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 驚為天人
「娘娘,皇上有令,傳你過去……」
侍女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惹惱了牟皇妃。
果然,一聽皇上要見自己,皇妃臉上平靜的神色便蕩然無存。
纖細的雙眉扭曲成了一團。
她冷睨著跪下的丫頭,頗有些責備她打破自己的安寧。
但皇上的命令,自己也不敢違抗。
想來才冷冷道:「可說了是為何事?」
「這……具體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聽聞,各位妃嬪都得了皇上的命令,逐一前去書房,說是有要事……」
聽了這話,牟皇妃臉上的表情就更怪了。
什麼事不能召集所有嬪妃后,一次性說完?
非要一個個的說?
而且還是這個時候……
牟皇妃暗道,是不是那傭兵終於坐不住了,想借著皇上的威名找出幕後的自己?
換做之前,牟皇妃必定會為這事心煩意亂,可這會兒卻是十分平靜。
畢竟墨青死的屍骨無存,除了一件夜行衣什麼都沒留下,而她也沒有編隊,根本無從查起。
至於另一個侍女也被除名,根本無跡可尋。
那傭兵根本不可能知道是自己下的手!
想來這才擺了擺手,示意侍女下去。
「知道了。待本宮換身衣服就去。」
「是……」
畢竟是要去見皇上,身為皇妃,自然不能打扮的太過隨意。
而且又是這個檔口,自己任何異常的表現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想來,牟皇妃與往常一般,淡掃娥眉,朱唇輕點,柔美的身軀換上了一身艷麗的明黃色長裙,又盤起風髻露鬢,在發間插著各式金步搖,乍一眼看去,明艷的不可方物。
至此,才肯隨著轎子前去書房。
可才到書房,便見一名嬪妃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
自己從她身旁路過,可那妃嬪卻看不見自己似得,既不問候也不打招呼,就那樣擦身而過。
從沒被人這樣無視過的牟皇妃瞬間就來了脾氣!
想自己貴為皇妃,是這後宮之中地位最高的妃子,然而這些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妃嬪卻不向自己行禮?
還有沒有理法了?
但這裡不是自己的寢宮,牟皇妃不變發作,只得匆匆入了書房。
可她前腳才踏進書房,後腳就明白了,為什麼這些人會這般失魂落魄……
因為今日,她們總算是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傭兵長的什麼樣子。
這傭兵來的神秘,別說妃嬪們不知道她長的什麼模樣,就算是侍女,見過她的人也少之又少。
五根手指就能數得過來。
所以眾人都只能靠想象來猜測她的模樣。
人人都道她是傭兵,在外風餐露宿不說,還經常要被太陽暴晒,風雪加身,為了蹲守魔獸,更是幾天幾夜不睡覺。
想那皮膚肯定是好不了了。
而且與魔獸交鋒的人,生命都是拴在褲腰帶上,什麼時候說不定就沒命了。
就算活下來,身體也肯定沒少受傷。
想那女子的身體,必定四處都布滿了醜陋的傷疤,如此更是不能和她們這些官家女子相比。
而且說到傭兵,人們最先想到的便是那些鬍子拉碴,肌肉發達的壯漢。
這種人談吐必定粗俗至極!
說不定這女子還是個肌肉發達的蠢貨呢?
本以為就算與她相見,自己也不會落於下風。
可今日一見,所有嬪都妃無一例外,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凰曦月端坐於屋中,正與戰淵羽說著什麼。
哪怕只是遠遠望去,也會為其精緻的面容而驚嘆!
精美的五官宛若上天的寵兒,任何人見了都要為之驚嘆,而她舉手投足,更是散發著脫俗的氣質。
任何見了,都會相形見拙,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不僅容貌驚為天人,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雪肌上的那一雙水眸。
黑白分明的眼眸靈動晶瑩,清澈閃耀。
猶如銀河傾瀉一般,閃爍著耀眼星輝,令人不由自主便會沉溺其中。
而女子一身雪青色長裙更是漫不經心的拖曳在地,訴說著風情。
這種顏色極難駕馭,宮中幾乎沒有嬪妃敢挑戰這種色彩。
可這衣裙卻襯得凰曦月越發端莊高貴,讓人不由想要臣服。
凰曦月與皇上說著什麼,二人嘻嘻笑笑。
可站在有些年長的戰淵羽的旁邊,並沒有襯得凰曦月輕浮隨便。
相反,像是兩位帝王在互相調侃一般,書房中充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嚴肅。
一時間竟是讓牟皇妃滯住了腳步,不敢打攪他們。
儘管知道盯著別人看很失禮,可牟皇妃就是止不住。
談笑的女子雖然肚子十分明顯,可似雪的肌膚卻通透細膩,雙唇不點而朱,光是坐在那裡,便如神像一般令人敬畏。
這個人……就是那個傭兵?
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凰曦月與戰淵羽悄聲訴說了幾句后,這才意識到有人來。
凰曦月朝兄長打了個眼色,戰淵羽立即會意。
他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
「你來了啊。」
直至戰淵羽呼喚自己,牟皇妃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見過皇上!」
她匆匆的鞠了一躬,這才收了收神。
眼前的女子太過美麗聖潔,望著那尊貴的模樣,自己險些都要忘記前來的目的了!
牟皇妃匆忙收拾著自己的心情,緩緩抬起頭來,強行換上了一副尊貴的模樣。
可與凰曦月那與生育來的帝王之氣相較,仍然是相差甚遠。
牟皇妃假裝看不見凰曦月,轉而朝戰淵羽笑道:「不知皇上叫我前來,是為何事?而且您身旁的這位是……」
她小心的詢問著。
或許這是某個自己不知道的公主呢?
說不定是其他帝國的妃嬪呢?
只有這樣想,牟皇妃心底才會好受些。
然而戰淵羽的話,卻是徹底擊碎了她的希望。
「還沒介紹,這位便是朕從宮外帶回的女子,名為月兒……」
「見過皇妃。」
凰曦月乖巧的朝牟皇妃招呼著。
可牟皇妃卻極為不悅。
想她不過是個嬪,竟敢這樣和自己說話?連起身禮都免了?這算個什麼事?可戰淵羽卻道:「如今她懷有孕事,不便隨意行動,也就讓她坐著了。想來皇妃你應該不會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