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古怪的收藏家
第二天一早，凰曦月便在約定好的地面和龍天見面了。
凰曦月看了看，今日不見了蒼榮的蹤影。
「蒼榮呢？」
她問道。
「不知道他抽什麼風，突然說自己實在太弱了，居然還有臉四處遊盪，如今收心，又跑去修鍊去了。」
對此，龍天聳聳肩。
「哦？是嗎？」
凰曦月挑眉，大概是昨日感受過自己的殺意，所以意識到了兩者之間的差距，這才想趕快追上！
想到這裡，凰曦月不由勾起唇角，蒼榮這個人果然是可素質才！
「人家四階的都急成那樣，你這個三階的，難道不急？」
凰曦月試探性的問道。
「我當然急了！可是為了兄弟你，犧牲點練武的時間算什麼！」
聽到這裡，凰曦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果然是小龍你會說的話！走吧。」
見凰曦月說走，龍天也不廢話，立刻動身。
「昨天我已經叫人發了信函，說今日會去拜訪……不過莫老脾氣怪，萬一吃了閉門羹，小武你可要有一個心理準備。」
龍天無奈的提醒著，他不想讓朋友失望，怎奈這件事他沒辦法控制。
「嗯，我知道。不過你口中的莫老，到底是個什麼人？」
凰曦月對這個叫莫老的人充滿了好奇，是有怎樣的本事，能讓龍天這樣的有錢之輩也頭疼不已。「莫老人倒不壞，就是不愛理人。而且神出鬼沒的，今天不知道在不在府上呢。還有啊，他時常陰晴不定，心情好，赤色的靈石都送給你，心情不好，大門都不給你進。在
他那買東西，只有他想不想賣。」
「倒真是個怪人。」
如果他今天心情好，真能給自己一塊紅色的靈石，那倒也不錯。
但凰曦月也就在腦袋裡想想，畢竟今日不被拒之門外就很不錯了。
「不過他也算是大陸上最富有的收藏家之一了。」就聽龍天嘆了口氣。「他什麼都收藏，範圍極廣。不僅種類多，極品也多。小到女子的發簪配飾，大到皇宮流傳出的寶物，各類奇珍異寶更是數不勝數！為討他歡心，許多人給他送禮。但越是
如此，他就越不愛搭理人。你說怪不怪？而且別人越是接近他，他就越是把自己藏起來，現在住的地方都越發隱秘，只有別人引薦去才行。」
「可他這樣怎麼做生意？又是哪裡來的錢？」
凰曦月對此十分好奇。
既然是個極品收藏家，肯定有雄厚的資本才是。
但他這種脾氣，怎麼看也不是做生意的人……
「對了，莫老還是個煉丹師！他隨便一顆葯就要五百黃金，甚至以上，錢對他來說，自然不是問題。」
「原來如此。」
煉丹師是大陸上非常稀有的職業，難怪那麼多人都要討好他了！心情好，他不僅賞你一個紅色靈石，再賞你幾顆丹藥都是有可能的。
凰曦月突然很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煉丹師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一路上兩人隨意的聊天，凰曦月跟在龍天身後。
他七拐八繞，兩道身影在巷道里穿梭。漸漸的，外面熱鬧的呼聲便消失了。
而龍天又繞了幾個彎，這才在一處僻靜的門院停下。
與外面車水馬龍的繁華不同，這門院座落在城市最不起眼的一角，周圍幾乎沒有人走動，十分靜謐。
偶爾才能聽到鳥獸的鳴叫聲。
門口的蒼天大樹遮天蔽日，大院終日見不到陽光，牆角都爬滿了青苔。
青灰色的院牆已經有了裂痕，四周的牆柱沒了往日的色彩，紅漆也早已脫落，暴露出下面的石灰。連個匾額都沒有。院角更是堆滿了枯萎的樹葉，顯然無人清掃。
乍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廢棄的鬼屋。
「到了。」
龍天朝凰曦月眨眨眼睛，表示接下來交給我。他走上前去，用手背輕輕的敲著大門。
兩淺一深，再停頓，續而又是一淺三深。
是暗號。
凰曦月做地下工作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門道。
一段敲完，兩人在屋外靜待恢復。可裡面卻久久沒有回應……
就在龍天想說什麼時，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一道縫隙。
一名帶著眼罩的枯瘦男子探出半張臉來，打量著龍天和凰曦月。
渾濁無神的眼睛彷彿死人一般，沒有波瀾。
「你找誰？」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聽起來十分沙啞，更為這棟建築平添一份詭譎。
「我和朋友想來拜見莫老，昨日已經送來門貼，說讓我今天再來……」
