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留在蕭慕容身邊
雪俞下愈大,迷亂了楚月的視線,或許是楚月突然變得淩厲起來的攻擊讓那群黑衣人有了危機感,他們的攻擊越加的狠厲。
或許是楚月不要命的攻擊起了些作用,她終於成功在一名黑衣人手中奪來了一把劍,有了劍,楚月的勝算就大了許多。楚月變被動為主動,手中有了劍一套散女劍法使出,黑衣人就落了下風。
眼看著楚月就可以全身而退了,然而卻不知從何處竄出一個黑衣人來,楚月措手不及直接硬生生的在背上挨了一劍。
“龍衣?”龍衣依舊是那副打扮,盡管蒙著麵楚月卻依舊能認出他來,她握著劍的手緊緊地攥著,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龍衣未答,舉著劍便向楚月襲來,楚月隻感覺一陣頭暈眼花,又是硬生生的讓他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道。
“嗬。”楚月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心裏涼成了一片。她對著龍衣冷笑一聲,拚了全勁向著龍衣劈去,這算是什麽呢?楚月想不明白,她在龍衣身上看到了九歌黎不在愛自己的臉,看到夏音涼被大火焚燒的樣子,看到花似錦那張被毀的臉,以及未央宮的一片狼藉。這些,都是和龍衣脫不了幹係的吧,而如今,他似乎又想殺了自己呢。
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龍衣的對手,卻發了狠的想要在他身上狠狠地劃上幾個傷口,盡管楚月出手招招狠厲,然而龍衣卻能輕鬆的處處把她壓製住,仿佛對她的招式很是了解。最後楚月的身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這次她再也爬不起來了。
冰涼的雪滲透了楚月的整個身體,傷口源源不斷的有鮮血流出,無力的趴在地上。周圍有風刮過,雪又大了些,不少雪散落在了楚月的身上,龍衣的身影也在楚月的視線中變得模糊起來。
他的眼睛中似乎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楚月望著龍衣那唯一露出的眼睛卻看不透他的心思,他把劍指著楚月的心口,遲遲未動。
“殺了我?”楚月冷笑著看著龍衣,她被凍的已經失去知覺的手緊緊地抓住地上的雪,整個身子都在抖。劍離著楚月的心口更近了一些,楚月的睫毛一顫微微閉上了眼睛,麵對死亡,她總是害怕的。
“誰?”似乎有人走近,楚月的眼睛睜開隻看到龍衣的身影瞬間閃過,接著視線便出現了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楚月勾唇,喃喃的喊道;“蕭慕容……”
……
楚月醒來的時候隻感覺身體如同散架了一般,她忍著疼痛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視線中卻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另一個人。楚月的眼眸一縮氣的有些渾身發抖,她忍著身上的疼痛咬牙切齒的喊了一句;“龍衣!”
“你可算是醒了,你在不醒等到蕭慕容回來你可就見不著我了。”龍衣笑眯眯的坐進楚月,手指輕輕地劃過楚月的臉頰問道;“傷口還疼麽?”
“滾!”楚月厭惡的躲開龍衣的觸碰,他怎麽可以這個樣子?仿佛之前想要殺了自己的人不是他,那些傷口都是他賜予的吧,如今他卻滿含溫柔的問自己傷口還疼不疼。
這似乎是惹怒了龍衣,他一把將楚月的臉搬向自己,手指強硬的扣著她的下巴緩緩地說道;“就這麽厭惡我了?”說著龍衣低笑一聲說道;“就算你現在不想看到我,但是我現在要說的話你也要好好地記住!”
“我要你在武林大會召開之間不得出現在九歌黎的麵前!”龍衣緊緊地盯著楚月一字一句的說道,楚月回給他一個笑容輕聲說道;“我憑什麽聽你的?”
“不聽話?”龍衣放開了楚月負手而立,他頓了半刻忽然懶洋洋的對楚月說道;“你說我再讓武林正派圍攻一次九歌黎如何?”
楚月隻感覺渾身泛冷,她勉強的勾起一抹笑容說道;“你或許還不知道九歌黎的武功回來了吧。”
“恩,我知道啊。”龍衣點頭笑,接著他不顧楚月的反抗輕輕地撫了一下她的頭發柔聲說道;“他武功恢複了又能怎樣?就算他厲害到可以抵擋武林正派的圍攻但是他如何防備我背後給他的那一刀?”成功看到楚月的身體一僵,龍衣繼續說道;“你覺得我的武功怎樣?恩,不如我再把蕭慕容給叫上如何?”
