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風波暗涌
第九十八章 風波暗涌
程詩曼的粉紅色氣泡裙是今夏C牌特別的定製款。
她骨架偏小,這件衣服倒是挺適合她的,俏皮的漏肩設計,前腰處還有一些鏤空的地方,用了大段粉白的蕾絲做鋪墊。
她手拿同款的花骨朵包包,語氣甜美的朝著陸一遊走來。
「一游!」說罷,立即挽起了陸一游的胳膊,像個女主人一般的宣告著主權。
陸一游冷著一張臉不搭理她,只是冷冷的說道:「程詩曼,放開。」
左邊一個程詩曼還不打緊,可這右邊卻又來了一個修敏兒。
程詩曼這兩年的地位呈拋物線一般的下滑,修敏兒於是就變得更加的主動了起來。
她今日穿得嫵媚得很,無袖的大長裙,垂直在腳踝邊,整個身材的線條都被完美的彰顯了出來。
修敏兒不屑的看了程詩曼一眼,挽住陸一游的右臂,親昵的喊道:「一游,我今兒個啊,可是特意從國外趕回來的。」
陸一游臉色更黑,低沉的輕啟嘴唇,「都給我放開。」
這要是說放就能放,兩個人也不會就這麼搭了上去。
上官翊見狀況不對,趕忙逃跑,「一游,我先去看看我老婆的弄的怎麼樣了。」
主卧位於別墅的二樓,金娜娜已經著手準備收化妝箱了,張盈盈熱情的挽留,「娜娜,要不留下來參加我的婚禮怎麼樣?」
張盈盈性子挺活潑,很快就跟娜娜打成一片,並邀請她參加婚禮了。
尚舞比較慢熱,不過金娜娜這個女孩著實的討人喜愛,話不多,功力好,笑得甜甜的。
她對著鏡子跟著迎合,「是啊,娜娜,一同喝個喜酒沾沾喜氣唄。」
金娜娜恭敬不如從命的點了點頭,把手中的一個中型化妝箱交給了身邊的助理,小聲的交代幾句之後助理就走了。
她調皮的開著玩笑,「聽說今日上官家請的主廚是雜誌上TOP1的法國大廚,我啊,可是很早就想嘗嘗味道了。」
因為張盈盈愛吃,上官翊想著法子的給她請各種各樣的廚師,就連婚禮的喜宴都不例外。
鏡子里的尚舞有些迷離卻又真實美。
美目流盼,膚如凝脂。
眉黛流轉間像是脫離世俗雜穢的淡若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身著Valentino高定款的裸色美裙。
尚舞的膚色白皙,鎖骨精緻又眉眼,胸口波濤洶湧。
抹胸之下是一層一層真絲的細沙,推疊出來的層層濃重的感覺,一層大約有五六厘米的樣子,最後裸在腳踝的一層大約十厘米,除了真絲帶來的優美的層次感之外,她的白皙膚色跟白墨綠的裙擺顏色相輔相成。
美得讓人窒息。
大段鏤空的頸項處,搭配著一條淺銀色的簡單項鏈,項鏈的HarryWinston藍色寶石。
她是風情萬種中的媚骨生香,她是清新純粹中的洗盡鉛華。
嫵媚中帶著些淡雅的細緻妝容,恰到好處的提亮了這身衣服。
金娜娜是走心的化妝師,她懂得如何讓美的地方更美。
她望著一身錦衣華服,美得不可方物的尚舞,毫不吝嗇的讚美道,「今天的新娘子是我見過最動人的新娘子,今天的伴娘,是我進過,這時間擁有最好一張容顏的人。」
尚舞哪裡禁得住這種讚美,連忙笑著搖頭,「你說笑了,我才沒有你口中如此之美。」
金娜娜知道她沒有說笑,眼前的女人,笑起來明艷動人,體態豐腴,不柴不膩,氣質高貴。
尚舞推辭之餘不忘腳步往窗口那裡移去,今日如此精心打扮,第一個肯定要讓陸一游看見。
可是——
當她探出窗口眺望那個男人所在的地方時,卻意外的多看到了兩個女人!
尚舞深吸一口氣才能慢慢平復自己的心情,「沒事,尚舞,忍一忍,你馬上就要去收拾那個女人了,不急不急。」
她才剛平復完自己的心情,就看見耀眼的法拉利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眯著眸子探視了半天,才低聲尖叫道:「顧朗?」
顧朗!他怎麼來了?
張盈盈扭頭看她:「咦?你怎麼認識上官翊的表弟了?」
上官翊的表弟?什麼情況?
