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 不打自招
戰淵羽字字珠璣，氣勢逼人。
一改之前平和的想象，今日他終於展現出了帝王應有的強悍與霸氣。
多年來，他深知自己處境，從不敢如此正面的與牟翰林一派對抗，只能忍氣吞聲，暗中養精蓄銳，等待能推翻他們的一天。
而今日，就是處決牟翰林一派的日子！
他已無需再畏懼這群人！
聽皇上一字一句道出自己心中所想，牟翰林有一瞬慌了神……
他還是第一次見戰淵羽這麼咄咄逼人的！
牟翰林有些匆忙的掃視了一眼現場，面對皇上的盤問，在場竟然沒有人敢站出來為自己說話。
畢竟戰淵羽這些年如何受牟翰林壓制，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這些大臣雖然不站在皇上這邊，但也沒有站在牟翰林這頭。
他們保持中立，不偏袒任何人，只是在朝中隨波逐流。
而現在，他們已經察覺到，牟翰林大限將至！
想來更是緘口不言，等待結果。
至於牟翰林麾下的門生，更是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本以為皇上昏庸無能，可誰知道他暗地裡卻做了這麼多的準備。
挪走他的羽翼也好，陷害他的臣子也好，樁樁件件他都看在眼裡，但卻從來沒有暴露，反而是全部忍耐下來，為將來做準備……
而這些情緒，統統累計到了今天，一併奉還！
見狀，麾下門生各個都倉皇失措，亂了陣腳。
他們紛紛回想自己這些年來還做了什麼，會不會惹得皇上不快？會不會留下線索？會不會被審判？
如今事迹敗露，若繼續出聲包庇牟翰林，說不定反而會被牽連……
人人都想自保，哪裡還顧得牟翰林？
想來這群門生更是安靜如雞，誰都沒有發話……
見自己麾下的勢力各個都只想著自己，牟翰林頓時氣急敗壞！
當日密謀篡位時，這些人倒是唯自己馬首是瞻，虔誠尊敬，一副同生共死的模樣。
可如今事迹敗露，這些人卻嚇得連屁也不敢放一個！全部都跟鴕鳥似得，恨不得把自己的頭埋在土裡！
望著這些廢物，牟翰林眼底一陣輕蔑！
但他不會在這裡倒下的，他還沒輸！
男子回過頭，重新與戰淵羽對視。
既然戰淵羽已經知道自己的作為，也就沒有必要繼續隱瞞了。
想來，牟翰林竟是挺起胸膛，冷哼一聲！
「既然皇上非要這麼說，那老臣也沒有辦法，誰讓你是君，我是臣呢？可皇上，就算一切都如你所說，我意圖謀反，製造叛亂，那麼……證據呢？」
牟翰林不耐煩的質問著，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證據？」
像是聽到了可笑的詞，戰淵羽不由嗤笑出聲：「這范瑩星，不就是證據？」
「皇上真是胡說了，蠱惑范瑩星與我叛亂能有什麼關係？這一切與她何干？簡直荒唐！」
見他提及此事，戰淵羽也不隱瞞。「沒有關聯？你真當朕看不出你的伎倆？朕能穩坐皇位，多年來不就是因為四大世家的支持？如果這個時候，支持朕的勢力少了一股，轉而投入你的麾下……那朝中的平衡
就會被打破。到時候朕再也沒有能與你對抗的能力，星辰帝國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嗎？」
戰淵羽分析的頭頭是道，聽聞這些，牟翰林露出了一絲獰笑！
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廢物！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不過就算知道也沒用，因為火候還是欠了些！
牟翰林偷偷窺視了一眼自己的親信，並朝他輕輕點了一下頭，示意他行動。
得到了信號，那人立即悄悄藏匿在人群中，沒了蹤跡……
「怎麼不說話？」
戰淵羽逼問道。
聽見他追問，牟翰林才不疾不徐道：「這些不過是皇上你的猜測而已。再說……既然這范瑩星是人證，那麼皇上一定能讓她開口，出面指證老臣吧？」
牟翰林就是篤定他做不到，這才提出這個要求的。
畢竟范瑩星是什麼情況，他再清楚不過。
她不僅神志恍惚，而且到了旁若無人的程度，幾乎不理會周圍的人在說什麼。
除非你大聲質問，她才能勉強作答。
平日更是宛若人偶一般，到了沒有反映的地步。
自己曾試圖控制她，但卻是徒勞。
想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指證自己？
「……既然宰相這麼說了……范瑩星，朕問你，你可是身旁這人的蠱惑？要求為其賣命的？」
戰淵羽的聲音回蕩在了大殿之上。
牟翰林知道範瑩星不會答覆，因此十二萬分的放心。
可這一次，他卻是要失望了……
「是他……」
就見范瑩星微微的開了口，續而輕輕的吐露出了這兩個字。
聽到女子聲音的瞬間，牟翰林彷彿被雷擊中一般，徹底愣住了！
「你，你說什麼？」
他望著范瑩星，牛鈴大的眼睛幾乎就要掉出來！可沒有理會身旁的老者，就聽范瑩星怯怯道：「我在外遊玩時，被陌生人我抓了起來……因為我是朱雀世家唯一的繼承，他們便要求我成為家主，並為牟氏效力……反抗朝
廷……我，我不同意，他們就……就……灌藥……」
像是經歷過什麼痛苦似得，范瑩星再也說不下去，捂著臉痛苦的低吟起來。
儘管她說的不多，但這些話對牟翰林來說，足以了。
「宰相大人，這下……你滿意了吧？」
戰淵羽戲弄的看著牟翰林，就見蒼老的男子面如紙色，他渾身顫抖，雙目渾濁通紅。
「……不！不可能的！我沒有做過，是她胡說！一定是誰控制了她，教她這麼說的！」
「你的意思是……是朕教唆她誣衊你了？」
「不然呢？當日我見到她時，問她什麼她都不說！這會兒怎麼可能對答如流？還出面指證我？說出一些根本沒有的事來？」
「當日見她時？牟宰相，這話怎麼和你之前說的不一樣啊？剛才不還說多年沒見嗎？怎麼這會兒……就成了當日了？」
戰淵羽一字一句的說著。
到了這會兒，牟翰林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他著急證明範瑩星是被人控制的，這才口不擇言。可誰曾經，正是因為自己的這句話，反而暴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