龍衣的話很是輕柔,如同是情人間的呢喃,然而楚月聽著這些話卻渾身冰涼,原本身上一些殘留的溫度也因龍衣的靠近變得冷卻。看到楚月沉默不在說話,龍衣想他的目的似乎是達到了,他拍了拍楚月那帶著傷的臉說道;“你好好考慮下我說的話吧。”
“告訴我原因!”楚月叫住想要離開的龍衣,壓抑著想要殺了他的衝動,這應該是楚月第一次如此想要殺掉一個人了吧。
“我說過,我不會殺了九歌黎,因為我要……一直折磨他!”龍衣背對著楚月沒有回頭,這並不算是一個回答。
門被人推開,楚月望著那抹迅速在窗前消失的人影眼神未動,如若不是龍衣的武功高深莫測,那又怎麽能在蕭慕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在他周圍就能離開呢?
蕭慕容剛推開們就看到坐在床上的楚月,他端著藥走進微微有些吃驚,“阿楚,你怎麽起來了?”說著他把碗放到了桌子邊走過去扶楚月,卻在接觸到楚月肩膀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怎的身子如此涼?”
楚月緩緩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對著蕭慕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蕭慕容看著心疼,俯身摸了摸楚月的臉疼惜的說道;“傻丫頭,別再逞強了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楚月眨了眨眼,嘴角的弧度慢慢的消退。
“快把藥喝掉。”蕭慕容端著藥湊到楚月嘴邊,原本他是想一勺一勺的喂楚月的,可是楚月卻直接拿出了碗中的勺子大口大口的喝起了藥。碗罩住了楚月的半張臉有些許的暗,楚月就在碗的遮掩下閉上了眼睛,隻感到眼睛火辣辣的疼痛。
“藥太苦了。”楚月明明已經很忍耐了,可是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卻還是有眼淚流了下來,她把碗遞給蕭慕容,反複的說道;“這藥真的太苦了。”
蕭慕容看著楚月如此憔悴的樣子,眼中劃過一抹擔憂上前攬過了楚月,他輕柔的抱住楚月避免碰到她的傷口,讓楚月把頭埋在了自己的胸口。
“阿楚,沒事的。”除了這句話,蕭慕容為再說其他的話。
這是第幾次呢?楚月把頭埋在了蕭慕容懷中閉上了眼,似乎每次自己受了傷或是落得一個無處可去的下場時,都是蕭慕容幫了自己吧!他,的確是自己的小太陽呢,可是自己是他的什麽呢?
“距離武林大會召開還有幾天?”楚月開口問道。
蕭慕容輕輕拍了拍楚月的頭,說道“兩天,怎麽了?”
“讓我這兩天留在你這裏吧!可以呢?”
蕭慕容淡淡一笑,輕聲說道;“可以,如果你想留在這裏一輩子,我也沒有意見。”
……
就在楚月被蕭慕容救走之後,已經離開的龍衣又突然出現,他望著地上那逐漸被大雪掩蓋的血跡未動,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血跡完全被新的雪花覆蓋,他才勾唇一笑緩緩地離開。
楚月失蹤了,然而說是失蹤也不怎麽確切,因為有人看到是楚月親自走出門的,而且原本跟著她的暗衛是她主動要求退離的,於是楚月就這樣沒帶任何一樣東西,也未帶任何一個人,甚至都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她去了哪裏,這一去,就是半天。
最先沉不住氣的人是蘇景白,他差了一群人出去找楚月不斷地在院子中徘徊。“你都不擔心麽?”蘇景白抬頭望向倚著窗戶的九歌黎問道,他不相信九歌黎會不擔心楚月!
雪花飄飄灑灑的落盡九歌黎大敞的窗戶內,九歌黎站在窗邊不為所動他勾了勾唇緩緩地說道;“擔心什麽?”
“她沒有帶劍沒有帶暗衛,出去了半天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你不擔心麽?”蘇景白氣惱九歌黎這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她萬一在途中遇到了危險怎麽辦?!”
“危險?”九歌黎的眸子微垂,長長的睫毛上也落上了幾片雪花,他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說道;“她會有什麽危險?”
“你也聽到了,她是自己出的門,主動屏退的暗衛,江湖上認識她的人不多也沒有宿敵,對了,她武功好像也是未央宮四殿教出來的吧,這樣的她會遇到什麽危險?”
如果此刻九歌黎是在蘇景白的麵前的話,那麽他此刻一定會衝上前去抓住他的衣襟。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在九歌黎的嘴中聽到這樣的話,蘇景白忽然很想問問九歌黎是不是真的喜歡過楚月。
“你怎麽知道她的武功就一定能對付的了……”
“高手會去殺她?”九歌黎淡淡的打斷了蘇景白的話,不屑的一笑說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她,她算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