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喜歡他了
“以芊!”他喚道。
“以芊你在嗎?”
“以芊?”
“以芊你出來好不好?”
“以芊……”
六樓更衣間空空蕩蕩。
一切宛若他的錯覺。
隻是無法沉澱的思念在跟他開一個玩笑而已。
是他的潛意識編織的幻夢而已。
他在六樓瘋狂地奔跑著,作勢要尋到她的影子。然而川流不息的人群總是擁有著相似的背影,讓他一再撲空。
真一覺得,BOSS可能患上了輕度幻想症。
哪裏有什麽人嘛!
“以芊——”他的身體一點點蜷縮,雙手抱住頭痛欲裂的腦袋,腦海裏仿佛有一千個一萬個她在快速分裂,好像下一秒就要炸掉。
“以芊……以芊你不要鬧了好不好?不要再跟我躲貓貓了……說不管你去了哪裏都會找到你是在說謊的……我找不到你了……”
他的聲音裏摻雜著的難以述說的懊悔和痛苦,撕扯著他的神經,死死抱住自己的腦袋蜷縮在地上的男人,用幾乎無法分辨地顫抖著說道:“我輸了……這一次,我真的找不到你了……”
“本來就已經夠短了,還要撕掉那麽多……”零以芊雖然挽著黎影夜的臂膀,卻還是忍不住抱怨他想都不想就將自己的裙角扯掉的事情。
“酒會已經開始了,我應該去哪裏給你重新找禮服穿?”黎影夜淡淡反問。
“可是……你也不能撕那麽多啊……”零以芊邊說著邊努起嘴來。
“有多少女人想穿本少爺‘設計’的衣服,你還敢挑剔!”
“設計?!”零以芊簡直受不了他那含蓄的表達!
“不是蠻好看的嗎?難道你想穿著印著一片鮮紅的淺藍色裙子去見人嗎?你以為那是化裝舞會嗎?”
“……反正就是不該撕掉那麽多嘛!”
她漸漸變得沒有底氣。
拜托!
連一把剪刀都沒有,他能扯出這種華麗效果她就應該膜拜了好不好?!
“落跑的人是誰?弄髒裙子的人又是誰?”
“……”好吧。她錯了還不行嗎?!
“到了!抓緊我。”他突然說道。
聽見他這樣說,她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已經無法再用奢華去形容了。
大腦短路的零以芊簡直不敢相信這隻是一個簡單的酒會而已。
每一盞水晶吊燈都有屬於它們的特殊樣式和色彩,整合在一起卻又是那樣的完美,仿佛是畫家筆下的絕美景象。
寬敞到不像話的廳堂整齊地擺放著長長的桌椅,每一張桌椅都雕琢著繁複的花樣,銀色的餐具在燈光下散發出明亮耀眼的光芒。
穿著矜貴的紳士和淑女們端著雞尾酒,小部分地聚攏著親密交談著。
之前在零以芊看來多到數不清的記者們圍在空間最外層,就好像是不存在的小透明。
許多人跟黎影夜打招呼,害得她也跟著莫名緊張起來。
女士們的目光仿佛很容易被他牽引,然而,那些桃心狀的光芒折射到她的臉上時就變成了具有警告色彩的嫉妒。
沒有想到黎影夜具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零以芊的手指下意識地縮了縮,卻被他重新扳回到他的手臂,這麽多人看著,她也隻能順從地攀著他的臂膀。
“我離開一下。”黎影夜不知道遇見了誰,竟對她這樣說。
失去了安全的依靠,零以芊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僵冷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潛意識懼怕有太多人的地方。
“你在害怕嗎?”他像是發現她的緊張,突然問道。
她的雙肩微微發著抖,卻還是咬唇說道:“沒有,隻是有一點冷而已。”
“我馬上會回來。你一個人沒問題嗎?”他有些不放心地追問。
“拜托,我好歹也十八歲了,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好不好?!”
她看起來真的沒有什麽問題。要見的人比較重要,他也隻好將她拉到餐桌,“上麵的東西隨便吃,乖乖在這裏等我回來。”
她做了一個“你快走吧,真是煩人”的表情。
他果然掉頭就走掉了。
陌生的氣息讓她覺得越來越寒冷,她抱著雙臂吸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有陌生的男人走過來,將一杯雞尾酒端到她的麵前。
“喝下去會暖和一點。”見她作勢拒絕,他笑著說道。
“謝謝!”零以芊接過去,一口喝了下去。
不遠處的黎影夜眼底掠過一抹不快,不是說生理期不能喝酒的嗎?她她她竟然還敢一口悶!
圍在自己左右的那些人究竟在說些什麽他一句話都聽不見,突然,他向著她走過去,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她嬌小的身體,仿佛害怕別人看到不該看的一樣,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宣告自己的獨占權。
果然,那個人馬上就笑著走開了。
“你是笨蛋嗎?別人端來酒你就喝!”他的語氣變得危險。
“咦?那個是酒嗎?”難怪她覺得暈暈的。
“……難道是酸梅湯?”黎影夜覺得自己簡直沒有辦法跟她溝通。
“……”為什麽他對女人生理期的需求了解地如此透徹?零以芊輕輕推了推他,“你不是有很重要的人要見嗎?”她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用管我……”
讓他怎樣安心放著這連酸梅湯和酒都分不清的笨丫頭走開?!
不知多少人想要接近他,她竟然敢把他推開。
“誰在管你!”黎影夜說道:“外套穿在你身上了,難道還不允許我冷嗎?!”
“那我還給……”
“閉嘴!”他摟住她肩膀的力道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