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心膽俱寒
“不知道……”他話沒說完公孫度一腳把他踩倒,喝道:“踩出你的屎來信嗎?”
秀樹冷冷道:“你要踩腸子才能踩出屎來,你現在踩得是胃。”
公孫度來回倒騰著腳道:“在這?在這?”
70邁心膽俱寒,驚恐道:“我真不知道,那個給我錢的人是個道上著名的中間人,他可什麽活都接,我怎麽知道是哪個老大照顧下來的?”
蘇誠讓公孫度把腳拿開,道:“那我問你,交代你任務那個人是怎麽說的,你確定你砸對地方了嗎?”
70邁道:“地方肯定是對了,他說的很清楚,城隍廟下屬社區愛心服務處。”
蘇誠看看眾人,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說實話不是他們不會刑訊逼供,而是做這樣對凡人過份的事情會減功德,否則蘇誠早就讓秀樹這個所謂的殺手上場了。
就在這時,一道手電的強光照過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喝道:“出什麽事了?”
這人走到路燈下來,一身錚錚的警服,隻是下擺露出白襯衫的一個角,顯然還是出來得有些匆忙了,正是楊怡。
“怎麽又是你啊!”二人異口同聲道。
“大半夜不睡覺,你們這群人幹什麽呢?”
蘇誠笑道:“被吵醒了,這幫家夥放火燒我們愛心服務處呢。”
楊怡看了一眼被燒得漆黑的愛心服務處,驚訝道:“現在打黑除惡還有這事?你們跟他有仇嗎?”第二句問的是那幫飆車族。
70邁苦臉道:“我們根本不認識他,是有人給錢讓我們這麽幹的——警官同樣的話我不想說兩遍了,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這飆車族遇上警察,尤其是楊怡這樣的漂亮女警察,70邁那股油腔滑調的勁不知不覺又犯了。
楊怡看了一眼滿身油煙的秀樹,忽然厲聲道:“你們這往重說是謀殺未遂,讓你們牢底坐穿信不信?”
70邁頓時變色道:“警官我們不知道裏麵有人住啊。”
楊怡嚴厲道:“誰讓你們來的?”
70邁老實道:“一個道上的中間人……”
“什麽名字?”
“……老刁。”
蘇誠不由得暗挑大拇指,看來楊怡還真是有點手段,怪不得年紀輕輕能當副中隊長。
楊怡皺著眉頭對蘇誠說:“老刁這個人我聽說過,確實是個很滑頭的家夥,想找他很不容易,至於這幫家夥說沒說實話我得帶回去再問問。”
蘇誠明白這件事她一來也隻能這樣處理了。蘇誠客氣道:“楊警官這麽晚還能趕過來啊?”
楊怡道:“今晚我巡邏,不過你跟他們動了手,回去跟我們做一趟筆錄。”
蘇誠本以為楊怡又要找自己的麻煩,可沒想到她指的人竟然是成才。
成才訥訥道:“問題倒是不大,可是楊警官,我還光著呢。”
蘇誠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成才這個憨貨就穿了一條大褲衩,至於其他人也沒比他多多少,秀樹竟然是裸之睡,出來就披了件爛風衣,小夜風一吹,爛風衣衣角一呼扇,腿毛時隱時現,那叫一個風情萬種啊!
楊怡笑道:“來,穿我的吧。”說著把警服脫下來扔給成才,她自己身上穿了件白襯衫,隻不過胸前一馬平川和牛詩詩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讓在場的男人無不歎了口氣……
成才穿上楊怡的警服,驚奇道:“咦,腰這麽窄,前襟也崩的很緊!”說著還捏住警服的胸部位置往外拉,好像生怕會擠壞的樣子……。
楊怡臉一紅道:“我們走吧。”
成才道:“我鞋也沒穿。”
蘇誠不耐煩道:“就那麽走吧,你還怕光腳啊?”
被蘇誠這樣一說,成才隻有苦著臉跟在楊怡後麵跟個小媳婦似的。
等他們走了,蘇誠檢查了一下愛心服務處的損壞情況,發現除了鐵板門被燒壞以外,就是玻璃熏黑了,其他都沒大礙,蘇誠問秀樹:“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秀樹唉聲歎氣道:“今天不該喝那麽多酒,一世英名啊,啥也不說了!”
蘇誠聞了聞,他身上果然還有濃重酒氣,蘇誠失笑道:“誰叫你跟老蘇拚酒的?我們要不來你是不是就得悶死在裏頭?”
秀樹自信道:“那不會,其實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剛才就出來了。”
蘇誠也懶得搭理他,道:“你收拾收拾繼續睡吧。”
蘇誠納悶地問公孫度:“咱們得罪什麽人了嗎?”
公孫度琢磨了一下道:“除了今天晚上那群孫子以外還有別人嗎?”
“也不像啊,不是約好了架嗎?那群人還會幹出這麽無恥的事來?”
回到三界安全觀察匯報處蘇誠和公孫度又討論了一會,結論是除了今天晚上那群孫子就沒得罪過別人!
過了一會成才回來了,還穿著那身警服,蘇誠說:“你怎麽給穿回來了?”
成才道:“楊警官說如果我不穿著回來就是有傷風化會被抓起來。”
“我說成才,那女警官不會看上你了吧?”
