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80章 尚天心事

  當沉溺在重逢的喜悅與自責的痛苦中的尚天感覺到危險降臨時，他已經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擊的動作，憑著本能，他抱著無心猛然轉身，用身體替無心承受李芷雪那瘋狂一擊。


  若李芷雪這一掌擊中練無心，憑著練無心的凡體，必死無疑。


  尚天的修為已經是仙君巔峰，與仙王只一步之遙，然李芷雪身為上仙的全力一擊，雖不足以滅殺毫無妨備的尚天，卻也能對尚天造成不小的傷害。


  事情已經到了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無凌子知道今日必不能善了，憑他根本無法在公孫權面前捉走練無心，而李芷雪已經陷入瘋狂，不可再信，他唯有自行保命，再謀將來。


  趁著尚天受傷，練無心與公孫權分神之際，他悄悄動用秘寶，打開鬼霧屏蔽，捉了李映珠一併遠遁。


  並非他突發善心對李映珠好，只為了將來找練無心時能方便些。


  尚天依然摟著她，身子不動如山，彷彿和從前在天界時一樣，他替她擋去一切危風險雨，默默替她承擔一切。


  「師兄，你——你為何這般傻。」話未落，淚先流。


  尚天臉色略有蒼白，壓下喉間上涌的一股腥升甜，扯出一抹淺笑，揉著她的烏髮，道：「傻丫頭，哭什麼，師兄沒事，師兄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害你。」


  「師兄——」練無心泣不成聲，自天界來到這人間，她嘗遍人間冷暖，終於知道曾經的幸福，是多麼的難能可貴，而那一切，都是師兄為她創造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本還心有愧疚的李芷雪，眼見著尚天與練無心互訴忠腸，心底那一絲不舍與愧疚頓時蕩然無存，唯剩滿腔的怨恨。


  她愛他千年，他卻不曾多看她一眼，為了能時常見到他，她不惜忍下心中的厭惡，與練無心姐妹相稱，為了多看他一眼，她常常藏於無垢宮的闕樓之巔，忍受那極寒之苦，徹夜的等待，只為在他路過闕樓時，看上他一眼。


  而這一切的一切，在他眼裡，怕是連練無心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過吧。


  「你笑什麼？」尚天緩緩轉身，溫暖柔和的目光漸變寒冷銳利。


  李芷雪望著尚天，千年來，一直佔據她的心的男人，這般的美好，這般的令她心動又心痛。


  「尚天，我笑你，因為你可笑。」


  藏在心中多年的話，她終於有了勇氣說出來，一吐為快。


  尚天皺眉，似乎猜到她要說什麼，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陰沉，冷聲喝道：「莫要在此瘋顛無狀，自行前往天罰司領罰吧。」


  李芷雪冷笑，尖聲道：「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嗎？怕我說出來嗎？這麼想我走？我偏不如你願。」


  尚天正欲怒聲喝止她，卻被練無心搶了話頭：「我師兄為何可笑？我看你才可笑，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他幸福快樂，而不是去傷害他。」


  李芷雪雙目頓時便血紅，朝著練無心尖聲叫道：「誰都有資格說我，偏就你沒有，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知道尚天的心事嗎？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