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5、程戮

  這些都是萬古時期的仙血和鬼血，如果現在的人接近。

  可能會在瞬間，就被血液吞噬殆盡。

  就算是達到了五千年巔峰聖尊境，也無法避免。

  所以程凡下意識的朝劉茜小聲提醒，「繞過這裡的所有鮮血，不要與它們有任何接觸。」

  劉茜「噢」了一聲，便小心翼翼的跟在了程凡身後。

  她不傻，同樣能感受到這裡的氣息很不尋常。

  就好像來到了一片最為原始的戰場，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種互相廝殺的慘烈感。

  既然牆壁已經正式破開。

  那麼現在該解決的，就是剛才的大惡了。

  他知道，想讓對方直接束手就擒很難。

  所以現在必須要做的一點，是儘可能的不受對方強大的仙識攻擊。

  在這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和黑暗法旨合作的準備。

  只要發現情況不對勁，便立刻釋放黑暗能量。

  但很快他便愕然發現，眼前哪裡還有大惡的身影？

  「卧槽，跑了？！」

  程凡掃了眼四周，始終不見大惡的身影。

  這就令他感到很無語了。

  按理說，那傢伙現在應該很暴躁才對。

  想盡辦法先攻擊他。

  這樣就有可能不必再簽訂主僕契約。

  劉茜也有些懵，還以為會直接被殺。

  但此時此刻，哪裡還有大惡的氣息？

  「什麼情況這是？」程凡再度喃喃低語。

  這和他想象中的結果，完全不同。

  隨後釋放仙識，開始尋找大惡藏匿的地點。

  掃了一圈之後，發現這傢伙居然躲藏在了戰場的最深處。

  也就是一根殘破的龍柱後邊。

  最關鍵的是，這傢伙居然特么的在瑟瑟發抖？

  「是我的感官，出問題了么？」

  此時的大惡，看上去好像有些驚恐。

  故意躲藏在那裡怎麼都不肯出現。

  疑惑的同時，程凡問了句，「你是在害怕什麼東西？」

  大惡沒有開口，依舊老實巴交的躲著。

  程凡避開了所有萬古鮮血，還有那些尚且殘留一絲萬古氣息的骸骨。

  直到出現在龍柱前，若有所思的接著問，「莫非這世上，也有令你感到恐懼的事物？」

  「你剛才不是還號稱，天不怕地不怕？」

  「你是在出言嘲諷我？」

  大惡終於開口，只不過聲音聽上去再也沒了之前的狂傲。

  總之就是說話間，夾雜著一絲絲的恐懼。

  「嘲諷倒是不至於。我就是很好奇，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面對程凡的詢問，大惡立刻回道：「我知道了，你是來故意看我笑話的！」

  此話一出，程凡才終於意識到問題不太對勁。

  首先這句話本身聽上去，就充滿了歧義。

  前提是兩人之間必須認識，才有可能說出這種話。

  但程凡第一次來聖地，又怎麼可能會認識大惡？

  劉茜也聽出了這句話的意思。

  就好奇的望向程凡，想知道這大惡究竟經歷過什麼。

  明明是連萬年巔峰鬼神尊都能輕易碾壓的存在。

  居然會這麼害怕程凡？這是為什麼？

  「我早就猜到了，你終有一天會過來看我笑話。沒想到居然會是以這種方式，是我太愚蠢了！」

  「……」

  程凡瞬間無語。

  他完全不知道，現在究竟什麼情況。

  於是便動身朝龍柱的身後走去。

  還有劉茜，同樣小心翼翼的繞了過去。

  就見大惡此時正背對著他們，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如果只是看背影，其實和一名正常的人類沒有區別。

  但那強大的氣息，依舊能夠有所察覺。

  並且是不自覺的散發而出。

  「這背影，看上去為什麼有些眼熟呢？」

  這是劉茜見到大惡后的第一反應。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對方，卻又實在是想不起來。

  反觀程凡的表情，看上去多少有些詫異。

  接著漸漸陷入沉默。

  不知為何，在看到對方背影的那一刻。

  腦海中竟浮現出了一絲親切感。

  這種親切感從何而來？又為什麼會出現？

  難道自己以前，真的認識對方？

  「你叫什麼？」程凡突然朝大惡出聲質問。

  後者猶豫著，最後回道：「程戮。」

  提到程戮這個名字時，程凡更加困惑。

  雖然同姓，但印象中並沒有認識的人叫程戮。

  於是繼續開口，「你為什麼會被人，封印於此？」

  「因為我殺了仙界的天衢仙帝。又被十名仙帝聯手追殺至此。」

  提到天衢仙帝時，程凡突然怔住。

  這個名號，聽上去太過於熟悉。

  當年在他成為仙帝之後，曾帶領殺神殿攻打過至少十座超級勢力。

  這些勢力當中，都是有準仙帝和仙帝坐鎮。

  其中有一座勢力的主宰，就是天衢仙帝。

  不過相較於其他仙帝，算是比較圓滑的一個。

  甘願投降，主動帶著天衢仙宗歸隱。

  從此不再過問仙界的任何事情。

  所以也是所有超級勢力中，唯一成功逃脫的存在。

  程凡不能百分百確定，對方口中的天衢仙帝。

  是否和自己認識的那個天衢仙帝，是同一人。

  大概是不想再被質問下去。

  程戮終於鼓足了勇氣起身，面朝程凡。

  下一秒，劉茜忍不住捂嘴驚呼！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這個名叫程戮的大惡，居然和程凡長得如此相像。

  除了氣質不同以外。

  就連眉宇之間，都是那麼的神似！

  包括程凡自己也有些傻眼。

  要說唯二不像的，除了氣質以外就是兩人的眼尾。

  程凡的眼尾微微上挑，而程戮的眼角微微下垂。

  除此在外，再也找不到不像的地方。

  「程凡，你們長得好像啊！」

  面對劉茜的提醒，程凡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確實，兩人真的很像。但為什麼會這麼像？

  就見他繼續出聲，「你的長相，令我感到很驚訝。」

  「你就別逗我了好嗎？不是要簽訂主僕契約？趕緊簽吧。」

  之前是程凡主動要求籤訂主僕契約。

  因為他是主，而眼前的大惡是仆。

  沒曾想，真正見面之後。大惡的態度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再也沒了之前的戾氣，就像小雞見老鷹。

  程凡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而後催動仙氣，自半空凝聚一道散發金色光芒的法旨。

  法旨中，印上了之前決定好的契約內容。

  待法旨剛剛飄向程戮。

  就見這傢伙迫不及待的抓住法旨，將仙氣輸送進去。

  很快，主僕契約便開始正式生效。

  而程戮也暗暗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