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重孫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 重孫呢?
漫漫人生路,倘若你陷入了死胡同里,自然也是走不出來了。
胖姨沉沉的嘆息,凝重的問道,「小舞,你真的信佛信命嗎?」
她看了一眼尚舞手中握住的那個黃色的符,再看了看她帶著一些后怕的神色。
尚舞攥緊手中的東西,彷彿如同攥緊了信念一樣。
她點了點頭,「我信。」
「信佛不就是信因果嗎?如果你真的相信因果,就不會有想不通的事情。不該你得的東西肯定得不到,去執著去追求也沒有用,該你面對和接受的就一定要去面對接受。你說他差點因為你死了,但他沒有,他衣冠楚楚,容光煥發的出現在了你的面前,這就是你該接受的,可你為什麼一直往外退呢?」
胖姨循循善誘,希望打開尚舞的心結。
這些年來她知道尚舞過得清心寡欲,不爭不搶,可她的臉上少了一種快樂,那種期待過後的滿足感,她都不曾有。
胖姨不知道五年前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看得出來,陸先生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是快樂的。
人活著可以有很多種方式,但獨獨少不了一份期待和快樂。
尚舞在錦溪市過了最平靜的五年,她不曾將這些事情告訴身邊的人,也無人開導。
她一直堅定的認為當時的錯誤全都是她自己一個人造成了,所以這看起來順風順水實則苦澀的五年裡,她都不曾去奢望什麼。
但是從胖姨的話里,她開始懷疑這幾年自己一直盲目堅持的東西了。
她還是有些畏畏縮縮,「但是胖姨,如果萬一我再次回到他的身邊,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怎麼辦?」
五年前的那一次太過於致命,她沒理由相信若再回到他的身邊不會給他帶來什麼災難。
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歡樂,就不顧及會給那個人帶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上一次都說了是僥倖而活,那這一次萬一不僥倖了呢?
胖姨摸了摸尚舞在陽光下顯得有些俏皮的黑色頭髮,像看待女兒一樣的看著她。
慈眉善目,甚是和藹,語氣里也滿是開導和勸慰,「小舞啊,未來的日子是過出來的,不是怕出來的,倘若你心頭真的放不下他,也就是惦念著他,不也還是和他牽扯在一起嗎?」
尚舞抬頭,忽覺有些疑惑被胖姨解釋了開來。
「可是胖姨,我還不敢,不敢這樣貿然的就陪在他的身邊。」
歸根結底,五年前的事情足以讓她后怕,當時的痕迹烙印的太深。
「假設這種擔憂足以讓你抑制住內心的喜愛,那就大可推開他之後再不靠近了。倘若這種擔憂抑制不住你內心的喜愛的話,那就忠於自己的心。」
安慰一個人的方式,不是強行的把自我的感覺加在別人的身上,而是把選擇擰出來,讓迷茫的人看個清楚。
尚舞緩緩的點了點頭,窗外陽光甚好,秋日的暖陽照得人心生希望,心頭暖和。
她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又好像還不確定的樣子,尚舞點了點頭,「謝謝你了胖姨。」
她望著胖姨慈愛中帶些憨厚的面容,覺得心底踏實的很。
麗豪酒店。
Jack跟金世允剛剛從酒店的自助早餐處走了出來,就碰見大步流星眉緊皺往vip電梯那裡走著的陸總。
Jack結巴的喊著,「陸,陸總,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在他的印象裡面,兩個人過了激烈蕩漾的一夜,此刻應該正是溫存的時候啊?
陸一游只是輕輕的側眉,甚至連去往vip電梯的腳步都沒有放緩一點。
只是瞟了一眼,然後連頭都沒點,直直的站在電梯前面按了層數。
Jack在原地凌亂著,他見過陸總最憤怒的時候,大概是一年多前,某一次的股東會議上面,這些老股東已經滿足了陸式的整體平緩的進步,不同意陸一游提出的開發國際連鎖遊樂園的項目。
統一的據理力爭,堅決阻止陸一游要求開發的項目。
陸一游雖然是董事長,但是董事長也抵不上那所有股東的反對,這個項目只好暫時的緩和了下來。
那幾日的陸一游整個人像是一頭暗藏怒氣的獅子。
但就算是那幾日,陸總每每去公司有人問好的時候,也會輕輕的點頭,即使面容很冷。
但這次……
Jack站在十米開外就能感受到陸總的怒氣了。
昨晚谷欠求不滿了?
落得今天煩躁的很了?
