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因為擔心所以不遠千里
第三百三十二章 因為擔心所以不遠千里
尚舞用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將整塊牆壁的一角已經畫好了。
三分之一的工程差不多就完成了。
今天聖彼得堡難得的好天氣,顧朗在高高的站台下面等著尚舞下來一起去吃個晚飯。
這裡的天黑的很早,基本上四五點左右就天黑了。
不過這樣也好,尚舞的工作時間就變得很短了。
顧朗在接受了尚舞的拒絕之後,毅然的選擇了跟她做朋友,做一個單方面喜歡她的朋友吧。
尚舞精疲力盡的從站台上面下來之後,臉上全是油彩,顧朗笑了笑,遞上去濕紙巾。
示意尚舞擦一擦臉上的髒東西,尚舞接過他手中的濕紙巾,笑著胡亂的擦拭著。
「這兒,這兒,眼睛下面。」顧朗用手示意著,可惜尚舞怎麼都找不準位置,顧朗只好果斷的抬手,幫她擦走了左邊眼睛下面的黃色油彩。
顧朗抬頭,看著牆壁上明媚的陽光,問道,「尚舞,你是不是把暖色系整個都塗在了牆壁上啊!」
尚舞笑了笑,看著自己這份並不算什麼大作的牆壁畫,「這些牆壁畫是個孩子們看的,孩子們的世界里,到處都是明亮的,所以不必思考很多美術學上的東西,畫畫的時候,就想著這些都是給孩子們看的,所以不自覺的就用了這麼多明黃色。」
顧朗了解的點了點頭,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沒有了之前的尷尬,甚至還有些融洽。
可不融洽的聲音,很快就出現了。
我們站在馬路邊的時候,一般的車子開過去會發出快速行駛的聲音,那不一般的車子,就會發出很討人厭的轟鳴聲。
而眼前行駛過來的車子,就發出著這樣的聲音。
並且以極其不友善的態度沖了過來,差點就撞在了顧朗的黑色雷克薩斯上。
這座幼兒園還沒有開園,所以除了工作人員之外,很少有其他人在這裡了。
這裡也不屬於馬路邊,更不可能是路過的行人。
尚舞蹙著眉頭看著車門被拉了開來,在看見來人的時候心裡頭一陣發涼。
她用只有自己能聽得到的聲音,小聲的呢喃著,「慕容雪?」
慕容雪披著黑色的皮草,化著比平時要濃一些的裝扮,特別是嘴唇,如烈焰一樣的紅潤。
妝容很重,但掩蓋不住她風塵僕僕的氣息。
她下了車,身後跟著同樣穿著黑衣的保鏢,緩緩的走到了尚舞的面前來,在陽光並不怎麼明媚的聖彼得堡,她還是戴著墨鏡,隨著墨鏡被摘了下來,慕容雪動了動紅唇,笑得很是譏諷,「尚舞啊,陸一游知道你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嘛?這才離開他幾天呢,就已經找到了新歡了?」
她說完,把放肆的目光從尚舞身上移動到顧朗的身上。
顧朗也不愧是大富大貴家庭裡面出生的人,一身的英氣在慕容雪面前,也絲毫不忌憚的回送她自己的目光。
那種格外坦然的目光,倒是還灼傷了一下慕容雪。
「慕容雪,真是把你吃虧了,從A市過來聖彼得堡專門來找我了?」尚舞對慕容雪,已經談不上在乎什麼情面了。
情面都不在乎了,禮儀也不重要了。
畢竟對方一開口,就沒什麼禮儀。
慕容雪把墨鏡拿在手上把玩,新做的水晶指甲很漂亮,她打量著尚舞的灰頭土臉,穿著大大的棉服,袖口上都是油彩,臉上雖然擦拭過,但還是可以看見一些斑斕的痕迹,「對啊,我專門看你一眼啊,沒想到你已經狼狽成這個樣子了。」
慕容雪笑了笑,嘴角帶著特有的嘲諷,「不知道陸一游看到你現在這樣狼狽的樣子會不會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眼瞎了。」
尚舞脫下了手中的灰色手套,放在了顧朗的車頭上面,她淡漠的笑了笑,抬起頭,雖然慕容雪穿著高跟鞋比她要高一點,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尚舞的強大氣場,「慕容雪,陸一游失憶了,你應該沒失憶吧,你如此關注陸一游,應該知道他以前娶過一個老婆,叫做尚飛舞吧,那時候的尚飛舞,也是這麼狼狽的樣子,在A大美院里背著畫板畫畫,但很不巧,那時候的尚飛舞也讓陸一游愛上了。」
尚舞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的上揚,那弧度特別的好看,「更巧的是,那個尚飛舞,也是我。」
「你!」慕容雪抬起手指,直指著尚舞的眉心,鼻翼間的抖動表示著她現在的心情。
但是沒出兩秒鐘,她的手就已經被人打了下來,顧朗抬手,直直的將慕容雪的手拍了下來,「你什麼你,你給我放尊重一點好嗎?」
顧朗雖然平時是文質彬彬的,但這種時候一點都不含糊。
慕容雪手心被人拍的一麻,轉頭看到,「你又是什麼東西?」
