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崩壞的心
「變回來？曦月，你在胡說什麼？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的啊……」
少年似是在安慰她一般，可話語卻依舊那樣的冰冷。
許久，凰曦月才握緊了拳頭，從唇齒中擠壓出一句話。
「凌空……別逼我……」
「逼……你？」
像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話似得，凌空的雙眉輕輕一挑。
而凰曦月，咬了咬牙，這才吐露出心底的話語。
「你不是我的夫君……對不對？」
凰曦月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這份謊言，凌空微微一愣，手上的力道明顯弱了幾分。
自己做了那麼多，卻還是引起了她的懷疑嗎？
但是……一番思索后，凌空很快又重新振作起來。
「你在胡說什麼，我當然是你的丈夫。不然為什麼要我對你做這種事？」
少年臉上展開了一絲輕笑，像是調侃她的胡言一般。
但是這個笑容同樣沒有溫度，讓人心底生寒。
就算他說的再天花亂墜，凰曦月也打定心神。
他不是自己的夫君……不是！
就算失憶，她也不可能會忘記與愛人的親吻是怎樣的感覺！
剛才的親吻里，沒有幸福，沒有安然，只有數不盡的冷酷和絕望！還有讓人生畏的佔有……
回憶剛才的一幕，凰曦月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
若再不阻止他，恐怕後果將不堪設想！
想來，凰曦月收起了友好，惡狠狠的吐露著心聲。
「凌空……別讓我恨你！」
她幾乎是一字一句的怒吼出了這句話！
而這句話，更是讓凌空徹底僵持住了……
許久，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唯有呼吸聲此起彼伏。
迷霧在二人之間流竄，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見一滴清淚奪眶而出，順著少年細瓷似得肌膚流淌下來……
突然的一幕讓凰曦月也愣住了……
漂亮的少年彷彿被施下了魔法，永遠的定格在了這裡。
他望著凰曦月，就連呼吸也要為止靜止……
本以為只要能得到她，任何的痛苦都不足為據。
然而凌空還是高估了自己。
當他聽到凰曦月說會恨自己時，彷彿一把尖刀插入胸膛，鮮血四濺！疼得他痛不欲生，忘記了自我……
凌空大概是想說什麼，他張了張口，卻沒有聲音從那裡吐露，唯有眼眶濕潤起來。
不管怎麼做，凰曦月都不會愛上自己嗎？
哪怕失憶……
哪怕自己做到這個地步……
他始終也比不上那個男人分毫嗎？
不論做什麼，自己無法取代戰連城在她心中的地位嗎？
這麼多年來，他與凰曦月的一切，都比不上與戰連城在一起的時光嗎？
無論自己做什麼，不論他如何努力，都沒有資格碰觸少女嗎？
凌空感到自己的心正在崩潰……
那些美好的品質，已經被痛苦所扼殺，撕碎了！
唯一剩下的，只有那些惡毒！
心底的怨恨與嫉妒翻湧上來！撕碎了他的心神，撞破了他的身體，瘋狂的佔據了他身體的每個角落！
就一次也好，哪怕被恨著也好，哪怕不被原諒也可以……因為，他已經停不下來……
「那就恨吧。」
終於，凌空微笑著，吐露了心底的話語。
然後他抬起另一隻手，撕裂了她領口的布料……
「快住手！」
聽著衣料被撕毀的聲音，凰曦月感到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她聲嘶力竭的怒吼著，想讓凌空住手，可少年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她感到一陣反胃，像是要將自己由內而外的翻個底朝天。
強烈的作嘔感湧上了她的心頭，可她卻吐不出來。
就連吶喊的聲音都像是別人的……
然而她的聲音再也傳遞不到凌空的心中。
他徹底封閉了內心，任由感情與慾望支配自己，變成了另一種生物。
凌空抬起手，釋放著魔法。
就見厚重的冰晶凍結了少女的雙腕，將她的雙手囚禁在了頭頂。
他仔細的抱著少女的嬌軀，將她放平在了一處乾淨的地面，親吻著她的面頰……
「就一次，好嗎？就一次……」
少年著魔的說著，寶物已經到手，剩下的是將她徹底的佔為己有。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辦法……
至少在被戰連城再一次的奪走前，他要先佔有她。
他冰冷的指尖勾勒著少女的輪廓，仔細品位著她柔美的身軀。
就見凰曦月試著掙脫了幾下，可卻是徒勞。
凌空痴迷的望著她暴露出的鎖骨，心底一陣恍惚蕩漾……
這是夢吧？
真實的，殘酷的，卻又幸福的讓人想哭的夢……
他真想沉醉其中，永遠不要醒！
少年親吻著她的脖頸，溫柔細碎，像是在清理一尊玻璃雕像似得，生怕弄碎了一樣。
本以為凰曦月還會繼續反抗，但是意外的，她卻沒了動作。
凌空心下狐疑，暗道她是不是有了什麼計策。
畢竟他也是親眼看著凰曦月如何反擊敵人的……
少年抬起頭來，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將他打回原形似得，凍結在了原地！
不知何時，少女已經失去了意識。
她雙目空洞無神，彷彿死去了一般。
源源不斷的殷紅順著她的口中溢出……
而原本細膩白皙的肌膚，此刻浮現了一塊塊的污斑……
「這，這是！」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凌空迅速解開了施加在她身上的魔法。
然而即便如此，少女也沒有回神的意思。
唯有鮮紅的液體依舊順著她的口中不斷溢出……
凌空慌忙抱住了她的身體，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少女的軀殼異常冰冷！
「主上！」
他呼喚著少女。
然而這一聲呼喚，卻是連凌空自己都愣住了……
因為在這情急之下，他竟下意識的喚她為主上。
這一刻，凌空大概是明白了。
凰曦月是他的主人，永遠都是。
就算自己千方百計想要擺脫這道束縛，逾越這個身份，可習慣卻過早的融入骨髓，無法脫離出去……
她就是自己毒，或許這一輩子，都無法從中掙脫了……
凌空，徹底認清了自己的身份。
「主上……對不起，主上……」
他抱著少女冰冷的身軀，心底一陣抽痛！
然而就在這時，迷霧中的人影逐漸顯現出來。
「什麼啊，這就已經是極限了嗎？」「綠蕪」神色淡漠的望著眼前的一切，無比遺憾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