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艱難的抉擇
確認綠蕪離開，凰曦月才轉而看向了凌空。
她還有話要單獨和凌空說。
綠蕪自然是明白……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少年是從哪裡出來的，但小姐既然要留下他，就自然有理由。她一個做下人的怎麼能多問？
也就默默的離開了。
「唉，其實我覺得最對不住的就是你了……」
凰曦月望著凌空，悠悠嘆了口氣，臉上是無奈的苦楚笑容。
好不容易把他從凌家的魔窟裡帶出來，但還來不及教會他什麼東西，就又要分別了。
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
見凰曦月露出這樣的表情，凌空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主上，別說什麼對不起。別讓凌空絆住了你才是！」
她應該去更高的地方……
而不是因為自己留下。
如果真是那樣，凌空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和綠蕪一樣的聖靈水，只是這修鍊的葯，我就不給你了。」
凰曦月也取出同樣的包裹，塞給了凌空。
「裡面只有一些藥物，盤纏。還有一些書籍……葯我就不多說了，至於這些書，你倒是可以仔細研讀一番，看看有沒有能幫到你的地方……書可是好東西。」
凌空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簡單的點了點頭就收下了包裹。
他並沒有質疑凰曦月，為什麼綠蕪的東西比自己得到的更好。
因為他和綠蕪不一樣。
綠蕪是個普通人，她要從沒有到有，需要一定的助力。
而凌空，生來就是魔法師。
而且他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技巧，擁有不俗的實力。
只要按部就班，相信也不會差到哪裡……
凌空望著手裡的包裹，第一次覺得那麼沉……
說真的，他不想離開凰曦月。
但是他不能阻礙主子……
而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讓自己像綠蕪那樣與她分別。
凌空盯著自己的包裹好一會兒，突然，他發現了什麼，這才開口。
「恕在下愚鈍，這書籍和藥物我都明白，可這盤纏……」
凌空有些介意的問道。
他仔細數了數，共有幾百張銀票，而且數額都不小。
細細一數大約有一萬黃金……
突然給自己這麼多錢……凰曦月這是要趕自己走么？
見凌空這麼慌張的樣子，凰曦月倒是噗哧一下笑了起來。
「你這麼好的護衛我去哪裡再找？只是我不在的日子，希望你到處去看看……世界那麼大，別把自己關在窄小的世界里就滿足了。」
畢竟他在牢籠里待了太久……
視野、想法、眼界，都會被限制。
所以她要放他走，去看看世界……
以後他還要和自己走很遠的。
聽懂了凰曦月的用意，凌空心下也是激動不已……
以前他總是渴望自由，而現在，他有了……
凌空暗暗握緊了雙拳，畢恭畢敬道：「是……」
見他沒有抵觸，凰曦月又不免多吩咐了幾句。「嗯……還有，如果在外遇到什麼無法處理的情況，就報上夜王吧。相信有他幾分薄面，沒人敢把你怎麼樣的……若真是情況特殊，事件重大，你就去找戰連城，不用與他
客氣。」
聽到了戰連城的名字，凌空的身體微微一頓！
雖然他極力隱藏，可凰曦月卻還是瞥見了這個細節，看得出，他還記得上次那件事，對戰連城還是抱有敵意……
「雖然那個人很不要臉，但是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很有手段。位高權重在某些地方的確是方便，如有必要，以我的名義去求他也不無不可……」
「……是……」
凌空答的十分艱難，凰曦月也不打算強人所難。
再者，說不定凌空的旅行一路順暢呢？
不動用戰連城也好，免得來日又多了要挾自己的借口……
吩咐完了這些，凰曦月和凌空也就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介於自己還有其他的事要做，也就不挽留夜空了。
「不早了，下去吧。」
凌空點了點頭，默默的消散在了凰曦月的眼裡。
晚些時候，凰曦月就回自己的房間，早早的休息去了。
而凌空，一個人坐在摘星閣樓頂的瓦礫上仰望星空。
明天他就將啟程，去他想去的地方……
雖然得到了自由，但凌空心底卻有說不出的空虛。
不見了凰曦月，竟讓他連自己都快要忘記了……
凌空打量著手裡的書籍，隨意的翻看著。
