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9、絕望
誰都知道劍無痕不可能再活下去。
之所以還能說話，之所以還有呼吸完全是因為出於本能的反應。
畢竟前兩招都已經成功挺過去，決不能在最後一招出現意外。
劍無痕說罷便陷入了沉默，不再繼續說話。
他害怕自己再多說哪怕一個字，都可能導致自己當場隕落而聽不到前輩說話。
看著依然還有呼吸的劍無痕，楚凌寒的美眸不禁泛著絲絲寒意。
她知道，如果眼前的男人想真的動殺心，那名叫劍無痕的小子絕對不可能還有呼吸。
很明顯他留手了，根本就沒真的想過將其抹殺。
當然，她也不會多說什麼。一切都會遵從對方的意願而來。
「你贏了。」
程凡確實留手了，但他的攻擊依然不是任何人都能輕鬆抵擋。
換句話說，他剛才的那一劍足以將准仙擊殺。
但劍無痕卻頑強的活了下來，並且尚存一口氣來等待他兌現承諾。
大概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因此劍無痕的瞳孔逐漸渙散。
接著，整個大腦開始不受控制的陷入沉睡。
準確說是因為元神受到重創，而導致生命不斷流逝。
「老祖！！！」
白楓崖萬萬沒想到，仙劍山莊居然或遭遇這種命運。
然而相較於劍無痕，星門老祖和靈蘊宗的老祖則顯得比較心虛。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拯救所有人，也沒有那種大義。
想的最多是把自己所在的宗門小輩救出去就得了。
「我將兌現承諾，放走千年前沒有參加過南陽楚家滅門一案的人。」
程凡話音剛落，就見現場不少修士當即抱拳，「多謝程前輩！」
這可是仙劍山莊的無痕老祖拼了命，才換來的生機。
所以不會再有人傻到，在這時去和程凡頂嘴。
可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劉青川忽然厲聲喝道：「身為正道修士，難道你們就打算這麼苟且下去？！」
多麼義正言辭，多麼盛氣凌人。
好似只有那些沒參加過滅門案的修士離開，就是把剩餘修士置身於不仁不義之地。
還有飛仙閣的另外幾名高層，說出了同樣的話。
離開三分之二的人，只留下三分之一必須送死。
這樣的解決，劉青川絕對不會接受！
其餘留下的修士，內心同樣不平衡。
然而同樣留下來的白楓崖，忽然陰沉著臉道：「你還有什麼資格，在眾人面前說出這種話？！」
按理說，劉青川才是這次發動襲擊的總指揮官。
看看現在，就因為他的指揮，險些全軍覆沒。
若非無痕老祖，恐怕現在將無一人生還。
劉青川並未理會，假裝聽不見的朝程凡冷笑道：「姓程的，你手裡明明還剩3枚玉符怎麼不捏了？」
確實，程凡手裡共有6枚玉符。
他之前捏碎了三枚，而剩下的三枚則全部來自飛仙閣！
這便是為什麼，飛仙閣能夠穩穩佔據靈界正道第一勢力的主要原因。
程凡看了眼手中剩餘的玉符，不禁咧嘴笑道：「我不捏，你們飛仙閣尚且還能剩下三名老祖。」
「倘若我捏了，那你們飛仙閣真的就要像曾經的楚家一樣徹底滅門。」
「聒噪！」劉青川厲聲喝道：「你當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我飛仙閣三位老祖，一位更比一位強。待他們出面，殺你不過輕而易舉！」
不得不說，這劉青川坑害自家老祖真是一絕。
現在誰都知道程凡重新歸來時，實力絕對要比千年前強出太多。
這點從三招成功擊殺無痕老祖就能看的真切。
「收手吧，沒用的。」這次開口的，是另外一座勢力中的大能強者。
他是在場所有大能中，唯一沒有參加過楚家滅門案的存在。
在知曉程凡的真正實力以後，根本不想再繼續招惹。
奈何劉青川忽然目光陰鷙，一字一句的提醒道：「如果你再敢廢話，我便當場殺了你！」
究竟誰是仙，誰是魔？
本來眾人一同出手，就是為了討伐現在的魔門。
只是魔門沒能討伐成功，自己所在的正道當中卻有人化身成了真正的魔鬼。
「劉青川，你不要太過分！」
那先前相勸之人忍無可忍，忽然爆發出全部修為想要就此逃離。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要能逃出去，日後想要報仇的機會有的是。
就算實在打不過也無所謂，反正總比死在這裡要強一萬倍！
然而有一點，他是萬萬沒能想到。
就在身體剛剛騰空，準備就此離開的那一瞬間。
突然，數道身影直接將他擋在了原地。
毫無疑問，這些出面的全部都是大能強者。而且都是千年前參與南陽楚家滅門慘案的兇手！
「你們……？！」
那試圖逃走的大能，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反而成了眾矢之的。
如果再繼續這麼拖延下去，活著的可能性會越來越小。
於是直接朝下方的數百修士吼道：「如果你們還想活下去，就和我一起殺出一條血路！」
「別忘了，程前輩已經給了我們活下去的機會。只要逃出魔門，我們就自由了！」
話音剛落，下方大約三百多名修士齊刷刷的將修為爆發到極致。
只要給予機會，那就沒人願意送死。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修士爆發修為，想要就此逃走。
劉青川和剩餘數名大能強者，眸子里閃爍除了驚人的寒芒。
他們先是彼此相視，而後一個閃身紛紛擋住了眾人去路。
接著合力施展屏障，不允許任何一人逃離此地。
「既然要死，那大家就一起死好了。把我們立下自己獨活下去算什麼？」
開口的，是來自星門的大能強者。
「沒錯。希望你們能夠了解我們的苦衷，這樣只是不想為後人帶去不好的印象。」
靈蘊宗的大能強者，道貌岸然的出聲解釋。
總之這一幕，令那三百多名修士徹底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