“你先別扯淡!”蘇誠問:“那些人最後怎麽說?”
成才道:“沒有實質姓的進展,我看他們也什麽不知道。”
公孫度伸個懶腰道:“我看還是睡覺吧,反正該來還得來,大不了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蘇誠拍了拍腿道:“那就這樣吧,反正去了太子樓就全知道,睡覺!”
……
第二天21點蘇誠看了看手機道:“要不要把秀樹叫上?他好歹也是個殺手。”
公孫度笑道:“嘿嘿,就怕他不敢去。”
“誰說我不敢去?”公孫度話音未落,秀樹就出現在了三界安全觀察匯報處。
“那就別說廢話了,大家一起走吧。”
到了地方以後現在正好離22點還差幾分,蘇誠遠遠地站在太子樓對麵四下張望著,這個點兒食客基本都散得差不多了,街上除了偶爾馳過的汽車並沒有其他人。
蘇誠道:“一會大家見機行事。”
成才道:“秀樹哥留在這吧,他是一個殺手肯定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有什麽情況他通知我們撤退就是了,我們仨先去看看情況。”
三個人鬼鬼祟祟地從暗處踱出來,不住地四下打量,蘇誠故作輕鬆道:“說不定對方就是瞎咋呼,幾個小混混能叫多少——我*!”他話沒說完,街兩邊人頭湧動,瞬間就把兩個口都封死了,這些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後生,他們拿著棒球棍和砍刀,在手裏上下掂著,臉上掛著譏誚慢慢向三人走來,前排的人走完,後麵隻能看到人頭攢動,人數起碼得在一百以上……
“快跑!”蘇誠拽了一把公孫度撒腿就要往前麵小胡同裏鑽,公孫度也是有點眼暈,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麵。
“砍死他們!”混混們當然早就觀察過地形,怎會讓蘇誠他們趁機逃跑——他們距離那條胡同口更近!兩邊的混混們舉著刀棍飛撲而上,猶如千軍萬馬一樣殺過來。
“完蛋!”蘇誠罵了一聲,眼瞅著唯一的胡同被十幾個混混擋住了,可這時也隻能垂死掙紮往那邊衝,他眼見三四把刀朝他劈來,下意識地一推最前麵那個混混,那人本來立首功心切,忽覺痛徹胸口,然後自己就很神奇地飛了起來,再然後就像顆保齡球似的砸倒很多同夥。
成才一拳擊出就清了一條線路,於是趕緊站在那個空檔處快手快腳地又拍倒幾串人,同時招呼蘇誠、公訴度:“久哥、度哥,這邊跑!”他等蘇誠、公孫度鑽進身後的胡同馬上擋在口子上,雙拳劈裏啪啦地一通亂揮,中拳者無不立刻撲街,混混們一時不敢上前,各自用武器試探性瞎捅。
成才見二人已經跑了進去,轉身跟上,身後的混混們便立即蜂擁了進來。
這是一條非常窄的巷子,這會擺滿了各家各戶下班人的電動車和自行車還有垃圾筐,蘇誠在前麵跑得深一腳淺一腳,還得考慮為公孫度、成才開路,但這樣一來成才就每每被混混們攆上,他感覺身後有人貼上來了就得回身揮楚一拳,就這樣他跑兩三步回頭揮一拳,跑兩三步回頭揮一拳,離他最近的混混全都被拍地上了。
眼瞅著前麵的同夥一個又一個倒下,再後麵的混混也不是傻子,知道挨得太前必定倒黴,可要說在自己手裏讓兩個人跑遠又不好交代,於是保持著一邊呐喊一邊控製速度的節奏,成才幾次轉身要等他過來,他們都是腳拚命動卻不往前,在原地玩登雲步,嘴裏哇哇大叫,一邊使勁衝成才拋媚眼,示意他快走……
就這樣,三人在敵人的“配合”下很順利地就到了胡同盡頭的另一條大街上,到了寬闊地混混們重新集結起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還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隻是很納悶自己大幾十號人怎麽還沒追住三個人。
終究對方人數還是太多,十幾米之後眼看就要被兩邊的混混超過圍住,蘇誠停下腳步,伸手先把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混混推到馬路對麵的花壇裏,又反手把吊在公孫度屁股後麵的那位推到那邊的花壇裏,其實自從蘇誠淬精鍛體,學習了雷神疾以後,他可以適應的遊戲難度已經升級,尋常人拿著片刀棍棒在他眼裏也無非就是樹懶手上綁了碎酒瓶子,烏央烏央一大堆看著是挺嚇人,隻要留神對他造成的威脅並不大,他跑幾步就推幾個人到路邊,慢慢的業務越來越熟練,就像個不講體育精神的領跑者,無論誰想超過他都會被他推出界外……
公孫度跑著跑著覺得很輕鬆,回頭一看,見蘇誠、成才正在賣力地幫他清理後路,他又不忍心一味自己跑,索性轉回身一拳把個舉著棍子剛進入他攻擊範圍的混混打得人仰馬翻,仨人就這樣跑一跑打一打,一條街晃蕩下來,身後留下一大串被打倒的混混,在局限的地勢裏,追兵最多隻有四五個能同時麵對三人,這就導致了他們作死一樣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