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3、畫像
殺神殿這三個字，真的只有一些新人和從不過問世事的仙者才沒聽過。
其餘的仙者就算嘴上說著沒聽過，內心都會猛地一緊。
不為別的，只因他們根本就不敢承認自己知道。
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執法組織帶去談話。
更別說，現在居然有人站出來，主動承認自己是殺神殿的創始者。
這或許是他們此生聽到過，最可笑的笑話。
就見那銀甲中年眉頭緊皺，「至始至終，殺神殿的創建者是程凡。也是仙界的無上殺神。他早在多年前就已經隕落，又怎麼可能站在這裡？難道你想說自己同樣姓程名凡？」
此話一出，現場突然傳出陣陣笑聲。
只不過這些笑聲里，沒有一個是充滿善意的。
見沒人相信，程凡便輕輕搖了搖頭繼續開口，「不管你們信不信，七重天的聖盟已經被我摧毀。」
如果說剛才的那番話，令在場眾人覺得可笑。
那麼現在便是徹頭徹尾的嘲諷。
沒有人相信，聖盟這麼容易就會被一個小子解決掉。
如果真是這樣，仙界也就不會隕落那麼多仙者。
「我覺得你們之中，應該有人記得殺神的長相吧？」
被程凡突然這麼一問，現場眾人開始面面相覷。
他們其實並不知曉程凡的真正長相。
畢竟殺神殿創建於九重天，並且主宰著整座九重天。
至於下邊的幾重天，大多都只是處於聽說的狀況。
但對殺神殿主宰的真實長相不是很了解。
不過現場很快有個身著銀色盔甲的青年，猶猶豫豫的開口，「我……我家裡有一副殺神的畫像……」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齊刷刷的看向他。
要知道私藏關於殺神東西這件事，在仙界可是不折不扣的大罪！
若被執法組織發現，全族都要跟著遭殃！
就見那青年迅速擺了擺手，「不……不是我故意要收藏的，是……是因為殺神曾經在七重天對我白族有恩。所以那副畫像，一直都被我家老祖珍藏起來。不信的話，你……你們可以問我家老祖！」
現在問或不問，其實都已經沒必要了。
因為七重天的執法組織早就解散。
所以他們也無需因為提及殺神殿的事情，而遭到對方的懲戒。
就見銀甲中年點了點頭，「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
看著轉身離開的青年，程凡的內心多少有些無奈。
本來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卻偏要搞得這麼複雜。
沒辦法，殺神之名在仙界真的太有影響力。
好的影響力佔一半，壞的影響力同樣佔一半。
就在那青年離開之際，剩餘的巡邏小隊成員依舊在想辦法將程凡圍住。
目的很簡單，不希望程凡到處惹是生非。
不過為首的銀甲中年自己也很清楚，光是這樣根本就不可能攔住對方。
就只是做個樣子，給外人看看罷了。
好在程凡也挺配合，沒有到處亂竄。
就這麼站在半空朝下方觀望，並且若有所思的問了句，「這鏡像世界什麼時候存在的？」
他也意識到，這裡的環境確實和上邊極其相似。
只不過很多地方呈現的是反方向。
銀甲中年只是默默盯著程凡，對於任何問題都沒有做出回答。
目前他還無法確信，眼前的傢伙對於仙界究竟是好是壞。
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要等到畫像來了之後才能做定論。
見無人理會，程凡也懶得再繼續多問。
就這麼在半空閉目養神。
反觀回去取畫像的銀甲青年，並沒有那麼順利。
他回去之後，把殺神重新出現的事情告知老祖。
然而後者卻直接把他大罵了一頓，並且趕了出去。
誰都知道，殺神已死。
這片世間絕對不可能，再有第二名殺神出現。
所以白家老祖，把自家小輩的話當成戲耍。
不過銀甲青年在老祖的房間外，一直跪著並且多次提及想要借走畫像。
甚至還說，可以讓老祖跟著一同前行。
還有不明白情況的青年父母，以及個別親戚也意識到。
這小子平時根本就不會說謊。
所以都想著，實在不行就過去親自對比一下。
真若見到了殺神，那固然是好的。
就算那是假扮的又如何？
反正白家也不會怎麼樣，畫像也一樣可以繼續收藏。
整整過了一個鐘頭，白家老祖才終於鬆口。
正如其他族人所說，他絕不會把畫像交給在場任何一人。
哪怕是自己那一脈的嫡系小輩亦是如此。
……
那些圍在程凡等人身邊的仙者們，一個個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他們本身就只是想要吃瓜，看看究竟什麼情況。
沒想到一等就是這麼長時間，所以陸續有人選擇了離開。
就在這時，眾人面前忽然出現了一道被撕裂的空間。
隨後又見銀甲青年，從那裂縫中迅速趕了過來。
接著是白家的不少族員，以及那位老祖。
「只是讓你去借個畫像，沒叫你把所有族人都給帶過來。」
銀甲中年說話間，表情顯得有些怪異。
反觀白姓青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我也不想的。可我家老祖說什麼都不肯借，所以……」
「只是一副畫像罷了，用得著這麼在意？」
銀甲中年無法理解的搖了搖頭。
不料當白家老祖，從虛空裂縫中走出來的瞬間。
那張臉上，立刻浮現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沒錯，是難以置信和些許駭然。
其餘人也注意到了白家老祖的反應，正納悶的順著目光望去。
才意識到，這位老前輩盯著的居然就是程凡。
很快又有一名灰發老者，喃喃低語，「奇怪，此人和畫像中的殺神前輩，確實有些相似……」
「放屁，那是有些相似？簡直就是同一個人！」
白家老者破口大罵了一句。
接著從儲物戒里，將那唯一的畫像取出並仔細對照。
他越看越激動，渾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做夢都沒想到居然有朝一日，還能再見到這位救命恩人！
其實所謂的恩情，不過是程凡當年的一個善舉罷了。
見有個老頭正在被多頭水中怪物追殺。
於是想了想，便直接上去幫忙。
當年那個老頭就站在程凡面前。
容顏上沒有變化，但氣質卻滄桑了許多。
下一秒，白家老祖直接單膝跪地迫不及待的喊道，「見過恩人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