尚舞大驚失色,指著法拉利旁邊的爽朗男生問道:「你說顧朗就是上官翊的表弟?就是今天的伴郎?!」
張盈盈耿直的點頭,「對啊!喲,感情你倆還認識啊?」
認識,不僅認識,並且還在一個主人家庭裡面寄宿。
她以前只知道顧朗家裡有錢,不知道顧朗家裡權勢如此之大。
在本土能夠碰到在國外留學時候認識的學生,她別提多興奮了。
更何況還是爽朗陽光的顧朗,更何況他還是她為數不多認識的人。
尚舞提著裙擺飛身下樓,「我先告辭了,遇到老同學了,緣分啊緣分,我一定得請他吃頓飯。」
以前在美院的時候,顧朗雖然不討她的喜歡,準確來說,那時候沒人能討心思防備的她的喜歡。
但是顧朗還是不依不饒的變著法子的請她吃過很多頓飯。
在她風餐露宿給人家酒吧歌廳畫外牆的時候,在她整夜奮鬥於畫室的時候。
特別是在她拮据到吃不到一頓好飯菜的時候。
她翩翩而下,選擇了一條最近的路,直直的衝到了顧朗的身邊。
顧明生跟自己的寶貝兒子談論著整個別墅的建築,身邊忽然多了一個明媚的女孩子。
他眨巴了兩下眼睛,自己這個兒子高大俊帥,在外面也不乏女孩子倒貼。
只不過,今日這貼過來的女孩子,可謂是人中之鳳啊,他這個當爸爸的看著都挺喜歡的。
「顧朗,你看看你旁邊。」
沉迷於建築設計討論中的顧朗扭頭,獃滯了一秒鐘,然後——
一把擁抱住自己面前的人。
「A.M!」
尚舞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扒拉著他的手,「哎呀,顧朗,你快放開!都說了別喊我外號了!」
顧朗放開環住她的手,一臉歡喜的說道:「尚舞,快一年沒見了,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顧明生心裡也樂呵啊,是啊是啊,漂亮漂亮,漂亮到都想讓兒子直接帶回家去算了。
尚舞笑了開來,「你小子,嘴越來越甜了。」
顧朗心生歡喜啊,沒想到在這裡都遇上一向忙的不知天黑天亮的心上人,他問道:「你今兒個怎麼在這裡?認識新娘還是新郎啊?來喝喜酒的吧?」
尚舞語氣中帶著小小的得意,「我啊,不僅認識新娘,不僅是來喝喜酒的!」
她拉了拉胸口小小的紅色牌子,上面寫著伴娘兩個字。
這下給顧朗開心的啊,他轉身就給了顧明生一個擁抱,「爸,我太感謝你了,當初威逼利誘我來參加婚禮,還讓我當伴郎!」
面對兒子忽如其來的感激,顧明生苦笑不得,「你啊,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
兩個年輕人再次,顧明生也知道適當給他們一些空間,「你們慢慢聊,我去找上官爸爸敘敘舊。」
顧朗連招呼都懶得跟顧明生打了,自己手揮了兩下,目光就轉到了尚舞的身上。
她今天太美了,美到讓他稍稍的窒息了一下。
以前尚舞的美,是那種清冷到不近人情的美,現在的尚舞啊,是那種魅惑到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尚舞渾然不覺對方灼灼的目光,她心頭只有巧遇的好心情。
這一年來,她太忙了。
金世允是個嚴厲的師父,她初為學徒的那一段時間,天天跟著他在外面採風在戈壁上作畫,在綠皮的火車上畫整個城市的文化,在清吧畫抽象的外觀。
有點名堂了之後,她跟著金世允的個人畫展一直在異國流浪,見識過很多種風土人情。
成名了之後,他的每場畫展她幾乎都不能缺席了。
更是因為個人的畫展,她的日子被填的滿滿當當了。
此刻顧朗就像個老友一樣兩人彼此問候著近況,談論著在列賓學院的小插曲。
「你知道嗎?你真的是我見過最認真上課的人了,沒有之一!」顧朗的眼裡充滿這崇敬。
「哦?是嗎?」她挑起娥眉問道:「怎麼個認真法啊?」
「沒有一個人能在聖彼得堡的寒冬六點起床的,你太強大了!」
聖彼得堡的寒冬很冷,尚舞又想起自己每天早上六點鐘就趕往畫室,凍得眼淚鼻涕都結成了冰塊。
她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你是不是在故意的損我?!」
因為有一天顧朗也嘗試著六點鐘起床,然後在笑道上看見凍得一臉鼻涕眼淚結冰的尚舞。
他也隨著她銀鈴般自嘲的笑聲哈哈大笑了起來。
遠處。
陸一游目不轉睛的盯住談笑風生的兩個人。
他的牙齒暗自里咬的咯咯作響,一股怒火從腹中翻騰至胸腔。
他努力的在隱忍著,卻發現狀似悠閑的插在口袋裡的手,有些微微的抖動。
程詩曼隨著他的目光跟隨了過去,得意的暗笑,「哼,這照我說啊,狗啊,還是改不了吃屎,這以前勾搭過別人的女人,叫她如何忍得住這寂寞難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