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耳熏目染
“比有毒還更加刺激,你自己看看。”公孫度捏出一張黃符丟入自己的茶杯中,卻見那碗茶水之中浮動著無數的黑色蜉蝣蟲屍體。
蘇誠拍手鼓了鼓掌道:“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出差還能遇見這樣的事情,看來我回去得去買注彩票碰碰運氣。”
公孫度對著那中年婦女冷冷道:“很正常的事情,來翼山這鬼地方,難免要遇上幾個修丹鼎的敗類,不過這等下毒伎倆著實有些不敢恭維。”
中年大媽臉色一變,拔腿就想開溜,公孫度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就甩了過去,嘭地一聲正中中年大媽的後腦勺,染有符灰的茶水順著中年大媽的脖頸向下流去,中年大媽身上立刻冒出陣陣青煙,臉上外皮如蛇蟲蛻皮一般層層脫落,露出原本的真容,卻是個黑瘦的年輕漢子。
“易容丹雖然是高級貨,但我又不是沒見過。我不修丹鼎,可論認丹藥我可比你更擅長。”公孫度走了過去,喝道:“是為了謀財害命還是故意找茬啊?”
那年輕漢子也不多說話,急忙從懷裏掏出一顆碧綠色丹丸,迅速塞入口中,喝道:“守宮化身!”就見年輕漢子麵容瞬間扭曲起來,雙眼猛然鼓脹,顏色由黑轉金,渾身皮膚還是起皺,顯出層層鱗甲護身,接著就見一條色彩斑斕的巨大長尾自脊骨甩動而出。
隻不過眨眼之間,這年輕人就變成了蜘蛛俠的裏麵的著名反派蜥蜴博士,而蜥蜴正是五毒之一守宮。
蘇誠現在對事情的接受能力極高,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於是他打趣道:“變成了蜥蜴會不會噴毒煙啊?不會的話我建議你下次變成毒液共生體,那樣比較帥一點。”
公孫度指著蜥蜴道:“沒事,不用擔心,依我看就是條四腳蛇,安全無毒!”
誰知話音剛落,這條巨大的蜥蜴就張開大嘴,噴吐出一口黑色煙霧,蘇誠急忙施展雷神疾往後躍去,層層煙霧掃過,草木皆枯,幾乎都是泛黃垂死之相。
蘇誠被嚇得有些驚魂未定,叫道:“臭算命的,你下次能不能先做實驗再開口,還說安全無毒!你上去給他噴一噴!”
公孫度往後退了幾步扇了扇彌漫的黑煙笑道:“你激動個什麽勁,你連屍毒都不怕,還怕這個?”
“你大爺的,說的輕巧,誰知道吸多了毒氣到底會怎麽樣?再說了萬一他有艾滋怎麽辦?”
公孫度捏出符咒道:“蜥蜴,聽見我這朋友的疑惑了吧?你可別繼續裝啞巴,最好給他好好解釋清楚,否則我把你烤來下酒!”
蜥蜴人沒搭理公孫度依舊還是從口中噴出黑煙,看來是全不把公孫度和蘇誠放在眼裏。
公孫度急忙運氣拂袖猛揮幾下,手中甩就是一團火球向蜥蜴飛去,這蜥蜴行動敏捷,險險躲避了過去,他與見公孫度隨手就能將火球發出,心知自己和他有著差距。一甩尾巴就朝著蘇誠躍了過去。
蘇誠見這蜥蜴的行為心中更是來氣,自己在這蜥蜴眼中似乎就是好捏的軟柿子啊!於是他施展雷神疾速度趕超蜥蜴,雙手一鉗,將蜥蜴的尾巴死死握住,用力一摔,直接就把蜥蜴摔了個口吐鮮血,蘇誠見這蜥蜴實力如此不濟,更是抓住蜥蜴尾巴瘋狂摔打,這蜥蜴不堪重毆,眼中精光一現,哢嚓一聲,尾巴居然活生生斷裂,成功掙脫開了蘇誠的摔打。
蘇誠見這大蜥蜴想斷尾逃生,將手中的斷尾一扔就是追了過去,大蜥蜴嚇得翻了個身子,急忙朝山上叢林密集處爬去,蘇誠雖然速度快於蜥蜴,但畢竟是地形不熟,再加上樹木叢生,沒追幾步就跟丟了蜥蜴。
公孫度跟著追了過去,見山路崎嶇樹木叢生,不知這守宮到底爬到何處,看了一會便也作罷。
蘇誠看著山林罵道:“剛出門就遇到妖怪,你說晦氣不晦氣?如果成才和秀樹在這裏就好了,以他們兩個的目力肯定能夠看到這隻蜥蜴逃往何處。”
公孫度不屑道:“這是人不是妖怪,不過是修丹鼎的敗類罷了。做我們這行的現在沒落了,不比從前。多了這些偷雞摸狗之輩也正常的很。”
“你可拉倒吧,你剛才自己說的那東西不是給人喝的!偷雞摸狗?有這麽偷雞摸狗的?這被發現不打110才奇怪吧!”
公孫度搖了搖頭道:“行吧,也不跟你扯淡了。剛才那家夥八成就是針對我們的,隻不過這些修丹鼎的速度也太快了。”
“什麽速度太快?”蘇誠疑惑道。
“你沒發現這是一個連環套嗎?我們到現在都還在傀屍的套當中。”公孫度向蘇誠解釋道。
“傀屍的套?”
