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詛咒
范爺接過,轉手又扔給了她:「我要你帶我去。」
「我要上課。」
「那我等你下課。」
「下課後,我還有事情,你自己去吃。」她可不想被他纏著,跟他吃飯的經歷有那一次就足夠。
但,皇甫月似乎小看了范爺的纏人功夫,他可憐兮兮的哀嘆連連,哀怨道:「月月丫頭啊,我都好久沒吃一頓飽飯了,陪我吃一頓飯,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見皇甫月還是一臉不願意,他苦著臉,哀嘆了一息:「哎,我知道,你們都看我年紀大了,都不願意陪我吃飯,我知道你們心裡都希望閻羅王趕緊把我這老不死的給收走。」
說完,范爺又連續嘆了幾口氣,皇甫月嘴角抽了抽,一臉黑線,磨牙瞪他。
忍著,忍著,別發火,煬煬說過,范爺除了纏人功夫一流外,說話氣死人的功夫也是一流,所以,就算他閑著無聊,沒事找事,找她麻煩,她也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我沒那麼想。」皇甫月耐著性子:「就一頓飯,不會有別的事情?」
范爺纏人的功夫一等一,曾經,她家煬煬叮嚀過,一旦遇上范爺,被他纏著的時候,不管他說什麼要求,都不能答應他,但……終究是架不住他的纏功。
而且,她看出來了,她今日要不答應范爺,范爺絕對不會讓她輕易離開。
范爺的嘴角頓時下彎,像極了一隻吃到狗骨頭的小狗,尾巴搖的很歡,連連點頭,「我保證,就吃一頓飯。」
皇甫月答應了,范爺終於放過了她,笑呵呵的飄走了。
皇甫月面不改色的聽著周圍的鬼哭狼嚎,穿過了重重鬼影,三分鐘后,身影站在了八班的教室門口。
八班教室里,冰日正在講課,見到皇甫月,他冷冰冰的表情先是一愣,而後恢復正常,他的正常,永遠都是冷冰冰,好像天塌下來,臉上也不會變一下顏色,就像萬年不化的冰塊似得。
皇甫月對他微微額首,嫣然一笑,「老師,好久不見,皇甫月前來報道。」
皇甫月的聲音一出,頓時間,八班一百多雙眼睛,齊刷刷的全部射過來。
皇甫怡大驚,震驚的從座位上激動的站起來。
激動,她並不是因為自己的親妹妹死裡逃生而高興的激動,而是因震驚而激動,同時,恨老天爺不長眼,居然沒有要了皇甫月的命。
她咬牙切齒,臉色當即陰沉的難看,一雙彷彿要生吞了皇甫月的眼眸,射向她,如果眼神能吃人的話,那皇甫月,已經被皇甫怡活吃了好幾次。
「沒事就好,進來吧,你的座位還給你留著。」冰日的語氣冷冰冰的,和他的人一樣,但話中卻透露出他一直在擔心皇甫月。
他是那種典型的臉冷心熱的人,但前提是,必須是他看在眼裡的人,而皇甫月,是少數他看在眼裡的學生。
皇甫月唇角微翹,噙著一抹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月月,昨天我就聽我哥說你回來了,我本想去煬王府看你,但我哥說你肯定累了,我才忍著沒去,真好,你平安無事回來了。」祁亞武笑道,熱情的幫她移開木椅。
當初,她從那麼高的懸崖落下,他想,懸崖那麼高,就算她是一個鐵人,也會摔成散架,當時,他都擔心死她了,還以為,他就要見不到她啦。
後來,聽白夜說下面有河,大家才有了一線希望,認為她和煬王爺說不定還活著,沒想到,幾個月之後,他們真的活著回來了。
當時,他也想去找她來著,但皇甫敏受傷,他不捨得丟下重傷的她去找皇甫月,而且,他大哥也不讓他去。
他大哥去之前,還交代了他很多事情,並說,蕭家和祁家不能一下子沒了兩個兒子,他們兄弟倆是蕭家和祁家的希望,他一人去落雲森林冒險就夠,他不能去,還說,他若是出了事,以後,蕭家和祁家就靠他了。
大哥是抱著死去的,大哥對皇甫月的深情厚誼,不知道,她知道多少?
「放心,閻羅王不會輕易要了我的命。」在木椅上坐下,皇甫月微微一笑。
她微微側頭,含笑的眼眸射向皇甫怡和皇甫齊,淡然笑之。
呵呵,看來皇甫怡真的很恨她,她死裡逃生回歸,她怕是很失望吧?