然而一閃而過的頁面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本記載著大陸史的書籍上，清楚的記載著其他的物種。
矮人族、魔族、神族、精靈族、人魚族……
凌空的視線停留在了最後一個名字上……
人魚族……
這個詞猶如烈火一般刺痛了他的眼睛！
但是很快，凌空就意識到，或許自己有了目標……
他要去尋找母親的國都，去見見傳說中的人魚族……
他要知道自己是誰……
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
該去哪裡，要去哪裡……
或許去了人魚族，自己多少能體會到吧？
凌空很快有了目標，不過在自己抵達人魚族之前，還是要護送凰曦月最後一夜……
不論自己有多重要的事，都是送走凰曦月後的事了……
一回憶起她要離開的事，凌空就感到心底一陣陣的抽痛。
每一次的呼吸都讓他感到生疼。
少年五指緊抓胸膛，在內心深處，他根本不希望凰曦月的離開。
可她已經決定了……
雖然內心充滿了不舍，但凰曦月要離開已經成為事實……他無力改變。
想來，要是她從來沒答應戰連城要去帝國學院就好了……
憶起那個危險的男人，凌空感到心底有什麼情緒再騷動。
那感情他太陌生，也不願意碰觸，所以，他只是假裝看不見……
對於他，凌空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戰連城很強。
強到自己無法估量的地步。
迄今為止和自己交手的人，他都能估摸出對方的實力。
然而唯獨這個男人，宛如無邊的黑暗，根本看不到實力頭……
「我要，比他更強……」
屋頂孤獨的少年呢喃著，那一夜，他強忍著內心的苦楚，獨自熬過了夜晚……
第二天一早，凰曦月便在眾人的迎接下走出了范府。
倒不是因為凰曦月此番出行給范家長臉了，范仲卿一行痛改前非，前來恭送。
而是因為這天清晨，十皇子護送她的馬車早早的停在范府門口，恭候凰曦月了。
不僅如此，此番前來的除了十皇子，還有掛有夜王家徽的馬車一併停放著。
看樣子，也是等候多時了。
兩輛馬車裝飾奢華，負責拉運車廂的馬匹也是高大威猛，毛髮光亮，體態健碩。
見這陣勢，大家多少明白凰曦月在二人心中的分量了……
只是兩輛馬車裝潢都差不太多，一時間叫人難以選擇。
特別是范仲卿，站在大門口的他一陣抽搐犯難。
等會兒凰曦月出門，是該坐上哪輛馬車為好？
若是選擇了十皇子，夜王震怒了怎麼辦？
但若選了夜王的車子，那十皇子那邊又如何交代？
如此一想，心中更是不安……
好在，十皇子對凰曦月更為上心體貼。
因為這天，他就親自拉迎接凰曦月了……
男子精心打扮了一番，他一身華美勁裝，精緻裁剪的深藍色長袍勾勒出他矯健的身軀。
秀髮用上蠶絲帶仔細束在腦後，一襲潔白的披肩隨風飄搖，看起來十分可靠。
他站於寒風之風，面帶微笑，凌然一副護衛的模樣。
見他親自為凰曦月開路，不免讓人感嘆，人比人氣死人！
同樣是要去帝國學院的范瑩星，卻從未有過這般待遇。
雖說貴為未來的太子妃，卻不見太子這般殷勤……戰刑益從未接送過她，有時候連多餘的問候也沒有。
她也清楚雙方不過是互相利用彼此的身份，可對方卻是連一絲一毫的情感都不給自己。
很多時候反而是自己腆著臉去找他……
家中肯出豪華馬車為她送行，就是極大的面子了。
可今日一比，她那華美的馬車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如此想來，竟對凰曦月產生了一絲嫉妒。
收拾好行囊的凰曦月換換走出府門，前腳才踏出去，後腳她就想收回來！
見了外面停放的兩輛馬車，就連凰曦月見了，也是十分驚訝！
這二人竟然同時派出各自的馬車來迎接自己！
唯一不同的是，戰淵羽竟親自來接自己，而戰連城則沒有親自到場……
見凰曦月出現，夜王派來的車夫恭恭敬敬的開了口。
「凰小姐，夜王讓我給您捎句話：今日朝中瑣事絆身，不能親自送你去學院，還請見諒。」
「好的，我知道了。」
凰曦月點了點頭，緩緩走下了台階。
少女一身青色長衫，腰間一條牛皮腰帶，沒了平日那水袖拖尾，整個人看起來清爽許多。
她背著一個簡陋的布皮包裹走了出來。
此時的她和范瑩星等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十分寒酸。
戰淵羽微微蹙眉，但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上前迎接。
戰淵羽幾步上前，朝凰曦月微微一笑。「月兒，你準備好了嗎？今日由我護送你去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