Jack搖搖頭,不對,陸總這幅模樣,哪裡像昨晚谷欠求不滿了,明明就是昨晚被人趕了出來,睡了一夜大街的樣子。
金世允挑著眉頭看著Jack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一會兒又不知道是什麼表情的臉,輕揚嘴角。
他褐色的眼眸有韓國人的特點,但高聳的鼻樑又像個英氣十足的中國人。
中韓混血混的這麼好看的,也就獨獨是他了。
他笑著看著Jack半開著玩笑,「Jack,你老闆好像不太開心,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Jack站在原地思索了半天,「我估摸著還是不要了。」
他害怕的搖了搖頭,這個時候的老闆是見誰都不開心的,他還是不要去冒險點這一把火了,免得把自己燒死了,得不償失。
他認慫的站在原地,思索著待會兒要是在酒店碰上了說點什麼能讓盛怒的陸總不發脾氣,但是他想了半天,還真不曉得說什麼好。
就在他思索的這小一會,vip電梯的門就開了,陸總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墨鏡的旁邊有個小小的D的字母,就足以彰顯這墨鏡的價位了。
他修長的手臂下提著一個小小長長的愛馬仕商務行李箱,泛著黑色的光澤,昂貴的讓人不敢靠近。
Jack不可思議的看著如此酷帥的陸總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還扒了扒黑色的眼睛,露出一點點的墨眸,冷不丁的說道,「Jack,給你五分鐘,我在車裡等你,只有五分鐘,不來的話我就自己回A市了。」
「回,回去?!」
有沒有搞錯?他們昨天才剛剛來啊,還是大費周折的坐私人飛機來的。
昨天看陸總這樣子,好像是要在這裡留個十天半個月的樣子,怎麼說走就走了?!
陸一游見Jack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說道,「你只有五分鐘。」
冷冰冰的丟完這句話之後,陸一游就滑著黑色商務行李箱筆直的向旋轉的玻璃大門走去了。
其實驚訝錯愕的不僅僅是Jack一個人,金世允也不禁蹙了蹙眸子。
他還以為還有幾天的時間慢慢的細水長流,可是這一下說走了就走了,他心頭也奇怪的空了一空,好像小時候,最愛的玩具忽然沒電了的那種失落感覺。
Jack結巴了兩聲,告別道:「那個,金先生,我這邊你也聽到了老闆忽然要走,我……」
他指了指電梯的地方,「我就先走了啊!」
金世允不著痕迹的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微微笑的時候褐色的眸子都像是放著光一樣,「行,你走吧,有時間去A市看你。」
Jack也只當這是場面話了,附和著說道,「行!到時候一定好好款待你!」
說完,他迅速的跑向電梯的地方,急急的手指不停的按著上,即使亮了還是忍不住往上點,好像這樣電梯就能下來的快一些了。
金世允環著肩膀看著他這幅模樣,再次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在回A市的車上,Jack幾乎是一路煎熬過來的。
他打開車裡的音樂,歡騰的店電子舞曲,陸一遊說太吵了。
悠閑濃情的鄉村音樂,陸一遊說聽著煩躁。
深情的女聲,陸一遊說不好聽。
低磁的男聲,陸一游也說不好聽。
他索性把音樂關了,陸總這下更煩了,說太靜了。
Jack感覺自己備受折磨,不僅僅要當個加速度的司機,還要不停的換著歌。
一路煩悶,夕陽的餘暉還是緩緩下降的時候,Jack才把車子停在了荊棘園的入口處。
輝煌氣派的荊棘園入口的地方上上下下繞著一群衣著同意訓練有素的保鏢們。
陸一游前腳才剛剛下車,後腳就蹙起了星眉,「這些都撤了。」
Jack疑惑的追問,「別啊,陸總,這是咱們審核培養的保鏢啊,怎麼說撤就撤了啊?」
陸一游輕輕啟唇,Jack還以為要說什麼,誰知道一開口就是,「我是房主還是你是房主?」
Jack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不悅的陸總,「您是。」
「我說撤了就撤了。」
他說完在眾多人的鞠躬歡迎之下走進了荊棘園,Jack在他的身後齜牙咧嘴,怎麼陸總這一來一回,性情變了不少啊?
陸一游不知道,Jack早早的就通知了陸山河他們要回來的事情,陸山河特意從養老院里讓人驅車過來,現在已經穩穩的坐在了荊棘園裡特大的私人花園裡,一邊驚訝著乖孫的辦事速度,一邊期待著重孫的乖小可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