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永生永世的懲罰
「好了好了，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去找混沌冥帝吧。」
我已經迫不及待在他臉上來一拳了。
凰曦月如是說道。
就見她活蹦亂跳，一躍而起。恢復了以往的神色。
雖說見她恢復記憶，戰連城心中大石總算是放下了。
然而她反常的態度卻還是難免讓戰連城面色一沉……
好一會兒，他才艱難的開口。
「……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
凰曦月偏過頭，不解的問著。
她只記得服下了夜冥軒的葯后便失去了意識……
難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嗎？
見少女一臉迷茫嗎，戰連城不得不開口。
「是發生了許多……想來，也唯有當時人的凌空來為你解釋了。」
戰連城並未跟隨她身邊，對整件事只了解一半一半。
想來，唯有凌空自己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事已至此，凌空也不隱瞞，將與凰曦月相遇后發生的事全部吐露了出來。
凌空說著，一邊將頭垂下。
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生怕會看到少女眼底的鄙視與蔑意……
光是想想，凌空便一陣窒息。
凌空滔滔不絕的說著，沒有人回應他，沒有人打斷他，整個空間里只回蕩著他一個人的聲音。當少年吐露完最後一個字時，空氣死一般的寂靜著……
三人誰也沒有說話，安靜的就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到。
凌空只聽得到自己的心在隆隆作響，彷彿是要撞破胸膛，就這樣從心口跳出一般！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才聽得凰曦月輕輕呼了一聲……
「凌空，抬起頭來。」
少女的聲音不重，可在凌空聽來卻也不輕。
他艱難的抬起頭來，像是在面臨宣判一般。
只見眼前的少女面色明凈，海水柔和的光暈為她鍍上了一層神聖的色彩。那高潔的身姿，宛若神祗一般高貴清雅，她睨視著下面的人，朱唇輕啟。
「我……並不是完全不記得這件事。」
聽到了少女的聲音，凌空的心頭提了起來。
「主上……記得嗎？」
凌空吐露著困惑，可聲音卻帶著顫抖。
就見少女點了點頭。
「我，曾經夢到過那些畫面，本以為只是一場夢魘……可如今看來，卻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少女口吻平淡，幾乎聽不出她的情緒。
雖然自己沒有成功，但凌空仍無法承受與她相視，就見他跪在地上，大聲道：「主上，凌空惶恐！自知罪無可赦，還請……」
他正欲請罪領罰，然而凰曦月卻只是搖了搖頭。
「你，真是可憐啊……」
少女淡淡的說著，口吻里滿是悲涼。
沒有責罵，沒有懲罰。
只是投來了憐憫。
就像是在看一隻溺死在海岸邊的游魚般。
然而那樣的眼神，卻讓凌空的心被一千根針刺穿一般，疼得幾乎就要哭出來……
「主上，請，別那麼看我……別那樣看我……」
那樣的眼神，只會讓他比死還難受！
心臟傳來陣陣刺痛，像是要將整顆心都撕裂般。
然而凰曦月卻沒有收回視線。
沒有責罰，沒有唾罵，她只是靜靜的凝視著……
凌空是什麼人她很清楚。
畢竟跟隨自己這麼多年，鞠躬盡瘁……
要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但是，絕對不是凌空所希望的那種感情。
「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對我竟有了男女之情。」
她一直認為凌空對自己只有感謝之情，可這份恩情卻暗地裡，悄悄變質……
若是早些知道，或許就能這份感情扼殺在搖籃里。
如此，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了吧？
但是，因為自己的心卻在其他地方，以至於自己根本沒有注意過他的心情。
「是凌空的錯，不該逾越身份，妄想不該有的情感……」
少年的聲音彷彿是要哭出來似得，這一刻，他彷彿又變回了那個失去一切，在污泥之中掙扎著的暗影。
「我從來沒把你當作異性來看，因為經歷太過相似，所以總是不自覺的，把你當成了弟弟一樣的存在……因為我的渾然不覺，害的你產生了這樣的感情，很抱歉。」
聽到少女竟然向自己道歉，凌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主上沒有錯！」
他匆匆辯駁著。
錯的是自己無法控制這份情感。
錯的是自己無法將它好好隱藏……
錯的是自己明知愛意是錯誤的，卻還是讓它脹大！
凰曦月什麼都沒有做錯，錯的是自己！
可她卻沒有責罰自己，沒有怨恨，沒有咒罵，沒有唾棄……
她只是平靜的與自己訴說著。
少女越是如此，就越是讓凌空感到自己卑劣，這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這比懲罰自己，折磨自己，更讓他痛苦！
就像是一把鈍刀來回在自己的心上撕扯著，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哪怕是一句咒罵，一次攻擊，甚至是將自己打的魂飛魄散，也比說這些話好的多！
不知何時，淚水自顧自的奪眶而出。
少年痛苦的幾乎要忘記自己身處何處，忘記自己是什麼人了……
「殺了我吧！主上，求求你！」
他跪在地上，聲嘶力竭的懇求著。
這種痛苦，他根本無法忍受！
想來，凌空只求一死！以換取凰曦月的原諒，以結束這種痛苦。
然而凰曦月卻不給他這般痛快。
就見她搖了搖頭。
「……你走吧。從今往後，你與我便是陌生人了。我不可能再把你留在身邊，而你也不必侍奉。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
當他聽到最後那句話時，凌空整個人都愣住了。
彷彿他化作了石像，愣在了原地。
唯有淚水滔滔不絕……
這種懲罰，比讓他掏心挖肺還要來的絕望痛苦！
然而凰曦月卻別過頭去，不願再看凌空一眼。
「從今以後，你不必再出現在我眼前了……」
「主上！」
「走！」
少女決絕的話語縈繞在他耳旁，凌空的淚水不斷流下，他麻木的望著前方，淚水模糊了眼前的視線，連凰曦月的樣子都看不清楚了。
他深知，自己已經沒有資格留在她的身邊……
如今，又怎麼敢奢望其他呢？
想來，少年麻木的站起身來，他不再去看凰曦月一眼，不再用自己的骯髒褻瀆他，就這樣，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這就是他的懲罰，永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