果然,皇甫怡正瞪著她,一口銀牙咬碎,指甲用力的摳桌面,修長指甲生生折斷,指甲心劈裂,流出了鮮血,但皇甫怡卻像是沒感受到似得,她渾身散發出一股極大的恨意,似乎,她比以前更加恨皇甫月了。
皇甫月冷冷一笑,移開眼神,視線在掃過皇甫敏時,皇甫敏眼眶泛紅,輕輕喊了一聲十三妹,臉上的表情真情流露,絲毫不摻假。
她的改變卻令皇甫月驚訝,見皇甫敏似羞似嬌的瞄了一眼祁亞武,她頓時明白了,看來,她不在的幾個月里,祁亞武的不懈努力追愛,已經有了結果。
她雖然不喜歡皇甫敏的做作和心機,但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愛上了祁亞武。
愛,可以改變一切,她希望,皇甫敏能好好珍惜祁亞武。
冰日繼續講課,皇甫月專心聽講,教室里一片安靜,直到下課鈴響,冰日離開后,教室里的學生才像一群蜜蜂一樣,嗡嗡作響,小聲議論紛紛。
用眼神殺了皇甫月一上午的皇甫怡,在冰日一出教室門時,皇甫怡就沖了過來,站在皇甫月的桌子前,磨牙切齒道:「皇甫月,你居然活著回來了,你的命可真大,掉下懸崖也摔不死你。」
呃,這句話,貌似很耳熟?
皇甫月微微挑眉,一揮手,收了桌上她正看到一半的書籍,身子往後一靠,姿態慵懶,千嬌百媚,睨向皇甫怡,道:「是啊,我也覺得我的命不錯,幾次死到臨頭都死不了,皇甫怡,你很失望吧?」
「不錯,我是很失望。」皇甫月氣得臉色發黑,她失望,失望極了,那麼高的懸崖都沒摔死這個小賤人,哼,她還真是命不該絕。
「喂,你什麼意思,月月是你妹妹,你居然詛咒她。」坐在皇甫月身旁位置上的祁亞武一聽,立即拍桌而起,和皇甫怡怒目相向。
「關你什麼事,要你來多管閑事。」皇甫怡也不甘示弱,怒目一瞪,轉而又嘲笑道:「怎麼,把我家的敏兒拐到了手,玩膩了,就想要換換口味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月月是我朋友,也是敏兒的十三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皇甫怡,不許你胡說。」祁亞武氣的一臉發黑,咬牙切齒,如果皇甫怡不是皇甫敏的二姐的話,說不定,他的拳頭早就揍了出去。
皇甫怡見他一副護著皇甫月的神情,就氣的牙痒痒,憑什麼,憑什麼這些男人都對皇甫月好,她有什麼比不過皇甫月的,論長相,她比她漂亮,嬌媚,論實力,她比皇甫月也不差,可是為什麼,他們的眼裡都只看得到皇甫月?
就連大魔王冷名在外的易璟煬,也對皇甫月那麼好,為了她,居然連死都不俱,還有祁亞霖,鳳凰城那麼多女人喜歡他,他誰也看不上,唯獨親近皇甫月,哼,她有什麼好,一個廢物,憑什麼能奪得這些男人的目光?
她嫉恨皇甫月,非常非常嫉恨皇甫月,對於皇甫月,她早就恨不得吞她的肉,喝她的血,啃她的骨頭,最好是把她剁成肉醬,做成包子,讓全天下的人都能吃到她。
她咬牙一笑,譏諷道:「喲,瞧你,說的多好,她的事就是你的事,感情你們之間早就有了奸-情呀。」
「你胡說什麼……」祁亞武氣的捏起拳頭,就要衝上去……
「亞武,你冷靜點,別跟我二姐一般見識。」走過來的皇甫敏,急忙拉住他,又對皇甫怡道:「二姐,你就少說一句,你知道的,月月和亞武是好朋友,根本就沒你說的那些事,你幹嘛要無事造謠呢。」
「哼,是造謠,是事實,誰知道。」
皇甫怡一臉的我沒說謊的表情,又激怒了祁亞武,他的手很癢,很像一拳打到皇甫怡的臉上去,皇甫月一伸手,把他拉住,淡笑道:「亞武,何必跟她一般見識,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隨她說去。」
「再說了,嘴巴長在她身上,她當著我的面說我的閑話,那是因為她羨慕我,嫉妒我,嫉妒中的女人,通常都不可理喻,我們無需理會她。」皇甫月表情不以為意。
她的話是對著祁亞武說的,但話里話外,對皇甫怡是連譏帶諷,還順帶暗罵她是一個神經病,聒噪婦。
皇甫怡當即氣的一張俏臉黑青黑青,她跺跺腳,哼道:「哼,皇甫月,你不要太得意,總有一日,有你後悔這麼對我的時候。」
「後悔?後悔這麼對你嗎,呵呵,皇甫怡,你放心,我不後悔,倒是你,皇甫怡,我看在你和我同姓皇甫的份上,我才會容忍你,你記住,下次再敢挑釁我,我一定會讓你再嘗嘗上次受痛的滋味。」皇甫月冷冷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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