蘇誠想了一想恍然大悟道:“我去,你的意思說這傀屍早就料到我們會來這翼山取藥了?”
“你這不廢話嗎?解蠱蟲的方法就是他故意告訴我們的,需要什麽東西才能解蠱蟲他比我們更清楚,所以讓別人在這裏埋伏我們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
“不對,你腦子啥時候這麽靈活了啊,這其中的種種是你能想出來的?”
公孫度有些不好意思道:“這都是卡子哥想出來的,來之前他就提醒過我要多加小心。”
“我就知道,你小子雖然鬼點子多,但這種事情肯定不是你想出來的。”忽然蘇誠有些不解道:“你說剛才那人是修丹鼎的?但他和卡子哥看起來修的東西完全不一樣啊。”
蘇誠進入三界關係聯絡維穩處後跟著這群人耳熏目染,對道門之事也略有了解,那年輕人剛才吞服的墨綠色丹丸正是五毒化形丹中的守宮丹,一丹入體,立化守宮,也是神奇。
公孫度向蘇誠解釋道:“這是因為修的丹藥不同。丹鼎派分修內丹和外丹,外丹就是像剛才的蜥蜴那般,吞食守宮丹以後,化為守宮進行戰鬥。內丹就是像卡子哥那樣,將力量化為己用。”
“原來如此!”蘇誠從樹上掰了節樹枝戳了戳蜥蜴的斷尾,卻發現是件花的襯衫所變,忍不住羨慕道:“這丹鼎道法看起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簡直就是德魯伊啊。”
公孫度瞪了蘇誠一眼,冷冷道:“丹鼎道法不過是速成之法,一分道力,一分自損,根本不知道好在哪,你這眼界不行的人就不要瞎評論了。”
“哎呦,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那麽狹隘,各種道法肯定都有各種道法的好處,哪有什麽天下無敵的功夫。要按你這麽說我不是得說地府的功法三界一絕?”
公孫度也明白是自己狹隘了,但這跟他自小的教育離不開關係。他岔開話題說道:“如今我們來到翼山,肯定還會遇見這些修丹鼎的人,丹鼎道法千奇百怪,自然要小心謹慎才是,走吧。”
此時已是黃昏,斜陽隻能照在翼山的崖壁頂上,山崖之下是一片昏暗,現在已經是入秋時節,二人靠近崖底,便覺一陣陰寒透了過來。
蘇誠抬頭看了看兩側如同刀削斧劈的山崖,歎道:“這山脈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自然形成,好像被一把利刃劈斷了一般,難怪這裏會作為一群修丹鼎的聚集之地。”
忽然公孫度拍了拍蘇誠的肩膀,指著不遠處的山崖叫道:“前麵好像有人上吊死了!”
蘇誠先是被嚇得一哆嗦然後皺起了眉頭。
蘇誠抬頭望去,前方山崖竟然立著一根黑色的旗杆,而就在這旗杆之下懸掛著一具屍體,這屍體輕飄飄的仿佛隻剩一具外皮,山上無風但他卻自己輕輕擺動。
“這麽詭異?不會又是什麽套路吧?”
公孫度再看幾眼,卻笑了出來:“阿誠!虧你還是修地府功法的人,就連這是個紙人都沒有看出來?放在這裏,估計是嚇唬外人用的。”
蘇誠聞言湊上前去認真查看這“屍體”,這才發現確實是一具紙糊的假人,白臉黑衣,五官模糊,隻有一張嘴巴畫的鮮紅如血,也不知道掛在這裏多久了,早已被吹得破破爛爛。
“娘的,這地方竟是這種裝神弄鬼的東西,要不我們等到明天一早再上山吧?這馬上天黑了,到時候別中了別人的道。”
公孫度卻輕蔑道:“你怕什麽?我們幹這行的要是怕了這些妖魔鬼怪那還不如趁早辭職算了。”說罷,昂首踏山而上。
蘇誠在公孫度背後小聲嘀咕道:“我也想辭職,關鍵是你們不讓啊!”
這翼山的道路曲折環繞,時上時下,二人走了一陣,發現路上的紙人似乎越來越多,不僅有紙糊的童男童女、神兵陰差,還有各色妖魔鬼怪,新舊不一,有些懸掛在山崖上,有些放置在洞龕之中,有些半埋在土中,看起詭異至極。
蘇誠毛骨悚然道:“哎,臭算命的,我怎麽感覺這些紙人全部都在盯著我們看?。”
公孫度擺了擺手道:“可不可以不要這麽膽小啊,都是你自己在疑神疑鬼罷了,紙人就算活過來又怎麽樣?一團火燒了不就完事了。”
被公孫度這麽一說,蘇誠也隻有無奈的繼續往前走。
二人又向前走了一陣,公孫度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他指了指前方一具飄蕩的黑衣紙人,麵色凝重道:“阿誠,這紙人是不是我們一開始就看到的那具?”
蘇誠點了點頭然後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是不是有人在這裏布下了迷陣?”
公孫度急忙上前圍著黑衣紙人轉了一下,沉思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沒錯,看來的確是有人在利用這紙人布下了迷魂陣法,這手法倒也有些高明。也不知道是本來就拿來糊弄遊客的還是故意針對我們的。”他轉頭問蘇誠道:“阿誠,你還你記不記得我們上山一共碰見了幾個紙人?”
蘇誠左右看了看道:“我去,誰會去注意這種東西?”
公孫度歎了一聲:“算了,就知道問了你也是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