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4、自我懷疑
那些被殺的殺神殿成員根本來不及服用細胞顆粒，就已經在高空相繼隕落。
從最初的一個兩個，到現在的十幾人再到上百人。
這些程凡事先都有想過，卻還是難以接受。
他不希望任何一名來自殺神殿的成員被殺，但又知道這種想法實在太可笑。
仔細想想，這還是前世被稱作無上殺神的自己？
曾經帶領仙界殺神殿到處征戰殺伐，死了一批又一批也沒有現在這種感受。
難道是我現在變得，太敏感了？
不管如何，他絕對不允許這種慘狀繼續發生。
他忽然暴喝一聲，舉劍朝那些大乘和渡劫境的魔修沖了過去。
只是半途就被魔天和魔殤同時攔住。
尤其是魔殤，一腳將其踩到地上。而後俯下身子冷笑道：「無上殺神，不過如此。」
程凡想要掙脫出去，卻發現魔殤的力量實在太強。
若非有龍帝劍在上方擋著，恐怕已經成了一灘肉泥。
「給我滾！」
程凡一聲咆哮，再運轉所有靈氣將魔殤的右腳彈開。
接著動身繼續朝快要被殺的殿員方向狂奔。
眼看著就要抵達戰場時，又被魔天攔在面前。說什麼都不會讓他過去。
就這樣，程凡又一次親眼看到殺神殿員死在自己面前。
死相依然很凄慘，硬生生的被四分五裂。
關鍵這慘死的，是最初加入殺神殿的夜家族員。
程凡此時的內心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從一開始，這就不是公平的戰爭。所以程凡一直想要自己去扛著。
現在，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殺神殿，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
除了那些修為較弱的成員以外，還有冷鋒、邢風年以及雨老等人，也都已經招架不住。
還有王家和姜家眾人，以及後來的十名龍仆。
面前的敵人，實力遠超他們。
但即便越來越多的人隕落，卻從未看到任何一人露出驚恐的表情。
沒錯，正如來到靈界前所下達的最後決心。
就算面對死亡，又有何懼？
可越是這樣，程凡就越是於心難安。
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
轉眼間，又有幾十道身影從高空隕落。有的甚至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還有以前曾經跟隨過程凡的殺手部成員，也已死傷無數。
突然，在高空戰鬥的汪海成被合體巔峰期的魔修一拳砸飛。
這一拳硬生生把汪海成的胸口砸爛，五臟六腑都受到了劇烈衝擊。
要知道汪海成並非武者，如果不是細胞顆粒的幫助。
估計已經死亡！
還有冷鋒，戰鬥到只剩下一條胳膊還能活動。
即便如此，還在瘋狂的進行戰鬥。
他們的想法也很簡單。能殺一個是一個，殺一對那就是賺了。
反正殺神殿有數千名成員，而魔門也因程凡的靈壓降世，同樣還剩數千名魔修能夠戰鬥。
「老大，你不用管我們！」
汪海成吃了細胞顆粒，大聲喊道：「我們還能繼續戰鬥！」
此話一出，程凡的內心不由得感到一絲動容。
正因為各種情緒匯聚，導致他現在根本無法全身心的應對敵人。
就在程凡儘可能壓制住內心的躁動，準備回應時。
汪海成的眉宇，直接被身後出現的黑色光點當場貫穿！
「戰鬥中還想著別人？你不死誰死！」
那出手的，是魔門的一名渡劫初期的魔修。
他早就看這小子不爽了。
明明自身沒有任何修為，卻總能聯合其他人斬殺魔門的修士。
反觀程凡在看到眼前的畫面時，瞳孔猛地一縮！
汪海成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身後的魔修偷襲。
程凡想要衝過去，但魔殤和魔天猶如兩座大山擋在了他面前怎麼也翻不過去。
「看來那小子和你的關係還不錯。」
魔天也發現了這點，所以才會更加賣力的進行阻擋。
確實，汪海成也是最早一批跟隨程凡的殺手。
那時不過還是個C級殺手，在整個組織里也並不怎麼受人重視。
然而自打跟隨了程凡以後，實力開始突飛猛進。
尤其吞服了丹藥，更是一躍成為S級殺手。
中途再繼續努力克服一切困難，直到成長為現在連化神初期的魔修見到都要聞風喪膽的存在。
程凡沒辦法趕過去，就只能親眼目睹汪海成從高空墜落。
好在快要砸向地面時，被幾條看蛇類接住。
隨後毒蛇來到近前，趁著眾人都沒能注意時，朝汪海成的嘴裡塞了顆細胞顆粒。
下一秒，汪海成再度睜開雙眼。
整個人從原地跳起來，而後朝毒蛇咧嘴笑道：「謝了兄弟。」
毒蛇吐著舌頭，嘶嘶嘶的笑道：「只要有我的這群夥伴在，便能救回更多人。」
看著又重新生龍活虎的汪海成，魔天的臉色突然變了又變。
「奇怪，那小子的眉宇被貫穿。按理說，連帶著元神也應該被摧毀才是……」
對於修真者來說，肉身並非全部。
就算粉身碎骨，只要元神還在便能繼續活下去。
關鍵元神就存在於腦海之中，也正是眉宇被貫穿的那個位置。
難道這紅色的顆粒，連元神都能立刻恢復？！
想到這兒，魔天的目光當中浮現出了瘋狂與貪婪之意。
此物太過於神奇，所以立刻下令讓所有魔修動手時，定要將敵人手中的瓶子搶走。
看著越來越瘋狂的魔修，還有一次又一次被殺，復活，被殺再復活的殿員。
程凡的臉色，已經黑到了極點。
明明是自己種下的因果，現在卻要讓殺神殿的眾人替自己償還。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前世的我，手裡沾染的鮮血太多？
那腳下所踩的屍山血海，難道不都是該殺之人？
無論正道也好，魔門也罷。只要敢找我麻煩者，都將在這片世間死於非命！
程凡的目光變得異常冰冷。
還有體內散發的氣息相較於之間，也變得更加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