此前的無禮，少力知錯了。」
這次，少力跪的心服口服，他也徹底相信了自己姐姐口中所說的預言之人，或許他們巨人族真正的未來，就要在這兩人的手中再度綻放了。
上百名巨人齊齊下跪歡呼的場景，顯得是那樣的神聖，一度讓凌雨瑤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真的了解過巨人族的遭遇過後，凌雨瑤也說不出任何一句像是「不過是舉手之勞」這樣的話語。
可能現在這樣，才是巨人族真正渴求的一幕。
數萬年的屈辱，究竟是多麼堅強的意志才能苟延殘喘至今，這些凌雨瑤無法想象。
「接下來，就是修羅族的事情了。」
「嗯。」
楊塵望了一眼身邊的凌雨瑤，而凌雨瑤則是給了他一個堅定地眼神。
——
玄蛇族族地。
終於平復了心情的族長玄冕，最終心平氣和的跟自己的族人說出了那場四王會議上發生的一切。
而當聽到四王大打出手，甚至族長玄冕也只是僥倖逃脫這樣的事情后，大家紛紛感激的望向自家的族長。
「原來族長為了我們冒了如此大的風險。」
「族長辛苦了……」
在座的長老以及護衛隊長們紛紛向玄冕表示了自己的謝意，但玄冕根本沒有在意這樣的事情。
因為在他的心中，有一個更加難以說出的事實。
「天人又要來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下一次修羅血戰不知將在什麼時候開啟，至少在戰爭開始之前，我們的下一代必須成功降生！」
玄冕的聲音顫抖著，讓場間所有玄蛇都為之一震。
「族長，您……您在說什麼？」
「修羅血戰——好久遠的名字。」
然而玄斛卻在一旁突然反應了過來。
「你說的是八萬年前的修羅血戰？」
突然激動的起身，玄斛直接攬住了族長玄冕的身子，努力的想要從對方的眼中看出玩笑的意味。
但可惜的是，玄冕沒有說謊的意思。
場間的氣氛突然凝重起來，一時間竟鴉雀無聲。
因為對於任何一個在修羅界生活已久的族群來說，他們不會有人不明白修羅血戰代表著什麼。
同樣的事情在近似的時間，一齊發生在不同的族群之中。
那一天，不只是玄蛇族的密會，整個修羅界都沉默了。
——
「二位大人，你們一定要去嗎？」
望著此刻已經登上巨鳥身軀的楊塵和凌雨瑤，少力擔憂的問道。
這不是什麼開玩笑的決定，當楊塵說出他想要親自去找婆稚王談一談當年那些事情的時候，少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必須解開這次的誤會。」
「而且按照你們的預言所說，如果八萬年真的是一個輪迴的話，那你們那所謂的修羅血戰，恐怕也距離現在不遠了。」
楊塵說的是實話，在修羅界，他在時間長河之中摸索著，每每都能夠找到一些逆流而上的光芒。
他不清楚那些東西是什麼，但心中的預感告訴他，現在的一切的確在按照一些預言發展。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知曉了巨人族的特殊，以及當年某些事情的隱喻之後，楊塵愈發覺得那個叫做婆稚王的人應該是知道一些什麼的。
就算他不清楚當年的事情，不清楚紅塵當年在那場修羅血戰中到底遭遇了什麼，光是能夠解開巨人族與婆稚王之間的矛盾，這就足以讓楊塵他們走上這一趟。
「大人……」
伽羅淚眼婆娑，這麼多年，她是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有人在關心他們，就憑他們這樣沒落的族群，也有人願意為他們的未來稍稍付出一些力量，這樣的感觸根本不是能夠用語言來形容的。
「此去三萬餘里，若是大人遭遇了什麼危險，巨人族願赴湯蹈火替大人赴死！」
「還請您收下著巨神號角——這是祖先們留在如今最後的力量，若您將這號角吹響，不管在何處，巨人族都將與您同在。」
伽羅從背後摸出了一個纏繞著灰褐色麻繩的螺紋號角，上面古樸的印記帶著上古的氣息，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個號角，早已不知道被多少人傳遞。
「還有這種東西？」
少力楞了一下，他甚至都不知道這號角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
楊塵沒有辜負對方的好意，即便將來不會使用，他也會好好收下珍藏起來。
「走了，不必多送。」
猛地一拉纏繞在鳥喙上的降生，巨鳥騰空而起，寬大的翅膀振動著風，一瞬便登上了天穹。
隨著一聲嘹亮的鳥鳴，楊塵和凌雨瑤的身影消失在天邊，只有少力和伽羅仍在原地駐足，並為他們祈禱著平安。
「我們也走吧，玄蛇族知道我們的位置，我們必須繼續趕路了。」
「嗯。」
「祖碑與星盤如何是好？」
「不需要了，因為那兩位已經來了。」
「竟然有朝一日能夠從你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實在是難以想象啊。」
「這有什麼難以想象的，我現在只是巨人族的女子伽羅，巨人族今後不需要大祭司了，少力，該由你來領導巨人族前進了。」
伽羅回頭望了望崖腳的風景，似乎放下了什麼負擔，轉而沖著少力露出了天真而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