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2、唏噓
那姑娘看上去有十四五歲，個頭大約在一米六左右。
梳著一頭烏黑的長發，穿著青色的長裙。
還有那精緻的五官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她迅速將其餘的孩子護在身後，接著面色凝重的盯著程凡並且出聲質問，「你不要過來！」
程凡看著那小姑娘的長相，不禁微微愣住。
隨即下意識的問了句，「你和流雲仙子，是什麼關係？」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但就是覺得，這姑娘和他以前認識的故人長得很像。
準確說應該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還是其中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出聲驚呼，「你居然認識流雲前輩，姐姐就是流雲前輩的……」
還沒等小胖子把話說完，嘴巴就被另一個姑娘迅速捂住。
並且沒好氣的呵斥，「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雖然沒能說出最後的關係，但程凡至少知道了這姑娘確實和流雲仙子有關係。
反觀旁邊的楚凌寒，不由得抽了抽眼角。
隨後不動聲色的問道：「流雲仙子是誰？朋友？」
「不能算是朋友吧……」
程凡回想起當初在六重天時，有多位天驕是何等的威風。
他們都被稱之為，仙界未來的掌門人。
都是能夠殺上九重天的絕世奇才。
他們風姿綽約，氣宇軒昂。
但凡有提到天才之名的地方，就絕對有他們的名字。
而這其中，就有那所謂的流雲仙子。
當時在六重天以不到三百歲的年紀，成功踏入二品金仙。
和其餘的天驕相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知道，百年時間對於仙者來說，不過就是彈指一揮。
而三百歲到五百歲之間，也就相當於下界的不惑之齡。
當年他們意氣風發，互相比拼。
直到程凡的出現，徹底將他們之間的那種平衡關係打破。
只能說當初的程凡在六重天里，就是個攪屎棍子。
哪裡有天驕出沒，他就會在哪裡一同出現。
不斷修鍊，不斷出現並將那些被稱作天縱奇才的傢伙一個個全都打敗。
這其中就有流雲仙子。
要說他和流雲仙子之間的關係，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從最初的互相看不慣，到變成死敵。
再到程凡欲要飛升七重天時，彼此之間自然而然的和好。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面。
程凡看著面前和流雲仙子異常相似的長發姑娘，下意識的便問出了剛才的問題。
見對方似乎有些警惕，程凡便咧嘴一笑，「你們不用擔心，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此話一出，就連那小胖子都顯得有些疑惑。
他不知道為何眼前的傢伙，會與那種壞人站在一起。
這時，又有一個孩子用著稚嫩聲音問道：「大哥哥，你是要帶壞人來侵佔我們的住所嗎？」
「這種事情就算不問，也能看得出來好吧！」
孩子堆里，一看上去比較高冷的十三歲男孩冷笑著回了句。
他的目光顯得異常冷冽，且夾雜著不滿與憤怒。
雙手抱臂，懷中還有一柄快要和身高比肩的仙劍。
直到程凡看清那柄仙劍時，不禁挑了挑眉問道：「那是天隕仙劍？天隕神子，和你是什麼關係？」
天隕神子，也是當初六重天的天驕之一。
就見那懷中抱劍的男孩，神色微變。
隨即皺眉質問，「你知道我父親？」
聽到父親這稱呼時，程凡的表情看上去多少有些怪異。
但仔細想想，自己都已經是四個孩子的爹了。
就算按年齡來算，娶妻生子也是再正常不過。
於是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認識，當初還一起打過架。」
「你胡說！」抱劍男孩突然吼道。
他父親，也就是天隕神子早在百年前就已隕落。
飛升七重天時，恰巧被小人暗算。
最後落了個身死道消，就留下了他這一個兒子。
至於抱劍男孩的母親當時也被活活逼死。
如果不是當初流雲仙子等其餘天才的幫忙，恐怕抱劍男孩也將被殺。
至於那柄劍，就是天隕神子的愛劍。
現在已經傳到了他的兒子手裡。
當程凡看到抱劍男孩的表情時，整個人忽然怔在原地。
他似乎猜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確認。
直到過了半響才出聲問道：「你父親他……」
「沒錯，他早在百年前就已隕落！」
這是抱劍男孩最不願提及的傷疤。
每次想起，內心就會痛到不行。
反觀其餘的孩子們，看向程凡的眼中充滿了怨念。
他們之間除了是要好的朋友，同時還屬於抱團取暖的狀態。
只為能夠在這六重天，努力活下去。
這次之所以貿然出現，也是因為感知到程凡的氣息有些與眾不同。
準確說，是有著些許的熟悉。
就像他們重新見到了，早已去世多年的父母。
本來是想賭一賭，不料結果卻令他們大失所望。
現在就只能擠在一起共同迎敵。
程凡看著這些孩子，才終於意識到他們的長相都和曾經那群奇才有著幾分神似。
這不過才是數百年而已，便已物是人非。
因此程凡的眼中，閃爍著無奈的光芒。
同時唏噓的嘆了口氣，「如果你們肯相信我，可以……」
「你憑什麼值得我們相信？像你這種和壞人勾結起來的仙界叛徒，根本沒臉說這種話！」
隨著那抱劍青年的破口大罵。
其餘孩童們，也都相繼露出了視死如歸的表情。
他們早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就像那些為了救他們，而被外來入侵者殘忍殺害的大人們一樣。
哪怕是自殺，也絕對不可能成為對方的走狗！
這話聽得程凡身邊那老頭，多少有些尷尬。
他當然知道這所謂的壞人，說的是誰。
但他現在，早就淪落到了連階下囚都不及的地步。
只能看著程凡的臉色來行事。
關鍵又不敢開口解釋，就只能任憑一群小輩把他罵的一文不值。
楚凌寒見狀，就朝程凡小聲提醒，「你別說話了，讓我來吧。」
隨後主動上前自我介紹，「我姓楚，你們可以喊我楚姐姐。」
其實楚凌寒在對付小孩的時候，還是很有一套的。
再加上故意流露出的善意，以及溫暖氣息。
令在場的孩童們，逐漸放鬆了警惕。
再繼續出聲解釋，「你們可以放心，我們沒有勾結壞人。他只是我們抓來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