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引蛇出洞
楊怡苦笑道：“真是那樣的話不如我現在就把這些東西帶回局裏去，你們也就省了麻煩了。”
成才忽道：“咱們不如來個引蛇出洞！”
蘇誠道：“什麽意思？”
成才道：“反正不管成與不成都是最後一錘子買賣，咱索性帶著這個追蹤器滿世界胡繞，對方看他的貨東跑西顛的，說不定糊裏糊塗就跟著來探個究竟，隻要他來，咱不就有機會抓住他了嗎？”
秀樹道：“對方有那麽蠢？”
成才道：“你要是賣家，你會不會跟著？”
秀樹道：“會。”說完才發現是被成才用話套進去了。
楊怡沉吟道：“這倒也是個法子，不過我們需要一個反跟蹤辨識度高的路段，最主要的是，萬一發生槍戰不能傷及無辜。”
蘇誠道：“這樣的地方我知道一個。”
楊怡道：“其實你隻要告訴在哪我自己去就行了，這件事跟你們已經無關了。”
蘇誠一笑道：“還是我們跟你去吧，我們跟呂處長說好了這次是合作。”
公孫度咳嗽了兩聲道：“這裏還需要留一個人，你們倆商量一下誰跟你們去？”
眾人心裏都明白，成才這一招加了太多的變數，留下來和出去危險是一樣的，誰也不知道對方下一步會襲擊三界關係聯絡維穩處還是就範上鉤，但對上這樣危險的對手，成為獵人還是獵物都隻在一步之遙。
秀樹道：“當然是成才跟阿久去了。”
秀樹還看了楊怡一眼，嘿嘿一笑什麽也沒說。
楊怡幹脆地道：“走吧。”
眾人七手八腳地把後備箱裏的東西搬到牆角用破床單蓋起來，既然是引魚上鉤，魚鉤上當然不能布真的魚餌。
蘇誠問楊怡：“你不用跟你老板請個假嗎？”他指的是小吃店裏的老板娘。
楊怡笑道：“剛幹半天就請假老板非跟我翻臉不行，成才也說了反正是一錘子買賣，這地方我看我是回不來了，今天對方要是沒動靜，貨我拉走，這事兒拉倒。”
蘇誠上了車，成才特意坐在後麵並且給楊怡留了位置，沒想到楊怡卻坐到副駕駛去了。蘇誠衝公孫度招招手，公孫度不耐煩道：“我可是老員工哪輪的到你操心？放心，卡子哥不會出事。”
……
五菱宏光上了路，成才想找個由頭和楊怡套磁卻一時沒了主意，最後把頭探到前麵道：“楊隊，早點好吃嗎？”
楊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楊隊長你有點怪……”
楊怡皺眉道：“我哪怪了?”
“怪可愛的……”
楊怡聽到這話徹底對成才無語了。
“我喜歡你。”成才忽然認真地說。
蘇誠腳一抖差點闖了紅燈，好麽，這是硬撩啊！
楊怡頭也沒回地甩了成才一個小巴掌，她的工作性質使得她每天就攢在男人堆裏，顯然知道怎麽應對這樣的玩笑，但是過了半天之後她隱約覺得側後方熱力發散，回頭一看才發現成才沒有把臉收回去，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
“臥*槽，你幹什麽？”楊怡毛了。
成才堅定地說：“我是認真的！”
楊怡一愣看出他不像是在玩笑，無奈道：“你今年多大了？”
成才道：“20歲，虛21了。”
楊怡攤手道：“我25了。”
成才道：“你昨天就說過了。”
楊怡像安慰似的捏了捏他的下巴道：“按年紀我是你老姐，你就給我當個弟弟吧。”
蘇誠笑道：“你可真是個“弟弟”！”
成才道：“我知道你們公家人都講法，你這不是都已經滿18歲好幾年了嗎，可以嫁人了吧？”
楊怡好笑道：“你想娶我？”
成才道：“我看上一個姑娘當然就是想娶她，我爸告訴我不能學花花公子那一套。”
楊怡道：“咱倆雖然認識，但以前都是切磋過招沒有深入接觸。你了解我嗎？你知道我喜歡什麽樣的男人嗎？”
“我了解你啊，你是警察，今年25了，這還不夠嗎？至於男人，你說，你喜歡什麽樣的？”
蘇誠聽到現在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成才今天是忽然開竅了？還是吃錯了藥，又是硬撩又是土味情話……
楊怡道：“反正不是你這樣的。”
成才執著道：“我還年輕，可塑性強，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可以努力。”
楊怡舉重若輕道：“首先，我不喜歡比我年輕的男人。”
成才道：“那我重說，我今年26了。”
蘇誠把著方向盤，聽得心裏直犯嘀咕，他也說不準成才這是沒皮沒臉呢還是鍥而不舍，成才撩妹的這種風格，怎麽說呢，有種特別的，攝人心魄的尬勁兒。不過也透著直搗黃龍、不達目的死不休的頑強。而且開篇明義沒有廢話，從目前看算不上起了個好頭，但總歸是起了個頭……
青年男女在一起，荷爾蒙容易錯亂，發生誰喜歡了誰的事情就再正常不過，按理說男人喜歡一個姑娘往往都是從試探開始，但成才現在直接略過了這一步，直接對楊怡展開了進攻，一來這是成才的性格使然，二來他們一起經曆過生死，成才覺得沒必要躲躲閃閃，但對楊怡而言就有點像被不宣而戰，下意識的想要高掛免戰牌，所以兩個人說到最後離題萬裏，成了鬥嘴。