顧朗鬼馬的笑了笑,搖頭,「我不像你,我可不是什麼東西,我就是人,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了?」
「呵。」慕容雪冷笑了一聲,眸子里閃著不爽的光芒,「你知道我是誰嗎?」
但是跟劇本不同的是,顧朗點了點頭,「我知道啊,你是慕容雪,你的爸爸叫慕容錚,哦對了,上次你爸爸通過助理找過我爸爸,說要談海灣那一塊的生意,態度好的不得了啊,還說送我們家一輛私人的飛機,我爸爸現在還考慮呢,不過你說你爸爸怎麼不先打聽清楚啊,我家那麼多私人飛機了,都沒地方養了,還送這個?」
顧朗一口氣說了很多,尚舞沒忍住差點笑了出來,最後她默默的給顧朗比了一個大拇指。
這下子可把慕容雪給氣壞了,本來是打算飛過來這邊仗著自己家大業大給尚舞一點教訓的,可沒想到碰到了更家大業大的人了。
慕容雪一時臉都漲得通紅了起來,她雖然不參與慕容家商業方面的事情,但也不敢冒然的給自己家招黑,畢竟在做生意上,多一個夥伴很重要,多一個敵人很難受。
在顧朗自爆了家底之後,今天這場跨國的教訓,基本上也沒戲了。
顧朗攤了攤手,「怎麼了?慕容小姐,需要我給我爸打一個電話,然後讓他老人家給你爸打一個電話來確認一下嗎?」
慕容雪僵硬的搖了搖頭,身後站著的幾個保鏢也非常的僵硬。
他們一下子從氣勢凜然變成了不敢抬頭。
「不用是嗎?那還不帶著你身後的這些保鏢們走?還是說你想讓我在聖彼得堡叫幾個人跟你身後這些保鏢PK一下?」
顧朗無奈的笑了笑,繼續說道,「請問你知道我在聖彼得堡生活了多少年嗎?如果不知道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展示給你看,看看我一個電話能叫出多少黑,幫的人吧?」
尚舞很放鬆的笑了笑,隨即拉了拉顧朗的衣服,示意算了。
而慕容雪則是在行為上很狼狽的搖了搖頭,然後示意身後的大塊頭保鏢們都上車去。
「你們,都給我上車。」
「您呢?不上車還指望我請您喝一杯酒?」顧朗直勾勾的看著慕容雪說道。
慕容雪雖然在硬事上惹不起顧朗,但是在其他方面嘛.……
她假意友好的笑著,說道。「顧先生,咱們兩家怎麼說都是世交嘛,我來都來了,自然是想跟你說幾句話再走嘛。」
顧朗毫不在乎的點頭,「行,你說。」
他倒是要看慕容雪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顧先生啊,你喜歡尚舞吧?可你們顧家會接受一個這樣的兒媳婦嗎?她可是生了一個肚子里懷著一個啊!」
慕容雪還是夠一針見血的。
顧朗深呼吸,說道,「看來你還挺喜歡操心別人的事情的,顧家會接受誰,不用你操心,你就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成功嫁進陸家就行了。」
顧朗在面對這種婊里婊氣的大小姐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一招的。
慕容雪忍住心頭的氣,看向尚舞,那種上下打量的輕蔑眼光,讓人很是不爽,「尚舞啊,我記得我跟陸一游一起從洛杉磯回A市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吧?我會把陸一游從你身邊搶走的。」
慕容雪的那種得意,就在眉梢上面。
本來顧朗還擔心尚舞聽到這些會難過的不知道怎麼接話才好,但是沒有。
尚舞只是抿了抿嘴唇,那樣子要多淡薄有多淡薄,「慕容小姐,陸一游不是東西,也從不是我的附屬物品,所以也不存在你把他從我身邊搶走這個道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選擇不跟我在一起,我尊重他的選擇罷了,也尊重他做這個選擇的原因。」
顧朗望著那樣自信坦然的尚舞,覺得當年的那個雖然無人問津但自信的女孩回來了。
慕容雪十五個小時的飛行,本來是想過來教訓一頓尚舞,但是走的時候,發現自己胸腔里都鬱積著一股悶氣。
她撒手而去,沒有什麼好臉色,顧朗不在乎,尚舞也不在乎。
遠處隱蔽的地方挺著一輛低調的豪車,副駕駛上的人認真的觀察著這一幕鬧劇。
駕駛座上的人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了,「陸總,您這樣大費周章的從A市跑到聖彼得堡,就是為了過來看這一出鬧劇嗎?」
Jack在第一時間知道慕容雪搭乘私人飛機要去往聖彼得堡的時候就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陸一游,而陸一游也毅然決然的選擇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