龍天一改之前的頑皮的口吻，十分正經的說道。
男人像是思考一般沉默了片刻，隨即朝龍天說道：「稍等……」
說罷，大門又重新關上了。
而緊閉的大門再也沒有開啟的跡象。
「怎麼樣？」見大門半天不開，凰曦月暗道，難道自己今天人品就這麼不好？只能吃閉門羹嗎？
龍天搖搖頭，表示還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才見大門再度開了。
就見帶著眼罩的男人站在門后，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莫老說可以見……進來吧。」
「太好了！」
龍天驚喜之餘也覺得意外，不過莫老的脾氣一直陰晴不定。
或許沒有什麼緣由，只是他今天心情格外好而已。
兩人雙雙入了鐵門，跟在獨眼龍身後。
院子裡面也毫無人煙，四處都是枯葉，一副破敗的景象。
然而進了客廳，整個世界都變了模樣！
地面是精工縫製的波斯地毯，桌椅都是用上等的密林紫杉木打造而成。
三人沒有停留，而是進入了後面的房間。
異常寬敞的屋內沒有多餘的設備，一眼望去看不到頭。
四面牆都被上等紅木櫃包圍，每一欄上都擺滿了靈石原料。
它們形態各異，玲琅滿目，看的人眼睛都花了。
就見屋裡站著零星幾人，都是在埋頭挑選自己所需的精品。
各种放大鏡，強光燈，不斷的在粗糙的岩壁上遊走，似乎想把原石看出個洞來！
「請隨便看。」
說罷，那名獨眼龍快速進入了隔壁的加工房。
加工房裡火星四濺，幾名健碩的工人手持特殊形態的斬刀，為別人切割原料。
他們刀工精巧，削鐵如泥！堅硬的原石頓時在他的手下大卸八塊。
矍鑠的原石外殼落地后，暴露出藏匿在裡面的靈石。
一股魔力飄散而出，本是大喜的時候。
可定睛一看，裡面只暴露出一片淡淡的紫色……續而就聽屋裡有人哀嘆了一聲，似是很不滿意。
「你選好之後只要把原石交給裡面的人就可以了。」
「好。」
說完，龍天也四處查看，凰曦月見狀，抓了抓頭，喚醒了睡在發間的朱雀。
『起床了！快幫我挑出靛色的靈石。』
她用指尖輕輕戳了戳朱雀，就見頭頂的小鳥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伸展攔腰，從睡眠里起來。
它站起身子，抖了抖羽毛，又蹲下來，整理羽翼，好一個輕鬆自得。
『你能暫時放下你的羽毛嗎？』
『孤的形象可是很重要的！』
重要個籃子！當時也不知道是誰抱著冰蠶就不放手的……
凰曦月在心中默默腹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受這隻鳥的！
她等了一會兒，朱雀才梳理好羽毛。
『現在好了吧？』凰曦月在心中問道。
隨即，朱雀揪起她的頭髮就往右邊拽！
『你在幹什麼？』凰曦月在心中慘叫一聲，就聽朱雀徐徐道來：『往右走！孤感到有一股魔力！』
魔獸對魔力十分敏感，更不要說身為聖獸的朱雀了。
雖然只有一點，但它可以確定有一股較強的魔力吸引著自己。
這是其他靈石不能比的……
『孤現在不方便和你說話，不就只能扯你的頭髮了嗎？』
朱雀義正言辭，並不覺得自己做的不妥。
而凰曦月，心中暗道，這傢伙……其實是想報復自己當時自己扯了它後頸的羽毛吧！
凰曦月一邊暗罵，一邊根據朱雀的指示走向靈石。
但只要走偏一點，朱雀就會用力揪起她的頭髮。
『夠了！不要再揪我的頭髮了！再弄我就禿了！』
凰曦月暗罵道：『我還這麼年輕，還有機會貌美如花，我不能這麼早就地中海！你也不想要個地中海的主人吧！』
被她這麼一說，朱雀倒是收斂了些。
於是，它改用啄的……
你特么在逗我？凰曦月的心情十分複雜，不過……至少比禿了強……
很快，凰曦月就走到一塊不起眼的石頭面前。
三角形的原石擺放在桌子上，灰黑色的岩壁擋去了它的風華，從外表根本看不出它是什麼。
但凰曦月將手掌落在皮面時，朱雀卻感受到了一股魔力……
『就是這塊了。』
「那就拿這塊吧……」
想著，就要伸手去摸。
然而凰曦月的手才伸出去，卻見另一隻豐盈的手出現在自己面前……
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大膽！是誰膽敢和我搶奪靈石！」
就聽一個熟悉又尖銳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凰曦月只覺熟悉，抬頭一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遇見的蒼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