成才見楊怡油鹽不進，急道：“楊怡，我成才喜歡一個人肯定是認真的，你不也對我沒了解嗎？要不咱倆就先處著看，你要實在對我沒感覺，我……我再想辦法。”
楊怡無語道：“你到底喜歡我哪？”
蘇誠也把耳朵豎起來了。
成才想了想道：“我從沒見過你這麽聰明、獨立的女人，尤其你做事的時候那股又專又狠的勁兒，我一看就受不了，我找老婆也得是這樣的人。”
“抖M。”蘇誠小聲嘀咕了一句，他沒料到成才喜歡這一款的，他對楊怡說：“按照‘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的邏輯，你想擺脫他的糾纏就得馬上辭了工作，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傍大款，最好是給人當小三。”
楊怡也沒想到成才這麽認真，不禁有些愣怔。
成才道：“該你說了，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楊怡歎了口氣道：“我之所以選擇幹這行，就是因為當不來那種嘰嘰喳喳勾心鬥角的小女人，這行多帶勁啊，有一幫人為了完成共同的目標和你齊心協力同生共死，為了執行特殊任務，一群糙老爺們饑一頓飽一頓，有時候幾天不洗澡，我覺得這個時候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
成才總結道：“原來你喜歡臭男人？”
楊怡打住這個話題，她問蘇誠：“咱們這是去哪？”
這時車開到了近郊地區，周圍都是平坦的農田和半廢棄的工廠，蘇誠把車停到一處油漆斑駁的鐵皮圍牆外，下去把圍牆拽開一個能容車進出的口子。
出現在楊怡和成才麵前的，是一個有著二層高的破廠房。
楊怡詫異道：“這地方拿來埋伏還正好！”
蘇誠一笑道：“原來上學時找來打真人CS的場地。”
楊怡剛才一說需要個相對空曠的場地時他就想到了這裏，反正現在大學室友都各奔東西，應該不會有人再來這裏了，蘇誠把車藏了起來，進來以後，遍地都是廢油桶、廢布料各種障礙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楊怡看了蘇誠一眼道：“這地方你是怎麽找到的？”
蘇誠道：“我感覺你現在更應該去和你的小迷弟聊。”
成才衝他暗暗挑起大拇指，做了一個感恩的gif圖表情。
楊怡道：“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她問蘇誠，“所以你的計劃是什麽，就在這裏等著嗎？”
“當然不是。”蘇誠指了指二樓道，“我們上去。”
楊怡上樓一看才發現角落靠窗邊有一個搭建的小平台，又順著爬梯爬到了小平台上，小平台隻有五米雖然不算高，但在周圍沒有高層建築的情況下頓時可一望無際。
楊怡感慨道：“果然是個反跟蹤的好地方，玩真人CS玩的挺專業哈。”以他們現在的視野，別說有人跟蹤，就算是條狗也能一覽無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臨時搭建的平台很鬆散，所以四周沒有任何防護設施，隻要動作幅度過大就很容易坍塌掉落。
蘇誠問楊怡：“你不用叫後援什麽的嗎？”
楊怡道：“以對方的狡猾程度，方圓十裏以內有警察聞都聞出來了，更別說這種地方了。”她一笑道，“不冒險怎麽釣得著大魚？”
成才道：“知道我為啥喜歡你了吧？”
楊怡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這時，遠處忽然飄起兩股線形的塵土，那是越野車快速穿過荒田揚起來的，越野車是那種高性能的改造越野，他們朝這個方向飛馳，轉瞬之間就離這裏很近了。
成才和蘇誠對視了一眼，成才不確定道：“難道就是他們？”
蘇誠道：“看這動靜應該是了。”
兩輛越野車到了鐵皮圍牆外，一起停下，其中一個短發的青年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又朝廢樓裏打量著。
蘇誠下意識地低下頭道：“看這氣質就像專業的！”
楊怡道：“你還知道看氣質？”
蘇誠道：“好歹我也幹過一段時間刑偵，分辨壞人還是可以的！”他鄭重地告誡楊怡，“一會打起來你盡量離他們遠點，找機會就開槍！”
短發青年看一眼手機屏幕又看一眼前麵，顯然是追蹤著信號來到這裏的，他和帶著一群人下了車，探索著往廠房裏走來。
追蹤器就在楊怡身上，她是警察，當然不可能在沒摸清楚情況之前貿然開槍，成才和蘇誠的表現讓她有些忐忑以及被激起的振奮，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她知道這兩個人的戰鬥力。對方的人數眾多，他們緊張也是理所應當的。
短發青年帶著七八個人此刻已經慢慢來到破廠房的角落，兩人都露出了迷惑的神情，根據定位追蹤器就在這裏，可空蕩蕩的場地已是盡收眼底，那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