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粉鑽
沒理由為了她讓自己那麽痛苦的。
見鬼!他究竟是發了什麽瘋!
淩晨,天微微亮。零以芊從睡夢中醒來,發現他一隻手臂枕著她,將她的肩膀摟住,另一隻大手覆蓋在她的小腹上。
她的臉頰緊貼著他的胸膛,依稀可以聽見強有力的心跳,仿佛唯美的歌謠,溫暖地敲響她的心房。
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麽,她的臉頰突然紅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印象依然模糊。她羞赧地動了動,想從他的懷裏逃走,感覺到動靜,黎影夜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自己來還不急逃開他就醒了。她無比尷尬地蹙著眉。意識到什麽,他的手指飛快地從她的小腹取開。
“那……那個……”
她生理痛的時候會囈語,昨天,該不會是……
她還沒想完,臉就開始漲紅。
“我去看看大門開了沒有。”他好像並沒有發現她的緊張,邊說邊下床。
“我也去。”她跟了上去。
氣氛異常尷尬。
有沒有人可以告訴她,哪裏有洗手間?
她憋紅了臉跟在他的身後,說起來,自從遇見他,她的糗事就從來沒有斷過。
“見鬼!還是鎖著的。”他的手指狠狠晃了晃鐵欄杆。
好高,而且上麵竟然還裝滿了尖銳的碎玻璃。
難道這鬼地方還怕有人來盜墓不成?
氣氛無比尷尬。
“夜——”
她叫他的聲音幾乎低到了塵埃裏,可是他的聽力仿佛極好,馬上就應聲:“怎麽了?還是不舒服嗎?”
見她捂著小腹,他脫口說道。
一說完就後悔了。
他尷尬地別過頭去不看她。
她的臉色也紅紅的,“我想去洗手間……”
“啊?!”
“果然不行嗎……咳咳……咳咳咳……”她真的很想找個地方撞死。
他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沉著臉走回值班室,翻來翻去,終於翻到了一個塑料袋。盡量抑製自己的尷尬,他將冰冷發揮到了極點。
將塑料袋推到她的懷裏,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值班室的門被緊緊關上。
零以芊端詳著某塑料袋,表情呈現冰點狀態。
空氣還是好冷,拂過臉龐的微風帶著凜冽的氣息。
黎影夜靠在值班室門口,有很怪異的感覺,在心底蒸騰。他緊皺著眉,不知道在抑製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值班室的門被她輕輕推了推。黎影夜的脊背離開房門,剛想轉過身來,零以芊就脫口道:“轉過去不要看我!”
“……”黎影夜悶悶地咳嗽了兩聲。
到底丟到哪裏才好!
零以芊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最後的最後,她將某塑料袋埋在了地下。
不久之後,零以芊低著頭重新出現。
好丟臉。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他才好。
她的雙手背在身後,無助地交纏在一起。
為了掩飾他的尷尬,他開始不停搖晃可憐的鐵門。
“外麵好冷,我進去了……”零以芊終於說了這樣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嗯。”他頓了頓,之後又若有似無地應了一聲。
砰——
一直沒有抬頭看路的零以芊,額頭重重地磕到了值班室的門上。
聽見聲響,他飛也似的衝了過來,忙在她身上找傷口,“怎麽了?哪裏撞到了?”他緊張地說道。
她的雙手不自然地藏到了背後,耳根變得通紅。
他也像是意識到了自己有些過分緊張了,放開她,清了清嗓子,眼睛不知道應該看哪裏。
氣氛再次無比尷尬。
“我去找找裏麵有沒有熱水。”她無措地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
值班室裏竟然有水。
她剛要伸手,就被他輕輕握住,他小心地替她試著水溫,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幹淨。
她偷偷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心底漾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時間過得好慢!
仿佛每一秒鍾都被喜歡惡作劇的天使刻意拉長成了一分鍾似的。
窄小的空間裏,無所事事的兩個人各自坐在單人床的一頭,像白癡一樣地沉默著。
“咳——”
沉默的氣息了時不時地傳出兩人無比尷尬的單音。
正當他決定打破尷尬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陣斷續的歌聲。
“樹上的鳥兒,你為何成雙對~~~~”
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一邊悠閑地哼著黃梅調朝著墓園大門方向走來,一邊從褲兜裏找著什麽。他的胸前掛著工作牌。
“咦?鑰匙呢?!”他搜遍了全身都搜不到鑰匙,突然吃了一驚。
這個時候,值班室的門突然開了,緊接著,從值班室裏傳來了若有似無的腳步聲——
“鬼——鬼啊!”他尖叫著,腳下已經開始飛快運動起來。
“你才是鬼!”黎影夜不開心地低咒。等了這麽久才有人出現,因為長時間處於尷尬的冷癲狂狀態,終於找到發泄對象的他火氣開始有了爆發的傾向。
零以芊一邊阻止他,一邊火速叫住值班人員。
“大叔——我們是人!”
“……”這句話聽起來好怪。
“大叔——我們是不小心被鎖在裏麵的——”
值班人員聽到這句話,終於停下腳步,倒回來看了看黎影夜和零以芊。確定對方是人類,才不停撫著胸口,做著安神的動作。
“大叔,您快點幫我們開門吧。”零以芊說道。